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就热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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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近午夜, 那幢位于平原上的房子依然灯火辉煌。

    玛丽安还在忙上忙下着,尊敬的先生已经在外出差一个多礼拜, 每月都按时拿到工资, 到手的工资一点也不比约翰内斯堡的工薪阶层低,这让玛丽安感到良心过意不去,所以,怎么也得先生睡了玛丽安才可以回房间。

    当然,先生的表姐也不能怠慢, 不到半个时时间, 玛丽安已经为自己之前犯下的愚蠢事情道了三次歉。

    “我之前对您真是太缺乏尊重了。”玛丽安一个劲儿着,一个劲儿跟在她身后表达以后您要是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找玛丽安。

    戈樾琇给了她一个OK的手势。

    “您的头发还是那么漂亮。”由衷赞美着。

    头疼,玛丽安都跟到她房间外了。

    戈樾琇站在房间外,刚好宋猷烈从房间出来, 玛丽安立刻脚步飞快:先生, 您需要什么?

    宋猷烈的一句想喝水, 玛丽安欢天喜地往厨房跑。

    终于——

    安静下来了。

    这会儿,戈樾琇也不急于开房间门, 背靠在房间门框上, 瞅着他。

    最开始,就两人大眼瞪眼,也不知道怎么的, 就走近了, 挨得很近站着, 是他先往她靠近的, 眉角开了,嘴角也开了。

    那声叹息声状若昨夜长风,缱绻于她耳畔。

    他问她刚刚去哪里了?

    “去看花园。”

    “为什么要看花园?”柔声问。

    “不知道。”

    这是老实话,戈樾琇自己也不清为什么,一开厨房后门就可以看到的花园就像是旧屋承载着儿时时光的老阁楼,回到旧屋,得开阁楼看一眼。

    “还有呢?”

    “厨房看了,餐厅也看了。”额头抵在他胸腔上,“我在看到那些时,心里很高兴。”

    “戈樾琇。”

    “嗯。”

    “想听宋猷烈夸戈樾琇是可爱女人吗?”

    “想。”老老实实回答。

    只是,等了一会时间,还没听到他把“戈樾琇是可爱女人”出口。

    羞羞答答催促着还不快点,我困。

    “刚刚已经了。”

    “哪有?”

    “了,在你回答‘想’之前就了。”

    踢了他一脚,吝啬鬼。

    脚步声传来,宋猷烈开房间门,两人双双往展开的门缝挤,在玛丽安问“先生您的水烧好了,需要我拿到您房间来吗”时,宋猷烈正在吻她,而她背靠在门板上拼命踮起脚尖,唇舌交缠着,双唇一把含住他,拼命从肺部挤出力道,以力道结合唇部力量或温柔或渴求的吸吮着,刚刚松开,他的手就大力扣住她后脑勺,这样一来,她的后颈部只能仰起到极致,这样一来好便于他更加深入的掠夺,好几次舌尖都抵达她喉咙口,嘤出,还没幻化成声线就被他牢牢堵住“呜”完换成“唔”,声腔支离破碎。

    门外——

    “先生,您在房间里吗?”

    身体被吻得软成一滩水倚在他身上,他脸颊紧贴在她鬓角处,喘息声一下一下推动她鬓角的发丝。

    不见回应,玛丽安自言自语走下楼梯。

    她趴在他怀里窃窃笑开。

    “我回房间里。”他和她。

    点头,又想起什么,一把拉住他。

    “怎么了?”半垂的眼睫毛在他脸上投递出淡淡阴影,微微抖动着,如枯蝴,在这午夜时分,有着致命吸引力。

    拉住他,一句话也没。

    他触了触她脸颊,哑声晚安。

    还是没放开他的手。

    半响,才期期艾艾出你今晚不要我吗?

