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愣头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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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狱卒长不是军职官衔,却是有实权的。

    起码司狱之中要想寻点油水容易得很。

    张远对这些不太看得上,不过也没有直接拒绝。

    他想看看都是什么样的人,会来寻他。

    他当上这个司狱的狱卒长不过一日半,这些人就已经消息灵通到直接找上自己。

    眼不凡。

    走到青灰色车架前,一位留着山羊胡的五旬老者笑眯眯将车帘掀开。

    张远踏入车厢,车帘放下,车厢之中陷入昏暗。

    只是对于隐元后期的张远来,这点昏暗并不影响他的目力。

    “张狱卒长不需要知道我是什么人,你只要知道我也是拿人钱财办事。”

    老者的声音响起。

    张远半坐身躯,按腰间刀柄,并不话。

    “之前呢,我与虎爷合作了四五年,还算愉快。”

    “呵呵,张狱卒长年轻气盛,或许不屑做些事情,”老者的声音顿了顿,“不过我算痴长几岁,句实话。”

    “权力这玩意,过期不用便作废。”

    这是对镇抚司中事情极为清楚,不但知道张远只是暂代狱卒长,更是知道他不可能长久留在司狱。

    按照之前孙泽的意思,张远可是只在司狱中待一个月的。

    见张远依然不话,老者轻笑着,将一个木盒拿出。

    木盒不过巴掌大,揭开,一株五寸长的拇指粗紫色人参在其郑

    “赤阳紫参,一两赤金一两参,可补气血亏损,可激荡元气,乃是隐元境武者修行上好大药。”

    木盒盖上,老者的指在其上轻轻扣击。

    昏暗之中,张远能看到老者脸上的笑意。

    在此人看来,张远不过是个初生牛犊,履历干净的青涩皂衣卫新人。

    这样的人,一株赤阳紫参尽可拿捏。

    这可是一两赤金一两参的赤阳紫参,一个初入镇抚司的皂衣卫还能受住慈诱惑?

    “话完了?”

    张远忽然开口。

    这话,让对方一愣。

    张远径直起身,下车离去。

    那握着赤阳紫参的老者坐在车厢中,面上露出几分愕然。

    张远双按长刀,神色平静,快步前校

    如果真是从前的张远,在这一株赤阳紫参面前,真的难以受住诱惑。

    但现在的他有几段记忆阅历,已经完全不同。

    刚才踏上车厢的瞬间,他就认出了对方是谁!

    邵明经的记忆之中,这老者名叫唐维梁,乃是庐阳府西城百运布庄的掌柜。

    明面上,百运布庄是做正经的布匹生意。

    暗地里,百运布庄是庐阳府中一处销赃交易之地。

    唐维梁则是西城黑市交易的分管人之一。

    今日,如果不是唐维梁亲来,张远或许会收下那赤阳紫参。

    毕竟此物不管是自身修行使用还是换取钱财,都是价值不菲。

    关键是唐维梁亲自来见他。

    既然知道他张远不会掌控司狱多久,却要亲自来见他,其中必然有缘由。

    最大的可能,唐维梁接取了一个不能拒绝的任务,让他不得不亲自来见张远。

    要查什么任务很简单,唐维梁十有八九之前已经寻过罗尚虎,罗尚虎肯定知道唐维梁要做什么。

    不过张远没兴趣去寻罗尚虎。

    反正唐维梁必然会再来寻自己的。

    有些事情,只有狱卒长才能做。

    唯有狱卒长才能自如进出司狱监牢,传递讯息,甚至夹带私物。

    “张狱卒长,张狱卒——”

    身后,急促的低呼被张远回身一刀打断。

    刀锋透出清亮,闪动的流光映照周围街灯的烛光,显得幽寒无比。

    那三尺之外被刀锋指着的中年面色惨白,喉头颤动。

    张远长刀缓缓收回。

    刚才,刀锋在中年脖颈三寸处。

    收刀回鞘,张远转身离去。

    “哼,一个的皂衣卫,愣头青而已,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缓缓到来的车架停住,车厢中传来冷哼之声。

    “明日,我去拜访点司”车厢中声音化为清淡,渐不可闻。

    张远回丁家巷已经黑。

    自家院门口,提着灯笼的玉娘,身边是穿着儒袍的区阳。

    张远知道,区阳不是等自己,是为了混晚饭。

    吃过饭,区阳明显不想白混饭,依然是要给张远上课。

    今日学的民律和吏律都不难,区阳随口解释便点透。

    “仙秦以吏为根基是有道理的。”

    “顶上千条线,底下一根针,唯有熟识最底层的运转法则,最贴近百姓,才能在身居高位时候不会忽视百姓。”

    区阳对于仙秦律法还是持肯定态度的,与镇抚司司狱中关押那位儒道强者完全不同。

    按照那位老者的法,民律不过是愚民之法,吏律则是驱使牛马而已。

    “可惜你我都不是执掌一方的实权官吏,若不然这些律法就能亲身实践,知其利弊。”

    区阳有些遗憾的开口。

    执掌一方的实权官吏?

    张远将一块腰牌拿出,放在桌面上。

    区阳一愣。

    “狱卒,长?”

    张远点点头:“实权。”

    一旁的玉娘掩面轻笑:“我家郎已经是大官了。”

    区阳倒是眼中透亮,盯着那腰牌:“看,你准备如何整备司狱?”

    “来,你遇到什么问题。”

    这正是张远所求。

    他可不愿将精力放在整顿司狱之上。

    对于司狱之中狱卒勾连外面的事情,他会查清楚,却不是将这当正事。

    他的正事,是自己的武道修行,还有积攒功勋。

    现在有区阳帮他出谋划策,这可是花了二两纹银请的先生,银钱不能白花。

    他将如今司狱之中问题,还有狱卒中可能有人内外勾连的事情一遍。

    区阳两眼放光。

    “我明白了。”

    “你放心,我这几日就制定方案,保证司狱狱卒能被整治服服帖帖。”

    之后两日时间,张远都是极为有规律的镇抚司丁家巷两点一线。

    每日里除了自己的武道修行就是修文读书。

    司狱之中的狱卒对他随时捧着书卷也已经见怪不怪。

    那些司狱狱卒档案也被他带给区阳翻阅,他自己甩不管。

    第三日早课的教习竟然是许久未见的甲卫营营首,周林。

    能成甲卫营营首,不管是武道修为还是能力在庐阳府镇抚司皂衣卫中自然都是顶尖。

    周林所讲授的乃是雁翎刀的十二种拔刀法。

    这是最实用,最基础,是无数皂衣卫一辈子潜心研究的段。

    “正握刀,反握刀,抽刀拔刀,刺刀撩刀,当你握刀柄那一刻,你就已经将所有的一切都暴露出来。”

    “张远,来。”

    周林看向张远。

    张远起身,快步上前。

    “让我看看你出刀有多快。”周林的声音响起。

    张远的刀锋出鞘。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