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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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短视频和微信群里发抓兔子的视频,引来无数城里人过来打卡拍视频。

    有的要求吃饭,有的要求住宿。

    条件所限,不得不驱车到镇上吃饭住宿。

    “你这个老房子翻新重盖一下,吃饭住宿不就有了吗。”第一次来抓兔子的那个向曾卫国打招呼的人,是一家公司的老板,向曾卫国建议,“

    琴一直想翻修房子,两边的不翻修也只能修修补补。老房子翻新重建,必须统一规划统一建。

    七间房子,琴、明、兵各一间,三叔有两间,老爸一间。

    中间有一个堂间是公用的。

    曾卫国想把三叔的买下来,于是便找三婶商量。

    “老房子也不值钱,你拿去好了,”三婶,“反正我们是不会回去住的。”

    “亲兄弟,明算账,还是算清楚好。”曾卫国。

    “你这样”三婶有点为难,“那你看着给呗。”

    “五万行吗?”曾卫国试探地问。

    “那值五万啊!”三婶,“要不就两万吧。实在的,我们也不缺钱。”

    “五万要的。”曾卫国,“房子翻新好了,你们要住就过来住,我也只是暂时住,以后还是曾家后代的。”

    “的是的是。”三婶,“就按你的办。”

    叫律师写了契约书,到公证处做了公证:产权归曾卫国,三叔家人以及后代有居住权。

    兵城里买了房子,不打算回来住,也把房子卖给了曾卫国。

    但是在办理翻新重建续的时候还是遇到了麻烦,老房子宅基地不能买卖。还是得原房子主人提出申请,房产还是要登记在原房子主人的名下。

    曾卫国只好拿着买卖契约和公证处的公证做为房产持有人的凭据。

    申请的理由到是政府眼下大力支持和扶持的项目:民宿。

    翻新重建续很快就办下来了。

    城里正在大片的老区改造,旧建筑市场上的建筑材料很便宜,省下了很多钱,三十万内就把房子建起来了。

    军在城里干过泥水匠,翻修房子的事就以军为主。请三个懂建筑的堂兄弟帮忙。二叔偶尔打打下,柱子管饭,明负责运砖。在浇灌水泥顶的时候请了专业的施工队。

    “兔子把王二叔家的地瓜秧吃了,”快到中午的时候二叔从菜园子回来对曾卫国,“今天跑来和我。”

    “他家里地在哪?”曾卫国问。

    “在林地边上,和咱们家连着的。”

    “我想去看看。”

    “我陪你一块去吧。

    在林地边上搭着一个窝棚,里面定时添水添饲料,还挂了一块盐砖。兔子不断繁殖,领地扩大到了林地边上,有的在附近打洞安了家。

    在二叔家的地什么都没有种,兔子在上面肆意横行,杂草都啃光了,而紧挨着的王二叔家的地瓜地,地瓜秧被吃的惨不忍睹。

    “叔,您和他一下,值多少钱咱们赔给人家。”曾卫国,“是咱们不对。”

    “这也不是办法,”二叔着急的,“这兔子到处祸害,咱们也赔不起啊!”

    “是头疼,扎篱笆也不是个事。”

    “我看非扎不可,这兔子繁殖太快了,祸害人家的粮食,咱们赔不起。”

    “扎篱笆成本太高。以后规模大了,把周围的山、地都租下来。叫周围的乡亲也有一定的收入。”

    “想法是不错。不知道能不能赚到钱。”

    “赚钱是肯定的。兔子放山里头不需要什么成本。咱们把销路打开就好。”

    “好。听你的。”

    “去的时候拿只卤兔过去,叫王二叔也尝尝。”曾卫国嘱咐道。

    军电话打进来,“哥!出事了。”军带着哭腔,“明被车撞了。你快来吧!”

    “在哪?”