    他念叨着她的名字温柔亲吻她,一番辗转停于她嘴角“今晚你就好好休息。”

    点头,她的确需要好好休息,在从离开这里之后她似乎都没好好休息过,今晚,她应该能美美睡上一觉。

    “晚安。”

    “晚安。”

    恋恋不舍关上门。

    临睡前,戈樾琇把房间里的东西里里外外检查一遍,房间里的一物一样和她离开时没什么变化,粉色猪闹钟还在那里呢,只是脸朝着房门。

    把猪的脸摆正。

    以一个老鹰抓鸡式扑向床垫,可真柔软。

    闭上眼睛。

    回家了。

    头几乎是一触及枕头戈樾琇便陷入昏睡中。

    迷迷糊糊中,床垫陷落了一层,熟悉气息把她牢牢包围住,有股温柔的力道在触摸着她的头发,扯了扯眼帘,一道很亮的光芒从阳台那边穿了进来,微风撩起窗帘一角,卷起回落,回落又卷起,孜孜不倦。那只手已经在摸索着她睡裙肩带,睡裙两边肩带是蝴蝶结设计,一扯就松开了。

    “你从阳台进来吗?”问。

    “嗯。”

    “就不怕掉下去吗?”想笑,无奈睡意正浓。

    很快,睡意在他的刻意调动下烟消云散,当从阳台门缝隙穿进的亮光逐渐转成牛奶色时,用他的话来“戈樾琇你现在就像一只煮熟的皮皮虾。”皮皮虾?那总是张牙舞爪的家伙,她才没张牙舞爪,“我可不是。”踢他一下,你看,她现在抬脚都累,哪有力气去张牙舞爪,“怎么不是,现在戈樾琇和煮熟的皮皮虾都是粉色的。”这家伙得了便宜还想卖乖。

    他轻啃她耳廓的红印“坨坨。”“嗯。”“坨坨。”“嗯。”

    彼此声音带着浓浓的汗液,卷缩于他怀里,慢慢磕上眼帘。

    在眼帘即将磕上时,再看一眼阳台,窗帘还是有一下没一下的勾动着。

    再抬眼,就触到了他。

    从这个角度,她只能看到他的下颚。

    心里蠢蠢欲动着,伸手去触了触他下颚。

    有点扎人来着。

    格陵兰岛来的孩子,终于变成很大的大人了。

    那这个很大的大人到底大到什么程度呢?

    嗯……让她想想,已经大到可以使坏了,而且使起坏来一套又一套的。不仅这样,还大到……大到可以当戈樾琇的超人;当戈樾琇的蜘蛛侠;大到可以当戈樾琇的无敌浩克。

    他是一整个复仇者联盟也不为过。

    心满意足闭上眼睛。

    闭上眼睛“我要睡了,爬阳台时心一点。”

    臀部结结实实挨了一记。

    迷迷糊糊中,落在脸上的亮光变得强烈,轻轻的开门声响起,继而,是轻轻的脚步声,脚步声来到她床前。

    这脚步声应该是玛丽安的。

    玛丽安来到她房间做什么?戈樾琇懒得去想也懒得去问,她现在累,她现在想睡觉。

    那一觉,戈樾琇睡到正午时分。

    睁眼,玛丽安的大脸在她面前晃动。

    一见到她醒来玛丽安显得很高兴的样子,她已经第三次开她房间了,先生上班前要玛丽安好好照顾她。

    “女士……”

    女士?戈樾琇皱起眉头。

    “女士,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身体不舒服倒是没有,只是玛丽安一口一口女士的让戈樾琇有点头疼。

    “叫我菲奥娜。”一本正经着。

    “是的,女……”玛丽安慌忙捂住嘴,再重新纠正,“是的,菲奥娜。”

    玛丽安兴冲冲去给她准备午餐,自然是滔滔不绝了一大堆才离开她房间的:比如今天早上上班前先生一再要求玛丽安不能来扰她,因为她现在还处于身体疲惫期。

    “三次开您房间门并不是扰您,我只是来看看您醒了没有,玛丽安不能怠慢先生的表姐。”大手一挥,“您和先生的感情一定非常好。”

    戈樾琇起了哈哈。

    玛丽安的话题又开始围绕着“你们表姐弟的感情一定很好”,比如让她住进了这个房间,比如先生一再要求玛丽安扫这个房间时,房间里的东西一定要保持原样。

    这话让戈樾琇心里甜滋滋的。

    玛丽安还,她有好几次撞见先生半夜独自一人对着这个房间发呆。

    “不知道为什么,先生对着这个房间发呆的样子让玛丽安心里觉得很难受。”

    甜腻还没散去,几分酸楚却上心头。

    很快,玛丽安又把话题转到津巴布韦上。

    “听到您刚从津巴布韦回来?”

