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身子好受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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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将晚,光线不明,及至她看清时,人已走到木香棚中,若是连个招呼也不打就转头离去,未免失礼,今后她在宅子里的生活还得依靠这位继子。

    而且,他确实也没亏待她,比之从前乡下的生活,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既然物质上满足了,其他方面也不能要求太多,譬如,他口口声声喊着自己姨娘,可那脸上没有半分真情,只有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施舍和俯视。

    “泽哥儿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魏泽的身边总是跟着几个丫头厮,而她问出这句话后就后悔了,因为这话里还有另一层意思,很显然,魏泽也想到了。

    “姨娘觉得我应该和谁在这里?”

    “我的意思是怎么没人在跟前伺候?”

    “园子里的人我都打发了。”

    禾草点点头,再一想,整个园子就他们二人,开始不自在起来,虽然当今民风比前朝开明,男女设防没那么严格,终归男女有别。

    “身子好受些了么?”

    禾草抬起头,发现魏泽正眼不眨地定定看着她,那眼神太过认真,把她整个人都圈固在那里。

    “好些了。”

    “你不消害怕,夏老大死了,不会有人来找你麻烦。”魏泽语调平平。

    禾草心头一震,脑子里闪过一个大胆的猜测,但她没有问出口。她看向他,他也在看着她,她忽闪了眼,他分毫不让。

    她起身,福了福身子:“我先”

    话间未落,一条带着金属质感的鞭子缠上她的腰,鞭子上生出力道,一拽,她被带到他的领域,男人的一只护在她的后背,她和他离得很近,近得她能感受到他呼出的温度。

    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她脸上通红,从耳后一直延伸到颈间,和夜色融合到一起,在男人霸道的气息下,她辨认不出他比夜还深邃的眸光里暗藏着什么。

    一切发生得太快,他好看的唇形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你看后面。”

    禾草稳下心神,扭头,回望过去,只见刚才她坐的地方,有一条细如藤棍的花蛇,鳞片在月光下反射出微光,一边扭动着无骨的身子朝爬行,一边吐着信子。

    所以,是因为这个?

    回到院子,禾草洗漱过后,侍画端来汤药,她喝下后早早睡下,不知是不是药的原因,很快就睡了过去。

    不知几更天的时候,禾草被冻醒了,院子里传来不明的响动,这么晚了,谁在外面?

    她叫了两声侍画和三月,没有回应,估计睡得太沉,外面那个声音还在响,有股莫名的力道牵引着她打开门,走向外面。

    深夜寒气重,地面上泛起一层薄薄的雾,禾草紧了紧身上的衣衫,循着声响走,不知走到了哪里,前面出现一个人影,声响就是从这里发出的。

    一个儿立在一个木桩前,的两只攥得像石头,一拳一拳打在坚硬的木桩上,木桩上缠绕的麻绳把儿的磨破,出了血,血沾到木桩上,越来越多,儿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禾草的心揪了起来,这才发现儿的旁边还有一个人,拿鞭子,面无表情地立着,在儿动作停顿的间隙,那鞭子挥舞而下,落到儿身上,拉出一道深深的血棱。

    禾草猛地倒吸凉气,她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大声喊着:“你别打他!”

    那人像没听见似的,继续盯着儿,儿擦了擦头上的汗,腮帮紧咬,继续朝木桩上挥舞着拳头,其间又有三五鞭子落下,声响处,儿身上就多出血淋淋的伤口。

    无论禾草怎样喊叫,那人像没听到似的,她忍受不了,冲上去,想要阻拦,可是当她一靠近,那人就如同烟尘一般散了,连同那个儿也不见了。

    禾草一回身,周围的景象全变了,昏暗的屋中,一个成年男人坐在桌边,边放着一碗浓黑的汤药,他背后的床上躺着一个熟睡的儿,禾草认出了儿,长大了些,也长高了。

    男人看了床上的儿一眼,背过身,从袖中拿出一个纸包,展开,把纸包里的粉末尽数倒入汤药中,那粉末融进药中发出“滋啦——”腐蚀的声响。

    禾草不可置信地看着这幕,朝男人身后的床榻看去,更让她吃惊的是,儿的一双眼正看向这边,把男人的举动尽收眼底,又缓缓闭上。

    男人端着药慢慢走到床前。

    这里发生的一幕幕,禾草只觉得荒诞又压抑,照射不进一丝明亮的光线。

    男人把碗递到儿嘴边,关键之时,禾草大声喊道:“不要喝!”

    眼前的一切烟消云散,景象又变了。

    她到了一个庭院,儿一个人坐在庭院里,的背影显得倔强倨傲,禾草不知道他坐在这里干什么,刚才她还在担心他,怕他喝了那碗下毒的汤药,见他好好的,她松了一口气。

    禾草看了看这个院子,觉得有一丝熟悉,好像曾经来过,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她在院中信步闲逛起来,这时一个女人牵着另一个男孩进来,从她身边经过,女人拉着男孩走到儿跟前,嘴巴一开一阖,无声地着什么。

    儿的一双眼生出恨意,眼神一点点变得凌厉,冷漠。

    这双眼

    儿推开女人,跑出了院子,禾草来不及多想,跟了出去,儿独自在前面走着,她不近不远地跟在他的身后。

    “你要跟我到什么时候?”

    儿止住脚步,回过头看向禾草。

    “你看得见我?”禾草颤着声音。

    儿不答反问:“你是谁?为什么一直出现,在我练拳时,你就在那里,在我父亲喂我毒药时,你也在,还有刚才所以,你是谁?”

    禾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又是怎么到的这里,越想心越慌乱,眼前的人和物隐隐有消散的架势。

    “你叫什么,我记住你。”儿又问了一句,他的语气有些慌,好像知道她会消失一样。

    禾草摇了摇头。

    在一切消散前,禾草听到儿的声音从迷雾中传来:“不管你是谁,等我长大后来找你,我要娶你做新娘。”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