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下等奴隶的五个兽人(43)
花楼与宋悦笙住的客栈相距不算远。
剩下的釉石不算多。
所以她选择离开。
走到雅阁楼下,宋悦笙碰见了琴师。
他表达了自己的歉意。
只字不提被人打晕。
表述也清楚。
但,只要对她没有影响,宋悦笙就不会主动去查花楼的底细。
就像头牌之一的蝶会从被子下拿出利剑一样。
街上没有多少行人。
独自走在雨夜,四周都是古建筑,迎客的商铺挂着灯笼。
多少有些恐怖片的影子。
突然。
一道剑光穿过雨幕直朝宋悦笙攻来。
她连忙握紧伞闪躲。
“就是她,孽种!把她杀了!”
随着黑衣蒙面刺客的声音落下,十几个刺客从四面八方提着刀袭来。
宋悦笙丢掉油纸伞,急忙用玄青弓射杀刺客。
刺客们望着凭空冒出的弓箭吓得拿不稳中刀剑。
不一会儿便应声倒地。
只有一人。
他震惊地盯着宋悦笙中的玄青弓。
“没想到宋柒竟然把东西给你”
嗖!
一支箭羽射中了刺客心脏。
他到底的瞬间,一支烟雾腾空而起,紧接着在空中炸开成烟花。
“家主,东西找到了。”
宋悦笙望着空中转瞬即逝的烟花。
她之前的猜测没错,本世界存在认识宋柒的人。
既然这么想要灰羽弓,那便来吧。
她仔细检查了一下刺客。
发现他们的左边眼尾
宋悦笙记下图案,然后拾起丢在旁边的油纸伞,撑着伞躲在了暗处。
与此同时。
王宫的宴会散场了。
因下雨突然,大家都被困在宫殿,等着厮送伞。
但是柴榷不用。
他撑着青纸伞先送段冷霜离开。
有人望着走在雨幕的两人,由衷地发出感叹。
“东隅王和西平王争执不休,真没想到是被中篱王抢了先。他的伞拿得真及时。”
“就是啊。”
“听中篱王的厮是一个红衣女人给的。”
“人族?”
众人不话了。
兽人禁止与人通婚。
如果对方不是中篱部落的君主,肯定会被肆意嘲讽挖苦。
红衣人族
褚知忟想到了宋悦笙。
她上午便是罕见地穿着红衣。
而且柴榷会收她送的东西。
忽然。
他听到了厉承志嗤笑的声音。
褚知忟摸着下巴:“东隅王好像知道是谁送的。”
“她爱送谁送谁。”
紧接着。
厉承志化作黑豹穿过了雨幕。
准备递出伞的厮顿时变得足无措。
盛文瑞开口:“给我吧。”
“谢谢大皇子!”
厮十分感激地看着他。
盛文瑞拿着伞离开了。
他要去调查上午那位宋姑娘的信息。
圣女眉眼有几分像已是偶然。
但上午那位姑娘的眉眼太像元曦了。
又是宋姓。
不可能会有这么多的偶然。
柴榷送段冷霜回到宫里后,突然问了句。
“在你们老家,有人会预言么?”
段冷霜自动把它换成了星座运势,塔罗牌之类的东西。
于是,她诚实地点头。
“有是有,但那是骗人钱财的东西。他们总会一些共同点,让你觉得很了解你,其实都不能信。”
完,她担忧地看着他。
“你也别信算卦,都是些江湖骗子。信别人不如信自己。”
柴榷犹豫地点了下头。
她也不知道宋悦笙的能力。
或者。
同为异世之人,宋悦笙却拥有一把只能自己用的弓。
她早已知晓他或者其他人,知道她是异世之人的身份。
又证明她懂得预言。
此番种种,已经脱离了正常人族的范畴。
是因为弄错了吗?
对啊。
预言石板碎裂之前,预言图都是两人共存。
是他在看到圣女降临日的预言图,想当然地以为那个站起的姑娘便是圣女。
传圣女是救世的异世之人。
并没有圣女的恐惧。
倘若圣女就是害怕动物呢?
