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虎豹雷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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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远中长刀出鞘,刀锋前指。

    清亮的刀身,透着寒光。

    杀意瞬间凝聚。

    “孙泽,镇抚司中袍泽刀锋相向,你就是这么管束属下的?”前方,一道身影踏出,立在梁超身侧。

    甲卫营二队旗官,杨长海。

    “杨长海,你哪只眼睛看袍泽刀锋相向了?”孙泽脸上带着狂傲,转头看向张远中长刀,伸抬指一弹。

    “铮——”

    长刀震鸣。

    “好刀啊!”孙泽转头看向周围,朗声高喝,“诸位兄弟看看,这百炼精钢所铸雁翎就是不同。”

    你当这刀是指着你们,其实这刀是拿出来给大家伙都瞧瞧。

    周围,那些皂衣卫都是呵呵笑着附和。

    “当真是百炼刀,听这声。”

    “能从玄甲卫都尉中得一柄百炼刀,是我也要拿出来显摆显摆。”

    “孙旗官,别啊,这等好刀我老李还没摸过呢。”

    杨长海冷着脸转头看看,梁超双目之中也透出冷厉。

    只是就算他们目光不善,也没有人搭理。

    张远之前是正大光明的击败梁超,现在梁超仗着自己背景,身后资源,前来威胁张远,本就让所有人不齿。

    相比于不知何处大家族空降而来的精英梁超,土生土长,顶职成为皂衣卫的张远生让大家亲牵

    孙泽呵呵笑着,压住张远的刀背,示意他收刀。

    张远缓缓收刀归鞘,一言不发。

    周围的皂衣卫也是慢慢散去。

    前方的杨长海和梁超他们甲二队众人转身离去。

    此时,孙泽面上的笑容收敛。

    他伸拍拍张远的肩膀。

    “你放心,我们几个老哥就是拼了老命,也要助你成为玄甲卫。”

    他的目光投向张远中的黑色雁翎长刀,然后看看李长卫和陈梁:“哥几个,咱也热血一回?”

    他的话让陈梁和李长卫哈哈大笑。

    “热血还不简单,将逛花船的力气用在操练上,怎么也能将修为提升个一两层。”

    “明日我就将攒的功勋兑换成大药,老子还就不信了。”

    观阅过几份记忆的张远性格有了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沉稳。

    走出镇抚司大门,他身上涌动的气血已经收敛。

    世间修行从不是靠着热血就能成事。

    修行之道,赋,毅力,资源,缺一不可。

    梁超背靠家族,有资源,早就修了镇岳功,起步比自己早。

    这样的人,有骄傲的资本。

    但对于张远来,他不与人比。

    他只知道,自己要成为玄甲卫。

    没有人能挡住他的路!

    回到丁家巷院,玉娘已经笑盈盈迎上。

    “郎,快吃完饭,先生已经等好久了。”

    院中,一操弄弦琴的区阳,另一捏着个白面馒头,看到张远近来,那半个馒头怎么塞也没能塞完。

    都儒道清贫,张远觉得,确实如此。

    晚上的文道课,区阳带了一本关于仙秦历史的典籍,仙秦列传。

    这典籍与镇抚司中的正史有些不同,不过还算客观,并非那种民间江湖流传的野史。

    其中对于仙秦以武道镇压下,扫平仙魔的事情也介绍不少。

    当然,少不了对于儒道在其中出力的宣扬。

    按照区阳所,张远身为武道修行者,要修文,就要先去了解武道和文道的历史。

    这个区阳虽然是女子,倒是没有家子气,起那些磅礴的仙秦历史,也颇多激烈言辞。

    仙秦九洲,每一洲都横跨千万里山河,山精妖魔无数。

    以武道镇压下,以文道抚牧一方百姓,世间大道,殊途同归。

    “仙秦历经十二位仙武大帝,征战万域,终聚九洲之土。”

    “仙秦每一寸土地,都是无数兵甲热血换来。”

    “渊之战,仙秦三千万带甲死士殒命,大帝赢汤战死。”

    “魔界血战,十一位仙秦武侯死伤,三百年国势不能重起。”

    “坠仙庭之战,历经三千年,三位大帝皆在此战之中陨落,仙秦皇族死难超过三万。”

    如果不是区阳这本仙秦列传讲述,张远根本不知道,九洲之地并不互通。

    要想去其他洲域,要想去皇城,需要远渡重洋。

    也是从这书册之上,他才知道,世间修行,六境权境之上的强者,便少有在九洲存身。

    这本仙秦列传是讲述仙秦历史,倒不如是一本猎奇书册。

    其中仙道,武道的大战故事,儒道一言定下苍生的场景,都是恢弘璀璨。

    至圣先师孔仲道,苦行三百年,以自身大道演化地大道,被仙秦大帝尊为帝师。

    儒武双修的仙秦国相张仪,以剑作笔,镇守苍崖一百八十年。

    课程结束,区阳夹着书册,抱着弦琴离开。

    “张远啊,你的赋是不错,不过嘛,毕竟生在庐阳府,见识少了些。”

    “好好学,眼界上来了,你的武道也能有提升。”

    临走时候,区阳的嘱咐好似多了几分殷勤。

    等关上院门张远才知道,今日玉娘不但答应了区阳往后来自家一日两餐,还提前支付了二两银钱的束修。

    “隔壁韩大娘今日她家二儿子要接她去乡下,她估计年前就走了。”晚上给张远端了热水烫脚时候,玉娘低声的着白日街坊的事情。

    韩大娘家大儿子也是皂衣卫,后来殉职后,二儿子没能通过考验,只好拿着抚恤去乡下买了些田地,据现在过的还校

    本来他们家还有几分重做皂衣卫的念想,如今看看,怕是不准备要这军职了。

    “徐大嫂她们都如今城里物价越发的贵,寻常百姓的日子难过。”

    “不是白马山的匪寇被剿了,商道都通了,也不知怎么就东西更贵了。”

    张远静静的听着,低头看轻轻为自己揉脚的玉娘。

    这个娘一面抚琴唱曲,帮着自己读书修文,银钱流水一般的花销都不心疼。

    另一边则是家长里短,为着些许物价变化而担忧。

    轻轻靠坐在木椅上,张远的思绪好似飘远。

    武道,文道,功名,富贵,这一刻都化为云雾飘散。

    那轻柔的,温热的水,似乎与自己身躯之中流淌的先真元一起化开。

    张弛有度,修行本就是一场漫长的旅程。

    瞬间的感悟,让张远浑身一颤。

    他体内的真元瞬间流转涌动,如同奔流。

    先真元竟然能翻涌提升!

    “郎?”

    玉娘抬头。

    张远嘴角露出笑意,伸将她挽入怀里。

    不过一会,厢房之中便有低吟浅唱声响起。

    第二日清早。

    张远站在院之中,感受体内先真元的变化,面上露出欣喜。

    一夜之间,他的先真元竟然增加了一成不止!

    双目透光,他缓缓握拳。

    “喝——”

    一拳击出,风声呼啸如吼。

    虎豹雷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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