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摊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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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钰一直睡到上午十点才一瘸一拐地下了床,昨晚的山路走得她脚底起了水泡,每走一步就像踩在烙铁上一样。

    来到客厅,秦月早就醒了,正和昨天晚上深山里碰到的那名女孩坐在一起——后来秦月才知道,这名女孩只是看上去比较,实际上只比自己一岁而已。

    见司马钰走一步跳一下、跟跳大神的步伐一样,秦月赶紧起来想扶,却被司马钰摆了摆,示意没什么事,便坐回了沙发里,等她一起坐了下来。

    “你们认识啊。”司马钰拿起了桌上的水一饮而尽,看着好友有些愧疚的样子,指着自己的脚摇了摇头道,“没事,跟你们没什么关系,都是我自己倒霉催的”

    完,双方都沉默了下来,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秦月明显是有话,几次欲言又止的样子,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司马钰也想解释一下自己打工的事,毕竟都迷路到深山老林里了,怎么看也不像个正经工作。

    还好尴尬并没有持续多久,随着一阵敲门声,穆雅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坐着吧,别起来了。”进门之后的穆雅见司马钰还想起身打招呼,赶紧让她坐下,随后掏出了药放在了茶几上,“对水泡有些效果,我跟你们系主任打过招呼了,这几天就先休息一下,哪里也不准去。也别担心学分什么的,柳仙大学的校长是我朋友,我已经跟她打过招呼了。”

    “穆姐您可真是神通广大”司马钰不知该什么——对于穆雅的人际关系,她现在有了一个更深刻的理解。

    派出所、大学校长、乃至镇政府都有这位邻居认识的人,还都对她有求必应的样子。尤其是派出所的,昨晚下山的时候碰到了顺着黎霜的gp找来的民警,在看到穆雅之后,甚至还对她敬了个礼。

    一个妖在人界混得风生水起,比人混得都好,真是不知该作何评价。

    “昨天的事,真的谢谢您了,穆老板。”秦月起身对穆雅深深鞠了一躬,昨晚要不是她,自己和师妹至少会有一个出事,她不知道穆雅是用什么方法让村子里的人对之言听计从的——村子办事向来隐秘,能让普通人失去抵抗力的方法多得是,她不知道自己的老板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我们可是签了合同的,别的我不管,合同必须要履行,你现在可是我的头牌,不少人来拳场都是为了看你来的。”穆雅摆示意她没什么,随后话锋一转,“修罗村的事你也不用太过介怀,我查过了,村长跟骆先生有些渊源,短时间内他们不会找你们的麻烦了。”

    “话我就这些,钰,骆先生等下有事要找你,晚上的时候”穆雅一半就停住了,她看了看司马钰的双脚,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我让他去我那里,晚上你直接来对门就行了。还有月,晚上去拳场,今天你有三场,其中一场是补昨天的。然后黎霜,你现在跟我来,我有事要和你。”

    黎霜看了一眼师姐,后者示意她没事之后,便跟着穆雅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了司马钰和秦月这对室友。

    “你想吃什么?这几天我来做饭好了。”秦月起身走向厨房——有一一,虽然经常去拳场打拳,但系上围裙之后还是很有女人味的。尤其是她将两寸有余的短发用发卡到两侧之后,有时看得司马钰都有些心动。

    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拿得起锅铲、打得过流氓——在司马钰的眼中,秦月一直都是比较完美的形象。有哪个男人能娶了她,真的是烧八辈子高香了。

    饭很快就做好了,比起平时吃饭时也在聊天,这顿饭两人吃得很沉默。饭后司马钰回到房间躺着,不一会秦月敲响了她卧房的门。

    “钰,我有话想对你。”

    “进来吧,我也有话要。”

    司马钰大概猜到了好友来找她的理由,两人都有各自的秘密,或许今天就是将秘密开的时候。

    “钰,过段时间我也许会搬走。”秦月思考再三,还是决定将村子那边的事出来——毕竟她们现在已经找到自己这边了,虽然村子的规则之一是不干涉普通人的生活,但两人终究住在一起,也许无意间就会将她牵连进自己这边的危险中。

