第10章 陛下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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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礼拜完毕后,陈玄壮便起身来到了玄奘法师身后。

    玄奘法师闭眼,口中默念经文,对于生死已然置之度外。

    只不过等了片刻后,发现陈玄壮并未动,像是想明白了什么笑道:“是贫僧忘了,出家人不得杀生,大师,且等清晨来我静室,取佛子魂魄”。

    着就向外走去,陈玄壮有些哭笑不得的拦下他道:“法师这是作甚,谁拿走佛子魂魄必须要有人死了”。

    “不死,那如何取魂”?玄奘法师反问道。

    陈玄壮拉着玄奘法师坐了下来,随后道:“金蝉子大师,交给你了”。

    静室内,佛光大方,陈玄壮闭眼再睁眼,已然宝相庄严,身后不断有千佛幻象显现,佛音缭绕:“阿弥陀佛,僧金蝉子,见过大僧”。

    玄奘法师先是一阵愣神,随后整个身躯控制不住的颤抖,他抬起颤颤巍巍的触碰那温和佛光,泪水从他眼眶中流下。

    他礼拜那泥塑金身多年,今日得见真佛,圆了大愿,激动无比。

    “弟子玄奘,见过佛子”,着便要行五体投地大礼。

    金蝉子虚扶,凭空出现一朵庞大金莲将玄奘法师扶起。

    “大僧不必如此,快快请起,你虽为我转世身,但一身精深佛法却是自身本事,照灵山一些佛陀菩萨也是不弱”,金蝉子笑容温和,搀扶着玄奘法师坐下。

    “弟子持戒十九年,却一直将伪佛当真佛,念的是伪经,辩的是伪论,怎敢当佛法精深四字,又怎敢与佛陀菩萨比较”,被摧毁信仰的玄奘法师此刻心气尽泄,宛如老人一般,没有了精气神。

    “经文无真伪,辩论无对错,如今虽伪佛当道,但之前流传的佛法便要随伪佛一同化作伪法吗?再者,世间佛法何其多也,尽不相同,又如何辨的真伪高低?你所敬的是心中佛,而非灵山佛,大僧,你着相了”,金蝉子轻声开口道。

    玄奘法师先是低声呢喃几句:“礼心中佛而非灵山佛,礼心中佛”。

    随后如当头棒喝,心中郁结之气一扫而空,眼神中重新焕发光彩对着金蝉子拜了下去,“弟子玄奘,多谢佛子点拨”。

    这一拜,金蝉子并未阻止,坦然接受。

    也就在玄奘法师拜下去的瞬间,自玄奘法师头顶结出三朵金莲,静室之内有白虹透出,照亮庭院,宏大雷音滚滚而来。

    这等异象引得无数梦中僧人惊醒,纷纷于庭院之中跪拜诵经。

    玄奘法师陷入了一种无他无我境地,从他体内飘出一道金色虚影,浑浑噩噩,正是金蝉子一魄。

    金蝉子伸出指,触碰在这一魄眉心,魂魄化作点点金光与金蝉子融合在一起,顿时再生异相。

    一尊巨大无比的金身菩萨法相凭空出现在大慈恩寺上空,照亮方圆数十里,法相脑后,有一圈白色火环正在缓缓旋转。

    有妙音伴随雷音入耳,沉稳庄严,天空中一朵朵金色莲花解体,瓣如雨落。

    整个长安以及周围,上至王公贵族,下至贩夫走卒,此刻皆向金身菩萨法相叩首膜拜。

    异象持续了半个时辰才渐渐消失,而此刻大慈恩寺外,已经聚满了人,甚至于皇宫也差人前来查看。

    当陈玄壮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和玄奘法师正并肩而坐,身上不知何时换上了精美袈裟。

    “活佛醒了,活佛醒了”。

    忽然有正负责看守静室的僧侣看见陈玄壮睁眼,立刻狂喜对着外边呼喊。

    一大群僧侣、显贵鱼贯而入,个个目光炙热,一脸虔诚的跪拜在地,齐呼活佛。

    巨大的动静也让玄奘法师脱离了那种无我无人的状态,睁开眼看着眼前的景象有些迷茫。

    “活佛?佛子吗”?

    他扭头看向身侧的陈玄壮,很快便意识到眼前之人并非金蝉子。

    “大师,这是怎么回事”?玄奘法师压低声音问道。

    陈玄壮微微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金蝉子搞出来的动静”。

    着他有些惊奇道:“咦,法师,你是怎么能分辨出来我和金蝉子的”。

    “因为贫僧看到了大师眼中的迷茫,佛子绝不会这样”,玄奘法师是佛门中人,有话直。

    陈玄壮点了点头,内心思腹道:“这可不行啊,这差别连玄奘法师都能发现,得想办法模仿金蝉子的行为举止和气质,不然一上路,指定被认出来”。

    就在陈玄壮想的入神时,忽然间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啊,他还真是活佛”?

    陈玄奘下意识抬头看去,发现柳清穿着碧绿色罗裙惊讶的捂着嘴。

    旁边有人问道:“你认识这位活佛”?

    “我,我”。

    柳清一时间不知如何,不认识吧,陈玄壮刚离开醉月楼才半天。

    可一旦认识,那就会让人怀疑,一位活佛为何会和一位妓子扯上关系。

    权衡了一下,柳清摇了摇头:“并不认识,只是远远见过一次”。

    她刚否认完,结果陈玄壮就站起来走向她:“怎么就不认识呢,明明白日里便在醉月楼与柳姑娘探讨过诗词”。

    所有人听陈玄壮如此,吃惊的看着两人,就连玄奘法师也是张大了嘴巴。

    陈玄壮并不在意,他摘下顶上千佛帽,褪掉身上袈裟,随放入一僧侣中,随后笑问道:“怎么?佛门弟子难道不能与人探讨诗词经意了”?

    “可她是一名妓子,我佛门弟子怎能与青楼妓子有染”?一个中年僧人开口道。

    柳清听到中年僧人的话,神情有些悲悸,低下头身躯轻微颤抖,有些足无措。

    陈玄壮隔着衣袖轻轻拍了拍柳清的腕,随后神情严肃的看向中年僧人,问道:“我佛门何时竟然对信众划分了三六九等”?

    中年僧人面容一僵,不敢与陈玄壮对视,立刻低头不语。

    但陈玄壮显然不会做罢,又一步靠近中年僧人身前问道:“佛曰,众生平等,莫非在大师眼中,妓子不在众生之列”?

    中年僧人脸色有些难看,却依旧不敢抬头,只得再次退后一步。

    陈玄壮再次欺上,问道:“或者,大师从来就未遵循佛祖教诲,心中无佛”?

    陈玄壮声音威严迅猛,如同雷霆不断在中年僧人耳边炸起。

    他冷汗直流,脸色苍白,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脚步踉跄向后退去。

    陈玄壮再次欺上,准备再要开口时,玄奘法师抓住了他的臂,沉声道:“阿弥陀佛,大师,足够了”。

    随后对着一脸恍惚的中年僧人道:“明性大师,你该自省”。

    中年僧人忽然跪在地上,痛哭流涕道:“活佛,弟子知错”。

    “去吧”,玄奘法师扶起中年僧人,声音温和厚重。

    在场的众人仿佛看到了两个极端,陈玄壮威严刚正如晨钟,钟响唤醒万物。

    玄装法师温和厚重如暮鼓,鼓响安抚众生。

    陈玄壮回到了柳清身边,柳清红着眼睛看着他,极为感动。

    刚要开口道谢时被一道尖锐声音给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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