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思达集团大厦将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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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思达,你这个骗子,人渣,杀人犯,我恨死你了,你毁了我,害死我妈妈,又逼我生孩子,我与你不共戴天,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傅洁恶狠狠地望着身旁的魔鬼,紧握着拳头,浑身战栗着。

    “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觉得恶心。”

    只可惜,我没有十足的证据,扳不倒你,但我可以和你同归于尽。

    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我也要去见我的妈妈。

    傅洁望着那张凶残的脸,冷笑着,生无可恋地望了望窗外的一轮明月。

    她悄悄地起身,关上了所有的门窗,拉上了厚重的窗帘。

    和卧室紧挨的两个套间,一个是卫生间,一个是厨房,中间用推拉门隔断。

    厨房里有饮料、点心和红酒,还可以做宵夜,开通了天然气管道。

    卫生间稍大点,各色物品一应俱全,只是不经常使用,看起来倒像个储藏室。

    傅洁试着转动着天然气阀门,果然,呲呲地往外冒气。

    她闻到了死亡的味道。

    半个时或者一个时后,一切都将结束。

    明天这里将是全城瞩目的焦点。

    汪思达和情妇在一号楼共浴爱河欲仙欲死之后中毒身亡。

    她似乎看见、听见了人们的指指点点。

    活该。

    不知廉耻。

    罪有应得。

    苍天有眼。

    无所谓了,反正一切都将结束,生前亦如此,哪管身后名。

    只是可惜了,25岁的韶华,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滑过,不留下一丝痕迹。傅洁的眼角留下了悲伤的泪水,为自己坎坷的命运。

    只是可惜了,这个尚未出世的孩子,愿你下辈子投个好胎,不再受这人世间的苦楚。

    面临死亡,她的脑子反而清醒了许多。

    她要洗个澡。

    把身上的脏东西都洗掉。

    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傅洁打开了水龙头,温热的水冲刷着满脸的泪水。

    或许是感受到肚子温度的变化,肚里的精灵闹腾得厉害。

    傅洁一个重心没站稳,踉跄了一下,倒在了后墙上。

    她一只用力的支撑着地面,一只慢慢的扶墙站起。

    墙面有些湿滑,她缓缓起身,五指紧扣着墙上的热水器显示器面板,面板却发出滴滴的声音。

    傅洁吓了一跳,朝四五米远的大床上看了一眼,还好,没有动静。

    她不敢用力摁压,勉强支撑着站了起来。

    瞥了一眼,面前的显示板很奇怪,竟然不是热水器开关,而是上下整齐排列的数字,像是财务室密码柜上的密码锁。

    傅洁轻按了一下,输进了汪思达的生日。

    她在做财务的时候,脑子里始终牢记着法人代表的身份信息。

    不对。

    她又鬼使神差地试了一下自己的生日。

    这面墙竟然开了,确切地,它不是一面墙,虽然和周围墙壁一模一样一,它是一扇门,一扇暗门。

    傅洁侧身走了进去。

    借着洗间的灯光,往里瞧了一眼,一下子便呆住了。

    房子不大,四五十平米,三面墙边均竖立着两米多高的置物架,还有档案柜,上面李林总总地摆放着各种精美摆件,琳琅满目,有些看起来像是古董。

    还有茅台、五粮液、各种红酒、其他名贵包装华丽的白酒。

    另一边的柜子里放置着包装精美的名表、相、各色运动器材

    还有一个箱子,没有上锁,打开一看,各色珠宝,光彩夺目,还有一叠叠现金、美钞、纪念币和一些叫不出名字的物品。

    这是他的私藏室?

    桃木色的抽屉里,放置着一个咖啡色的记录本,傅洁打开一看,是汪思达的字迹。

    里面记录着二十年来,行贿的桩桩件件,时间、地点、经过、数额,足足三十多页,有的详细,有的简略,有的还做了特殊的标记。

    最后一页赫然写着:4月23日,雇三人殴打向博,30万。

    傅洁心里一阵颤抖,紧紧地攥着记录本。

    一瞬间,她下定了决心。

    汪思达,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地去死。

    我要让你生不如死,亲眼看着你的商业帝国瞬间崩塌。

    汪思达在屋里踱来踱去,神色慌张,从未有过的恐惧和不安弥漫在整座大楼:“洁,有线人传来消息,纪委和公安上的人,最近要传讯我,就这两天,你快走吧,去国外避避风头,这是一张卡,里面是一千万。我这一关可能是逃不过了。”

    “汪总,怎么会这样?”傅洁极力保持着镇定。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老赵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早晚会撕了他的皮。他现在已经被控制了,为了立功,一股脑的吐出来,我白养了这条狗了。”

    傅洁脸色苍白,站在那里,松了一口气。

    汪思达将洁拉到身边,紧紧握着她的,交代着:“我是个孤儿,没文化,这辈子无依无靠,苦也吃了,罪也受了,福也享了,女人也有了,也有后了,轰轰烈烈几十年,我知足了,总比蝇营狗苟给人当牛做马强。我汪思达这辈子无怨无悔,只是苦了你们娘俩。

    他无比怜惜地抚摸着对方的脸,“洁,我不能陪你了,你要坚强,拿着这笔钱,去纽约,那里有我置办的房产,详细信息我发到你上,以后要把孩子培养成才,堂堂正正做人,做一个文化人,走一条和他爹不一样的路,他爹虽然风光,但昙花一现,提心吊胆,甚至昧着良心做了一些坏事、错事,我不想儿子重蹈覆辙,要光明正大地活着。

    “我知道你一个人带着咱们的孩子很不易,但我相信你,你看起来柔弱,其实很坚强,我一直欣赏你,你不会把孩子带偏的”

    “你到底牵扯到多少案子?”

    “洁,这个时候你就不要问了,你知道的越多对你越不利。”

    汪思达仓皇无措如热锅上的蚂蚁,几天时间竟苍老了许多。

    “我不走。”傅洁平静的道,“我只想问你一句话。”

    “我妈妈是正常死亡的?还是人为?”

    “当然是病死的呀。”汪思达惊讶地望着面前的女人。

    “真的吗?”傅洁直视着她,“你现在还不告诉我实话吗?”

    “洁,你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这个时候,你就不要给我添乱了。”

    傅洁追问着。

    “莫非,你听到了什么,魏江,是魏江”

    众叛亲离,汪思达痛苦地蹲了下去,双抱头,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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