    “村口。”

    曾卫国叫柱子开车。琴梅二叔也跟着。到了村口,在公路拐向村路的路边,围着好多人。人群见曾卫国和二叔过来,让开了一条路。军开点电动三轮车翻在路边,砖头散了一地。一辆黑色宝马车的车头顶在电动三轮车的驾驶座位上,保险杠凹陷进去,发动盖翘起来。地下好大一滩发暗的血迹两位穿着制服的交通警察正在用尺子量着距离,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一个交通警察在拍照。

    “人被救护车拉走了,”一位大叔,“怕不行了,流了好多血。”

    “人怎么样了?”曾卫国上前拉住拿着本子的警察,“没事吧?”

    “你是”

    “我是他哥,”曾卫国拉了一下二叔,“这是他爸。”

    “人在镇医院,”警察在本子上写了电话号码,撕下来给曾卫国“明天联系我。具体情况我们在调查。你们先去看看人吧。”

    镇医院急诊室的一张木板床上,明躺在床上,一条白被单盖住了整个人。军哭丧着脸守在边上。

    曾卫国看到军,“人怎么样了?”没等回答就明白了,“怎么会这样?”

    “我们在村口公路由右向左转,”军哽咽着道,“对面的宝马速度很快,也向左转,直接把我们撞翻了。就是他!就是他开的车。”

    军指着一个头缠着绷带跟在警察后面走到四十多岁的男人。

    曾卫国串过去挥拳打在那男人头上。男人踉跄一下倒在地上。

    “你不要乱来!”警察指着曾卫国吼道。

    另外一个警察从后面抱住曾卫国,“你打人是犯法的。”警察,“我们回把事情调查清楚的。你不要冲动。”

    “我要叫他偿命!”曾卫国吼道。

    警察把司拉走了。抱着曾卫国的警察松了,“你这样冲动于事无补。你动动脑子吧!”

    警察指着曾卫国的脑门子完走了。

    “遗体要移到殡仪馆,”一个年轻的护士走过来,“家属赶紧告个别吧。”

    曾卫国掀开被单,明脸色苍白,嘴和鼻子挂着凝固了的血渍。

    “梅!梅!”

    曾卫国被身后的惊呼吓了一跳,回头看到梅滩倒在地。

    护士和琴搀扶着梅走出急诊室。

    “柱子,你去接二婶过来。”曾卫国对柱子,“叫二婶见一下吧。”

    曾卫国到护士那拿来一把酒精棉球,心翼翼地擦掉明脸上的血迹。

    “都怪我。”曾卫国嘟囔道,“是我害了你。”

    “我可怜的孩子啊!”二婶过来了,直接扑到明身上,“你命好苦啊!妈对不起你啊!”

    二叔和军把二婶拉起来。

    “怎么叫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殡仪馆的车来了。把明拉走了。

    “明啊!”二婶声嘶力竭地喊,“你别走啊!”

    曾卫国叫柱子先送二叔二婶军回去。他自己去看梅。

    梅躺在门诊观察室的床上,臂上吊着盐水。看见曾卫国,可怜巴巴地叫了一声,“哥”

    “别难过。”曾卫国安慰道,“想开点。身体要紧。”

    急诊室的医生走过来,把曾卫国叫到走廊上,声,“她怀着孕,不要受刺激。否则容易流产的。”

    第二天,曾卫国和军、柱子去交警大队处理此次交通事故。

    对方是肇事司和妻子,后面还跟着一个律师。

    警察了一下事故的经过。判事故宝马车负百分之八十的责任。电动三轮车负百分之二十的责任。

    关于死亡赔偿金:套用国家标准公式:

    农村标准:36000年20年2万

    2、丧葬费:60000230000元

    3、交通费:5000元

    4、住宿费:5000元

    5、家属误工费:家属工资(9000)303人5天3500

    6、被抚养人生活费:

    父母抚养费

    农村标准:000020兄弟姐妹数5000

    、精神抚慰金:00000元根据事故责任认定

    最后合计取整数:923500元

    “人被撞死了,一百万都没有,”曾卫国站起来指着司叫道,“我一分都不要。我明天杀了他!杀了他全家!”