柴榷的脑中忽然变得清明起来。
因为认错,所以能通蓝长老和蓝尤为什么和他看到的圣女不一样,以及为什么能在他们的预言图地点见到了宋悦笙。
柴榷自以为对了。
整个人变得轻松不少。
宋悦笙还不知道自己被扣了这么大个帽子。
她吹着风雨等了很久。
别刺客。
就连人都没看到一个。
算了。
刺青在,不愁找不到人。
宋悦笙回到客栈,看见柏诩站在她门前,里端着一个碗。
“姜汤,给你的。”柏诩沉着脸把碗塞到她上,“但我还是很生气。”
他似乎只是来送姜汤。
完便回了隔壁。
房门被他大力地关上。
宋悦笙摇头叹气。
只能以后慢慢补偿喽。
听到隔壁的门响,柏诩把自己的门打开,望了过去。
刺客都杀了,还站着淋雨看什么?
不知道人族淋雨会死?
笨死了!
次日。
东隅王和西平王为争夺圣女前往自己部落,在王宫里争论的事情几乎传遍了大街巷。
彼时的宋悦笙已经从一个百晓屋里问出了刺客身份。
燕子刺青只存在宋家培养的死侍身上。
而十三年前,宋家犯了大错。
南蔷王剥夺了官场上的所有宋家人。
从那之后,宋家开始谨慎行事。
百晓屋的老板没什么事。
但通过宋柒的信件,其实不难猜出是原主亲生爹娘的遭遇。
对原主娘亲来,宋柒是她的外婆。
当时认识宋柒的人肯定比现在多。
自然有人外婆如何如何。
灰羽弓
宋家能抢第一次,就能抢第二次。
如果没有认主功能,送给宋元曦完全就是一颗炸药。
找宋家容易,但威胁宋家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
主动杀过去很有可能倒打一耙,她威胁人。
那么。
最好的方法便是以身入局。
只有自己遇到危险,以受害者的身份提出合理的“威胁”。
宋悦笙想到的人是盛文瑞。
她只露出眼睛和元曦非常像。
盛文瑞的反应明他认识宋元曦。
通过他回宋家是最合理的。
然而厉承志先到客栈找上了她。
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问她为什么要送柴榷青纸伞。
宋悦笙缓缓抬眸:“厉承志,你在用什么身份问我?”
厉承志:“没什么身份。”
“那我也可以选择不。”
宋悦笙给自己倒了杯茶。
这家客栈的茶叶喝着非常好喝。
若不是本世界独有,叫什么明草茶,她真想在每个世界都买上一罐。
厉承志抿着唇,紧锁的眉头间透露出一丝不情愿。
“朋友。”
“我送他伞是因为晚上会下雨。”
厉承志惊讶:“你会预言?!”
宋悦笙摆了摆。
“现在宛如天罚的风雨雷电,在我们那里已经有学子专门学习,并观测其规律。”
厉承志闻言,陷入了沉思,试图理解来自异世界的不可思议之事。
片刻后,他试探性地问:“相当于祭司或者钦天监?”
“从某种程度上算是。”
宋悦笙从旁边拿了纸笔,看向他。
“我现在给你写一些我知道的东西,你比对着每日天空,自己也会预言。”
“知道得多了便会明白这个世界无神,也无鬼。”
厉承志不信任宋悦笙。
她的想法与圣女完全不同。
做的一切事都毫无规律。
以为的服软,实际上却正合她意。
还能造出一个与圣女伴生的恶女,又将其杀死。
厉承志带着审判的态度拿走了宋悦笙刚写完的一张纸。
笔触轻盈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写得工工整整,透着一股不凡的气韵。
他看了一会儿,诧异地发现上面写的降雨与昨日完全一样。
“云平而雨不甚”、“西北黑云起,雷声五刻落”、“风三级摇枝”
宋悦笙还是有才学的。
不过
厉承志盯着她:“为什么只有你知道?”
“那是因为我学得多。”
宋悦笙头都没抬。
她按照不会出错的知识点,将其转化成本世界的人能看懂的内容,又写了两张。
随后。
宋悦笙放下毛笔,朝门口的方向伸出胳膊。
“你已经知道你想要的东西,可以离开了。”
厉承志呵了声。
“你对柏诩也是这么”
末了。
他换了个法。
“狼族一生只有一个伴侣,其中一方死了,另一方只会孤独地活下去。宋悦笙,你与柏诩走得近,但你却送了柴榷青纸伞。”
“你的行为符合你们那地方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我勒个去。
穿越女主的必备话。
他这么肯定是段冷霜曾经过。
但问题是段冷霜不是专一人啊。
宋悦笙咽下自己想要吐槽的冲动。
她看向他:“我对自己有清晰的认知,不会求一双人。”
听到这句话,厉承志没有想象中的高兴。
耳边传来了杯子碎裂的声音。
他掩着眸子,自嘲地勾唇。
“宋悦笙,你没有心。”
“人没心就死了。”
宋悦笙装作听不懂他的意思。
罢。
她好奇地看着他。
“起来,我也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东隅宫里的大多数人都看得出来你对山芊没有感情,但你又对她那般好。若是别的原因,为什么要给她夫人的身份?”
