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前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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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大田氏的话,冯莺略一思量笑道:“想来,柳家那玉石桌屏的事怕是姨妈的手笔?”

    大田氏微微一笑:“我也没什么,不过是瞧着眼熟罢了。你不知道,当日我的嫁妆里也有一尊样子仿佛的桌屏呢。所以在人家家里看到相似的东西,难免伤感一番。”

    娘两个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冯莺心里暗乐:有个给力的姨妈真是太幸福有木有。

    那边裴氏吃了这么大的一个暗亏,甚至影响了娘家的声誉,不管是裴氏还是裴国公府自然都不会善罢甘休,纷纷向定国公施压。许氏不忍让儿子难做,她心里也清楚这回裴家女儿确实是被牵连的有些冤枉。因此舍出一张老脸在京中四处奔波,最终为裴家女儿和平郡王府牵下红线。

    这样裴家女虽然失了遴选太子妃的机会,但是一个王府的世子妃也不算辱没她了。毕竟裴家上下都心知肚明,她家闺女最终入选的机会不大,毕竟皇后娘娘和她家可是有旧怨的。

    而冯莺这边,许氏亲自出面跟她求情,又把她亲娘留下的钥匙和一个盒子还给了她。冯莺知道这个老夫人对原主母女一直都很好,也不忍心让老人家为难。因此只能亲自出面澄清“谣言”。

    不过,裴氏那边也查到了流言的起源,知道背后有冯莺的手笔,两人算是正式结下了梁子。如果之前还能保持面上的母慈女孝的话,这会,裴氏真的是想活剥她的心都有了。

    这些后果,冯莺做之前就已经想的清清楚楚了,或许这件事裴氏是有一点无辜,但是一想到原主的死,冯莺便觉得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裴氏罪有应得。

    只是不知道经过这么一出,裴氏那边会怎么对付自己呢?

    这时,大刘氏让人从老家带回信来,要在那边过完仲秋才回来。虽然不知道老太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她不回来,冯莺是乐的清闲的。又收拾了半车东西和百十两银子让人送回定州。

    冯莺算计着房家的丧事已经过了“五七”,又赶在仲秋节,便让人收拾了东西亲自去房家看了一回房嬷嬷。

    房嬷嬷没想到冯莺竟然亲自过来了,连忙从屋子里迎了出来:“姑娘怎么亲自来了?您这还是双身子呢,万一磕着碰着了可不是老奴的不是?”

    冯莺回道:“我又不是纸糊的,哪有嬷嬷的那样脆弱?”完看了看房嬷嬷的脸色笑道:“瞧着嬷嬷虽然有几分清减,但是精神头还算不错,我心里也就放心了。”

    房嬷嬷一边话一边把她往屋里迎,碧莲和跟车的婆子往下搬东西。房嬷嬷的养子房山忙上前接过碧莲手里提的一个大包袱:“这样的粗活怎好让姑娘来做?还是我来吧!”他拿包袱的时候不经意的碰到了碧莲的手指,就跟烫了一下似的,连忙缩回手臂,提着包袱转身进去了。

    碧莲看着他变的通红的耳后根,突然觉得自己的脸上也有些发热。

    房嬷嬷亲自给冯莺倒了一杯茶,然后掂掇着:“前阵子的事老奴也听了,原以为姑娘出阁的时候老夫人把事情跟您明白了呢。没想到闹了这样一出。”

    冯莺皱眉:“嬷嬷也是觉得我做的太过了吗?”

    房嬷嬷一叹:“姑娘这是什么话?不管做什么,我这个老婆子都是站在姑娘这边的。只是如今这个局面,可是把夫人给得罪狠了。国公爷那边怕是也会心生不满,再加上后头还有裴国公府,我是怕姑娘吃亏啊!”

    她是知道裴氏和善的面具底下有多心狠手辣的,所以才担忧冯莺的处境。冯莺能感受到房嬷嬷的担忧,这几天她的所作所为在许多人眼里怕是跟疯了一样吧,不过她不在乎,或者裴氏的反击正是她一心想要的。

    只是好多事她没法跟人明,冯莺只能无奈的:“嬷嬷以为我愿意这样吗?不是我想跟她们作对,是她们已经把我逼的无路可退了。嬷嬷还记得前些日子我让碧莲送来的东西吗?”

    房嬷嬷点点头:“我记得都是些吃的,正好那两天家里有事,我也没有细看,可是有什么问题?”

    冯莺冷笑:“问题大着呢,从我怀孕起,我那个好嫡母就不断的让人给我送木耳、山楂等活血之物,还有山竹、蕨菜等大寒的食材。要不然嬷嬷以为就凭着一个映红就能让我肚子里的孩子……”想到原主的悲惨境遇,冯莺此时感同身受之下不由也流下了眼泪。

    虽然早有怀疑,但是如今听冯莺自己出来,房嬷嬷也是有些震惊:“裴氏……裴氏她还是那样狠毒!她也不怕旁人瞧出来。”不待冯莺回答,又自己苦笑:“她既然敢这样做,必定已经想好了对策,纵使咱们知道这里面少不了她的手笔,怕是外人来查也找不到什么痕迹。”

    冯莺点头:“是的,就算是明知以卵击石,我也咽不下这口气。我不能让我的孩子白死,这一次,就当是先收点利息。”

    房嬷嬷摇头:“姑娘,你,你可千万要当心啊,那人的手段多着呢,常常让人防不胜防的。”

    冯莺点点头:“嬷嬷放心吧,我心里有分寸,何况出了这样的事,她一时半会的也不敢怎么着我,毕竟我这会一出事,大家可都会怀疑她呢。”

    房嬷嬷点头:“这回多亏了皇后娘娘主持公道,落了裴家的脸面,也算是间接帮姑娘你出了气。”

    到这事,冯莺不免问道:“那回,宫里突然来了个公公要拿我的嫁妆单子,当时都把我吓了一跳。后来知道裴家的事后还有些奇怪,皇后娘娘焉何会注意到我一个庶女的嫁妆?又为何愿意帮着我?我问了姨妈,她也不太清楚。”

    房嬷嬷:“这话来也长,还是你娘刚嫁到定国公时候的事,那时,今上还只是先帝诸多皇子里面不怎么得宠的一个,皇后娘娘那个时候还在闺中待嫁。娘娘那时常跟着庆恩公府的老夫人过去定国公府走动,一来二去的就和你姨娘熟悉了。只是皇后娘娘也是个命苦的,生母早亡,继母苛待,常常连身体面衣裳都没有。你娘多心善啊,常常找诸多借口送这个送那个的,娘娘当时指给今上时,你娘还给了价值不菲的添妆礼。想必娘娘是顾着这点情分,这回的事才偏着你吧。”

    冯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