    “坐下!”警察拍着桌子叫道,“这是协商!你不同意可以走法律程序。杀人要偿命的!”

    “已经是按最高标准赔偿了。”律师插嘴道,“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咱们是来解决问题的。”

    “没一百五十万免谈!”

    “话要有理有据,”警察看不下去了,“你直接五百万不要更好?”

    “我的当然有依据,”曾卫国站起来,“明的老婆是智障,智力相当于七岁,没有生活能力,全靠明养活。今年二十八,预期寿命八十,五十二年,一年一万不多吧?她肚子里的孩子,养到十八岁,一年一万,十八万不多吧?九十二万加七十万,一百六十万,我还少十万呢!”

    “没听有孩子啊!”律师惊讶地道,“我们都调查过。”

    “要不要我明天拿医院的b超单给你看看?”

    肇事司举起来,“让我两句:首先我表示真诚的道歉,对不起,是我的错误。一个人的生命是无价的,赔多少都挽回不了。就按你的一百五十万赔。你看好不好?另外不是我的诚意,我再买一辆新的电动三轮车。”

    曾卫国表示同意,在调节书上签了字。一百五十万在三天之内打到曾卫国为梅开的指定账户上。

    梅拿到一百五十万的银行卡被娘家人接回家了。

    “村里人都在咱们家的事呢!”有一天,军对曾卫国,“什么的都有。”

    “什么?”

    “梅想吃独食。那个司在上塘村喝酒了,是酒驾。”

    “你听谁的?如果酒驾是要坐牢的。你去了解清楚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钱都梅拿走了,我哥死的好冤啊!”

    “理论上是妻子子女继承。”

    “我爸妈呢?也应该有份不是?”

    “是啊!”曾卫国,“我找时间去了解一下。应该是她爸妈的想法。梅不会有那么多想法。”

    曾卫国带着礼物去看梅。梅看到曾卫国高兴地迎了出来,叫了一声,“哥!”

    梅的母亲在,父亲下地了。

    “来就来呗!”梅母亲道,“买什么东西呀。梅这孩子命好苦啊!亏有你这么好的哥。总是念叨你,想回去。”

    “回去好啊!”曾卫国接过话头,“嫁出去的姑娘总是住娘家也不是个事啊!”

    “有必要回去吗?”梅妈问,“明不在了,她回去有什么用?”

    “这个要看梅的意愿。”曾卫国,“如果不愿意住娘家也可以。不过,梅怀的可是曾家的后代。梅有到医院检查过吗?”

    “没有。”

    “那可不行。”曾卫国,“大龄产妇,又是第一次怀孕,每个月都要检查的。我现在就带她去吧。”

    “我也不懂。听你的。”

    曾卫国好像突然想起来似的,“哪个,钱你们怎么处理呢?有计划吗?”

    “还没敢动呢。”梅母亲,“想找她舅舅商量一下。”

    “我的想法”曾卫国斟酌着,“拿出五十万给二叔二婶,他们是明的父母,应该得的。十万拿出来买点用的吃的,改善一下条件。九十万分三份,一份三十万,分别存一年、二年、三年定期。等一年定期到了改三年,二年到了改三年。这样利息最大化,如果有急用钱的时候,当年都有可取的。”

    “你的有道理。”梅母亲,“其实我们都半截入土的人了,怎么过无所谓。主要是担心梅和孩子。她的钱都用在她身上。我们没想占她的光。”

    梅母亲在柜子里翻出银行卡,交给曾卫国,“就按你的办吧。梅信任你,我也信任你。这个钱还多亏你争取来的。”

    “我拿着也不合适,”曾卫国,“要不这样吧,还是你保管。咱们一起到银行去,把这个事办了。”