    点头。

    在确认戈樾琇的工作性质后,这位出生于动荡局势的非洲女人又是把她感谢了一番,您和先生都是好人,好人会有神灵庇护。

    终于,玛丽安走了。

    戈樾琇靠在床上。

    阳台门关得结结实实,窗帘纹风不动。

    一时之间,戈樾琇都分不清从门缝里渗进的那道亮光,以及那个从阳台进来,来到她床上的人是否是真实的,触了触自己睡衣肩带,是系着的,但不是按照她平日里系的手法,再环顾四周,地板没掉落的床单,而且,粉色猪好好放在床头柜里,她记得他最后顶她的那一下让她承受不住,一手把猪闹钟拍落在地上,只是,猪闹钟的脸是朝着房间门方向的。

    到底是真实的,还是来自于她的幻觉?

    她最近没服药,但近阶段,不管服药还是没有服药宋猷烈都出现在她的幻觉里了。

    不过,值得庆幸地是。

    戈樾琇现在在宋猷烈身边了。

    玛丽安把热乎乎的午餐端到她房间里。

    “先生晚上回来用晚餐吗?”问。

    “是的。”

    偷偷笑开。

    用完午餐,开衣柜,衣服一件也没少,石榴红衬衫还挂在最显眼的位置。

    今天下午,戈樾琇有大把大把时间把自己扮得漂漂亮亮,扮得漂漂亮亮自然是给宋猷烈看的,她要他进入房子的第一时间目光就无法从她身上移开。

    到时,玛丽安女士又得:天,你们的感情真好。

    在把自己扮得漂漂亮亮之前,戈樾琇还有几个电话要。

    第一通电话给珍妮花。

    在电话里,戈樾琇从珍妮花口中了解到谈判组已经解散,组成员已经回到各自岗位。

    珍妮花答应会把她留下的物件整理好包寄给她。

    第二通电话是给外公。

    和外公报了平安,也现在她就住在宋猷烈的家里。

    这话应该是贺知章乐意听到的,一再叮嘱她多陪陪阿烈,要是阿烈惹坨坨不开心了就给外公电话,外公会帮坨坨教训阿烈那个臭子的。

    “好的,外公。”低声回答。

    挂断电话,戈樾琇发了一会儿呆。

    接下来,就是第三通电话。

    第三通电话给顾澜生,在电话拨通前,戈樾琇还特意活动了几次脸部肌肉,她待会要和顾澜生轻松出“我现在就住在宋猷烈家里。”

    她已经无法再承受和顾澜生谎了。

    电话很快接通。

    那句“我没回日内瓦,我现在约翰内斯堡。”语气还算轻松。

    “住在酒店吗?”顾澜生问。

    “没有。”顿了顺,“我现在住在……我表弟家。”

    戈樾琇临时把“宋猷烈”改成“表弟”。

    不清是什么心态,但终归这是一种不好的心态,虚伪又狡猾,但这能达到“戈樾琇没和顾澜生撒谎”这个条件。

    电话彼端沉默成一片。

    “怎么了?”她轻声问到。

    “没什么,”他顿了顿,“为什么想住在约翰内斯堡?”

    真是……顾澜生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她真得不想和他撒谎来着。

    为什么要住在约翰内斯堡啊……

    “因为……”低低,“因为我外公让我多陪陪阿烈。”

    匆匆忙忙挂断电话。

    她没和顾澜生撒谎,的确,外公让她多陪陪阿烈的。

    短短数分钟的这通电话就让戈樾琇满头大汗,轻轻拭去额头上的汗渍,意识到什么,眼睛和来自侧角的冷冷视线撞了个正着,宋猷烈站在门口处呢。

    冲着宋猷烈看的眼神,戈樾琇就知道她和顾澜生通话如数落入他耳朵里。

    “我住在我表弟家里。”言犹在耳。

    心里苦笑。

    这下,戈樾琇更难摆脱大烂队的称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