宋悦笙知道是剧情的锅。
但厉承志是活生生存在的,不能仅用剧情概括,她还是想从他口中知道原因。
厉承志被问住了。
原因?
不就是偿还大哥的救命恩情。
若没有大哥,他不会活到现在。
可如果出来,宋悦笙肯定会问偿还恩情的方式多样,为什么要用现在这一种。
原因很简单。
六年前内乱,大哥是活靶子。
山芊当时怀着大哥的骨肉,无论是给钱还是找人看护,都不能让她和大哥的骨肉安全活下去。
只能带在身边。
“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厉承志的思绪。
而在此时,宋悦笙了句。
“我也就好奇一问,觉得为难就别了。”
宋悦笙将门打开。
“柴榷?”
他后退半步,拱着,恭敬地唤了声:“圣女阁下。”
宋悦笙笑着:“柴榷,你又认错人了。”
“但你昨天准了”
宋悦笙打断柴榷的话,侧过身,笑着指着厉承志。
“我刚才给他写了天气变化规律,你看你也能预言阴晴雨雪。”
柴榷这才注意到屋子里还有一个人。
厉承志的神色严肃,不知道在想什么。
只听她又。
“在我们那里各个事物有专门的课业。只要认真刻苦,不了解深入,但也能略懂皮毛。”
“别把神名按在我头上。我不是,也不想要。”
柴榷:“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不碍事。等我有空再给你写一份天象检测,或者你可以找厉承志要。我还有事,不打扰你们叙旧。”
宋悦笙也不管他们是何反应,直接越过柴榷离开。
明面上是俩人,实际上是三个人。
她现在一心想回宋家,给他们下马威,让他们别再打灰羽弓的主意。
如果能知道宋柒的经历更好。
实在没空和男主们扯皮。
厉承志觉得宋悦笙脑子不大清楚。
他和柴榷有什么好叙旧的!
于是,他心收好三张天象内容,沉默着走出了房间。
路过柴榷的时候,听见他问了一句。
“你知晓她知道我们早就知道她和圣女是异世之人?”
厉承志愣了一下,然后点头:“是。”
看吧。
宋悦笙又骗了他。
一开始就没掩饰过自己的身份,什么都对他。
原来是知道啊。
就在此时。
隔壁的门从里面打开。
柏诩扫了两人一眼,威胁道:“你们谁敢打她的主意,我就杀了谁。”
厉承志轻笑:“你应该听到了宋悦笙的不求一双人。”
柏诩沉着脸,气得瞪他:“那也是我和笙笙的事,和你没关系!”
完,他从另一侧走下了楼。
无人知晓的正对着的楼下房间,有兽人听到了全部。
他摩挲着杯沿,嘴角勾起一抹笑。
不求一双人呐。
宋悦笙在花楼碰见了盛文瑞。
对方看上去也在找她。
两人去了雅阁交谈。
在她表明自己身份后,宋悦笙看得出来他对自己的信任度较低。
但还是约定三天后详谈回宋府的计划。
然而。
三天后。
宋悦笙在去大皇子府的时候遇到了刺客。
与上次用的招式一样。
宋悦笙简单反抗两下。
直到迎面吸入刺客挥洒的粉末,晕了过去。
刺客们等了一会儿,确定她真的被迷晕后,赶紧把她扛在肩上。
“走快点儿,别让其他人发现了!”
“知道了。”
两刻钟后。
他们把宋悦笙带到一个暗室,将她的脚绑在了木架子上。
其中一个刺客扯
“大人,是否先审问,以节省时间?”旁边一名下心翼翼地提议。
为首者点了下头:“可以。但别让她死了,家主还要问话。”
“是。”
下们齐声应和。
宋悦笙被一盆冰冷刺骨的水猛然泼醒。
她猛地呛咳起来,细碎的水珠沿着她的脸颊滑落。
宋悦笙的双眼在最初的迷茫后迅速聚焦,开始仔细打量着这个将她囚禁的空间。
周围布满着各式各样的刑具。
暗室的角落里,几盏摇曳的油灯散发出昏黄而微弱的光,勉强照亮了这片地方。
与“卜未”最后出现的画面背景一模一样。
哦。
今天十六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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