    司马钰靠着床头,听着好友的讲述——她也曾揣测过秦月的来历可能有些神秘,但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的。

    秦月本名叫黎月,秦这个姓是她随便取的,为了躲避村子,她去派出所办了新的身份证,用的就是秦月的名字。

    她之前生活的地方叫做修罗村,是一个十分封闭的村庄,遗世而独立,没有人打扰。整个村子存在的目的只是为了一个人服务,那个人被称为主人——除了村长之外,没人知道主人长什么样,平时得到主人的消息也只能通过村长——

    主人会将命令告知村长,村长会在村子里挑选合适的人去执行命令。如果遇到十分棘的情况,村长也会亲自出门去办。

    至于那些命令

    绝大多数都是杀生。

    也就是,整个修罗村,都是杀,每个人都背着、或者即将背上人命。

    村子的行事方式很隐秘,他们修习着一种古老的武术,这种武术可以轻易夺走一个人的性命。虽然随着时代的发展,使用武术的地方越来越少,但仍旧有一些只有他们能做到的事。

    武术的名字叫修罗战舞,是从很久远的年代流传下来的,据已经有数千年之久了。这种武术的练习方式十分残酷,从开始,练习的人就必须要打断所有的关节,再重新接回去——听到这时司马钰还有些不相信,直到秦月将自己的臂整个扭了20度还有余地的时候,她哆嗦着相信了——

    马克思先生在上,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人练这玩意儿?!

    非杀人不可的的话,买把枪不好么?!

    连缺德和尚都能拿关枪了!

    等她缓过来一些,秦月才抱歉地继续了下去——她不是有意吓唬好友的,只是有些事必须要让她知道有多严重。不然以司马钰的性格,估计不会让自己离开的。

    相处了这么久,秦月也有些舍不得司马钰,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来自同龄人的温暖——如果司马钰张口留自己的话,她觉得自己或许就走不掉了。

    温柔,有时比强迫更像枷锁。

    “村子里的规矩之一就是十八岁的成人礼,成年在村子里代表的是能够独自执行任务。黎霜她从身子就不怎么好,毕业的时候我还能帮她作弊,但成人礼是需要经过通往村长家的那条路的。长老会的人会守在那条路上,参加成人礼的人必须要在长老会的围攻中活下去。”

    “长老会的人各个都是高,每年能够平安通过的人一百个里能有十几个就不错了,至于失败的人再没有人看到过。”秦月着低下了头,“霜她对我们有恩,时候我们因为贪玩进了山里、碰到了野猪,当时我们都还,吓得谁都不敢动,是霜举着棍子将野猪引开,真不知道她那的身体里是哪里来的这种勇气”

    “后来大人来的时候,霜已经奄奄一息,她的后背上至今还留着被野猪啃过的伤疤。”秦月到这的时候满眼都是愧疚,似乎在懊恼自己当年的懦弱,“所以无论别人怎么看,只有霜我必须要让她活下去,她还有大好的人生,不能死在那种地方。”

    “然后你就带她逃了出来?”司马钰递了个橘子过去。

    “嗯不过村子对逃走的人向来不留活口,所以”秦月低下了头,“我留在这里也是因为学院那边有出国的路子,想来村子的再长也伸不到国外去。本来大二就可以申请了,没想到他们会找来得这么快。”

    “所以你想带着你师妹继续跑路?”司马钰听明白了,她是怕会连累到自己,想到这就了然了——“月,你看过聊斋志异么?”

    “看过,怎么了?”秦月不知道为何她要提起这个——蒲先生的聊斋志异哪怕到了现在也不过时,仍旧是一本优秀的恐怖,绝大多数人都读过,或者看过其拍成的电视剧、电影什么的。

    “我们这栋楼有点奇怪,”司马钰抓了抓乱七八糟的头发,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讲这件事,“总而言之这栋楼里,真正意义上的活人只有你一个。”

    “啊?”秦月听完一下子愣住了,良久,她去客厅柜子的抽屉里拿来了体温计递给了好友。

    “你干嘛?”司马钰看着体温计不明所以。

    “量一量吧,是不是昨天晚上在山里冻着了”秦月有些怜悯地看着好友,“瞧你烧的,直胡话。”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