    “好。还是你想的周到。”

    曾卫国带着母女俩到镇上,把一百四十万的钱分成四份存定期。五十万那张准备交给二叔二婶,其余交给梅母亲保管。

    中午在镇上请母女吃了饭。然后送梅母亲到公交车站,看着她坐上回家的班车。

    “咱们现在找个宾馆休息一下,”曾卫国对梅,“下午带你去检查。”

    在三楼宾馆的房间里,梅把两只交叉扣着挂在曾卫国的脖子上。

    “哥,”梅央求道,“我要哪个”

    曾卫国明白她想要什么。可是不行啊!他想掰开她的,可以她扣得死死的。

    “你听我。”曾卫国安慰道,“你去洗洗,我去给你买两件衣服。检查的时候要干干净净的。你就要做孩子的妈妈了。不要太任性。”

    梅不情愿地放了。

    在镇医院妇产科,医生帮梅建了孕产妇保健卡,每个月免费检查一次。抽了血。b超显示孕6周活胎。妇科检查发现梅有尿道阴道瘘。

    曾卫国以前感觉梅身上总有一股淡淡的尿骚味,以为是不经常洗澡卫生差的缘故,现在明白了。

    “你术修补吗?”曾卫国问医生,“总是湿漉漉的,感觉很难受的。”

    “等孩子生下来再补吧。”医生回道,“现在做术对胎儿有影响。”

    曾卫国心情很沮丧:这么多年了,她是怎么过的啊?

    晚饭后。曾卫国把五十万的三年期存款单交给二叔,“这是五十万三年期存款单,您收好。如果想用,也可以提前取出来。”

    二叔用粗大的黝黑的双接过存款单,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这可是用命换来的啊!五十万,一辈子都赚不了这么多钱”

    二叔哽咽起来,眼泪流到打着皱褶的脸上。

    “您可以带着二婶出去旅游,看看风景。您一生的最大愿望是什么?可以满足一下了。”曾卫国,“您就当是明孝敬您的。”

    二叔粗大的抹去眼泪,“以前,我最大的愿望就是顿顿有米饭,天天有肉吃。现在都实现了。没什么遗憾了。这钱是明用命换来的,我不能花。就放着”

    “一年有二万块钱的利息。”曾卫国,“利息可以花。”

    “卫国的对,”二婶,“明没有死,每年都给咱们钱呐!我一辈子都没离开这山沟。等拿到了利息,我要坐一回火车,坐一回飞,然后死了也心甘了。”

    “二婶,”曾卫国,“以后的日子越来越好,你要长命百岁!”

    房子是两层的砖瓦结构,二楼的梯子建在两边的外墙上,有一条长长的通道,把每间房子连接起来,站在通道上,可以看到山脚下的路,路旁的溪,对面的山和山坡上的草地树木。

    通道外面的栏杆是用不锈钢管焊接成的,在太阳的照射下闪闪发光,特别耀眼。

    每个房间都有一扇窗户正对着太阳的方向,和后面的窗户相对应,风毫无阻挡地可以从房间穿过,每个房间都有专门的卫生间,可以淋浴,可以摆两张大床。

    楼下的房子右面的两间军和梅夫妇住,接着是一间厨房,其他的房间都前后隔开,做成包间,客人可以在包间里吃饭,也可以喝茶聊天打扑克。

    房子的左边最后面一间,做成了卫生间,里面也可以淋浴。

    房子前面原来的平台,铺上了一层水泥,平台前面原来杂草丛生的空的,用山沟里被水冲刷的十分光滑的石头,建了一个水池,有半个篮球场那么大,山上面的泉水被引到水池内,里面养了十多条鲤锦。

    站在水泥铺就的平台上,可以看到清澈见底的水池中,鲤锦游来游去。

    房间里的装饰,家具、电器、被褥,厨房间要用的冰箱、冰柜设备花了差不多二十二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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