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什么？”

    希贝尔猛然从床上坐起，惊恐地看着突然走进她房间的罗曼。

    她的金发被精心地编织过，身上穿的衣服也异常华丽，若不是脖子上的禁魔项圈，和白皙脚腕上的镣铐，没人会相信这是位囚犯。

    “呃”罗曼皱起了眉环顾四周，这房间也根本不像是牢房。

    除了没有窗户外，屋内的布置和一间闺房没什么区别。

    杜克夫人这次的审讯方式真是够人性化的。

    罗曼坐到了床上，强行把她的臂也拷在了床上。

    “放开我！”想到了罗曼种种传闻后，希贝尔不由夹紧了双腿，蓝灰色的眸子中也流出了大颗的泪珠。

    这些泪珠顺着脸颊落在了被单上，晕染出大片的湿痕。

    “放心，我对你没兴趣，瓦伦蒂娜比你漂亮多了。”罗曼用桌边的毛巾塞住了她的嘴，“刺杀国王是死罪，你临终这几天过得已经够舒坦的了，别太伤心。”

    但希贝尔还是一直哭泣。

    罗曼实在是心善，见不得女人哭。

    于是他又拿出一块帕，盖住了希贝尔的脸。

    随后，他掀起了希贝尔的上衣，把掌按在了她光洁柔软的腹上。

    忠诚烙印，一种强行改变人思想的恶魔仪式。

    希贝尔的腹上顿时浮现出一圈粉红色的咒印，像是一颗心形的花纹。

    他感觉到希贝尔的体表在迅速升温，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你感觉怎么样？”罗曼掀开了希贝尔脸上的帕，又取出了她嘴里的毛巾。

    希贝尔似乎陷入了呆滞状态，她的眼神涣散，粉嫩的嘴唇微张着流出透明的涎水。

    看来烙印已经在起作用了。

    罗曼坐在椅子上，等待着仪式完成。

    不过希贝尔似乎一直在有意识地抵抗，大约半时后，希贝尔的瞳孔才重新聚焦。

    “放开我！你这个恶魔！”希贝尔大喊着求救，她的眼神满是恐惧，脚也不停拉扯着镣铐。

    像一只疯狂的野兽。

    方才的希贝尔做了无数噩梦，看到了无尽的幻象。

    罗曼擦了擦她嘴角的口水，“安静点。”

    听到这句话后，希贝尔立刻不再呼喊，四肢也安分了下来。

    原来如此，思想还在，但会听从施术者的命令。

    罗曼索性解除了变形术，恢复了恶魔的真身，据书上，这样能加快仪式的进度。

    这次，罗曼的恶魔形态要多了些变化，他的双翼变为了红黑色，身上也莫名其妙多了些漆黑的咒印。

    希贝尔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眼神几乎在瞬间就变得迷离。

    如果，罗曼的人类形态已经算是美和欲望铸成的完美雕像，那么现在的他就是那个雕塑师寻找的模特。

    他即是美和欲望本身，他的一举一动都能让人产生巨大的改变。

    即便是不经意地注视，也能俘获凡人的思维，让他们突破那些后天的压抑与界限，勾起凡人隐藏在心灵深处的欲望。

    他能把人，重新变回为疯狂的动物。

    他能把丑恶变为美丽，亦能把美丽变为丑恶。

    他即是那标杆。

    “告诉我你的想法。”罗曼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庞，“我究竟是什么？”

    “主人”希贝尔狂热地看着他，情不自禁地哀求道：“请允许您做我的主人！”

    她似乎已经彻底陷入了疯狂，身躯也在随着意识迅速异化着。

    希贝尔的圆润巧舌头变得细长猩红，如同蛇类，她的头顶生出了扭曲怪异的魔角，脊椎骨延长成为一条分叉的尾巴，背部被双翼刺破，血色染红了床单

    等到一切变化完成后，她已经成为了一名脸上写满了欲望的饥渴恶魔，一颦一笑都能勾动欲火。

    罗曼帮她解开了镣铐，然后取下了她脖颈上的禁魔项圈。

    每当罗曼的指尖划过希贝尔的肌肤，她就会忍不住地颤抖起来。

    “你想成为天使吗？成为一个圣女，一个教会的象征”

    罗曼抚摸着她光滑的角，他一直想不明白这玩意是怎么长出来的。

    希贝尔微笑着点点头，她跪在罗曼的脚下，收起了魔翼与双角，收回了尾巴和太过爆炸的身材。

    等她再次站起身时，她已经变成了一名圣洁的少女。

    金色长发熠熠生辉，幽邃的蓝眸中满是怜悯，“陛下，我该信仰谁呢？”

    她的语气轻柔，又带着些许欢快，仿佛一条阳光下的溪。

    她举起了掌，撕下了那些破裂的蔽体衣物，但即便是这样，也没人会升起亵渎的心思。

    纵使以罗曼的挑剔眼光，这也是个再完美不过的造物，宗教画作上的受刑圣女，也不及她一半的虔诚圣洁。

    “你信仰着一名古老的神明，他出身于我的祖上，所以相貌和我类似。”

    罗曼也重新变回人形，“他的名字叫做勒布朗，他是一名英勇的骑士，也是一名智慧的法师，他在对抗兽人的战斗中死亡，在我的家乡，已经有人在供奉他，但人数很少。”

    “陛下，我会让他的信徒多起来的。”希贝尔温柔着抚摸着自己腹的咒印，“我会期待您给予我的赐福。”

    “你还记得，您想要杀我的事情吗？”罗曼拿起仪式书，继续着自己的圣女制造计划。

    希贝尔无声地点了点头，眼神中满是自责的悔恨。

    “这两种人格，居然能迅速地统一起来，真是不可思议。”罗曼再次把掌放到了她的腹部，他已经隐隐开始畏惧起恶魔的力量。

    这种邪恶的仪式和强大的扭曲能力，没有任何凡人能够阻挡。

    不如把人类都变成自己的信徒，这样恶魔们就控制不了他们了。

    “主人，您真是个大爱的神明。”希贝尔敬仰地看向他。“我很荣幸能和其他凡人共享到您的爱。”

    罗曼笑着点了点头，这次的思维链接就好了许多，自己可以选择部分思维共享，而不是把所有思维都传输过去。

    “在岛上招募的信徒不要太多，先从平民里招募十人左右就够了。”

    希贝尔闭上了眼睛，她感觉自己的前半生像一夜荒诞的梦，现在则不同了。

    “好好适应吧。”罗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希贝尔大口呼吸着他牵动的空气，尽管现在要暂时压抑起欲望，但这样释放的时候才会更加甜美，她期待着那一天早点到来。

    为此，她要尽快完成主人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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