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各睡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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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富然今日上了妆,妆容服贴,她原本就脸,皮肤白,仔细一化妆,眉眼之间,更显色彩。

    刚才的疼痛让她红了眼眶,此时的她,看起来楚楚可怜,惹人心疼。

    她生生咽下了痛楚,见魏玄进屋还是有些吃惊的。

    当日发生那样的事,他完全是被逼迫的,身为一个男人,更是一个权臣,被人如此戏耍,他没有当场杀了她,已经是仁慈。

    “国公爷。”她起身,微微一欠身。

    头上的盖头,早就已经扯下。

    身上的嫁衣也不在原位,她怕是整个大月朝最不像新娘的新娘了吧。

    无论她和他是不是心甘情愿的,早在月前就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所以,今晚洞房花烛夜,也不是那么重要的。

    “怎么回事?”他未上前一步,只用一双冷厉的眼,淡淡看她。

    富然不觉得新房里的事能瞒得了他。

    或许,他早就知道,只是想听她怎么。

    “都是妾身不懂礼数,坏了规矩,还望国公爷莫怪。”她轻描淡写地试图将今晚之事掩过去。

    魏玄冷冷一勾唇。

    “我的新娘,没有盖头,没有嫁衣,怎么?是长公主府瞧不上国公府?还是你瞧不上你要嫁的男人?”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富然讶然抬头,直视着他,他长得很好看,但他的眼神,他的表情真的很冷。

    所以,旁人不敢直视他。

    也就无法直视他的样貌。

    只有像如慧郡主那样家世的人,才敢对上他,也才会喜欢上他,喜欢到不顾长公主的阻拦,喜欢到开始疯疯癫癫。

    “国公爷这是在怪罪妾身吗?妾身出身低微,身不由己,只能任人安排,当日也非有意,我也是受害者。”富然抬头看了看屋顶。

    她本想做个抬头望天的无语状。

    可惜,天不随人愿。

    她想要见一片自由的天地,颇难。

    富然见他抿唇不语,又继续道。

    魏玄蓦然想起当日在护国寺,她所许的愿意。

    甚至在念经之时的模样。

    瞧着也不是个心有沉府的女人。

    奈何,她是长公主府的人,身不由己亦是常态。

    “你不愿意嫁给我?”他淡淡开口,带着寒气。

    富然抖了抖,立刻摇头,胡,她怎么会不愿意嫁呢。

    “国公爷愿意娶我,本就是天大的幸事,我怎么会不愿意呢,我不知道心里有多高兴,只是怕国公爷心中有怨,不想见到我。”

    “你知道就好。”

    罢,他甩袖转身,“今晚我不回房。”完,他人便走了。

    富然看着他走远,脚步声真的远了,她才悄悄的松口气,这一回,她自己把门带上了,还从里面把门给栓上。

    魏玄了他不来,魏琳已经过来找过她麻烦了,应该不会再有人来了。

    她打算换身衣服,但长公主府送来的嫁妆,都在另一个房间,她把新房找了个遍,就没有找到能换的衣裳。

    国公府的确是有些欺人太甚了。

    她初来乍到,一个人都不认识,也使唤不动人。

    她抬嗅了嗅,没什么臭味,倒是有一股血腥味。

    屋里连水都没有。

    富然后退,倒向床上,呈大字型,罢了,不管明天如何,今天都得养足了精神,才有力气应对明日。

    她眼才眯一会,门外传来敲门声。

    她只得又起身过去开门。

    门外长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她正一脸平淡地看着富然。

    “夫人,奴婢过来为夫人处理伤口。”

    富然颇惊讶,让她进了屋。

    “可是三姐让你过来的?”她问。

    那姑娘看了她一眼。

    “不是。”便没有下文了。

    既然人家不想多,富然也就不多问,来的是个姑娘倒还方便些,若是有人好心的请了大夫,是个男人,她是无所谓。

    若是传了出去,卫国公夫人大婚之夜就请大夫,且还是要掀衣的,那就太难看了。

    富然询问姑娘姓甚名谁。

    那姑娘又瞧了她一眼。

    “苏玉。”

    “苏姑娘,谢谢你,你的大恩大德,富然一记牢记。”她自己掀开衣衫,解开绑带。

    下一刻,血糊拉的伤口就呈现在苏玉的面前。

    苏玉是个女医,她用水清理了伤口,又上了药。

    从伤口的形状,就能猜出是怎么伤的。

    全程,她没有一句废话,上了药,换了新的绑带,提着她的药箱就走了。

    比她后一步进来的丫环将血水又端了出去,关上门。

    屋里安静了。

    虽未有会沐浴,不过换了药,的确是舒服许多,苏玉给的药,清清凉凉的,伤口没那么难受。

    富然倒上床,闭着眼,一会就睡着了。

    国公府,书房。

    苏玉提着药箱,直接过来。

    必安要接她的药箱,被苏玉避了过去。

    “我只是好心帮你提一下。”必安摸摸鼻子,真是好心被当成驴肝肺。

    苏玉连正眼都不给他一个。

    进了屋,魏玄就在案前。

    苏玉一脸清冷,虽比不上魏玄的冷厉,在女子之中,她的神情已经是够冷的了。

    “夫人是被利器匕首所伤。”苏玉道。

    “匕首?可是自杀?”魏玄问。

    必安在一旁越听越迷糊,怎么还谈上自杀了。

    “什么?夫人自杀?不可能,她要自杀也不会等到现在。”出事那日,就该自我了结,免得脏了国公府的门庭。

    魏玄冷冷看他一眼。

    “出去。”

    必安只好退出书房,在院子里候着。

    “以方位来看,不可能是自杀,她是被人所伤。”苏玉回道。

    魏玄沉默片刻,让苏玉先退下。

    苏玉提着药箱离开书房。

    必安看了她好几眼。

    挺好看一个姑娘,怎么冷冰冰的。

    这一晚,魏玄睡在书房。

    翌日一早,富然就被人唤醒了,终于有人知道她该换衣服了,国公府的丫环送来了一套新衣。

    富然换上,还算合身,比起长公主府的丫环服,这套衣衫的料子已经好多了,且颜色清亮,衬得她皮肤又白又嫩的。

    她原本长得就不错,年纪不大,正是青春年华。

    以前在长公主府也是一袭丫环服,一个丫头掩盖了一切。

    现在才真正呈现出她本来的样子。

    “夫人,老夫人正等着你过去请安呢,可莫要在头一日,就让老夫人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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