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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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最后那一句绝对是个惹祸的根苗, 宁宝儿才不呢!

    只想着去它的迂回婉转吧, 这回姑奶奶当面锣、对面鼓地把话清楚了。非叫孟景年那货给出个明确的态度来, 到底相中她哪儿了?

    出来,她改还不行?!

    也是赶巧, 她这刚出来, 就看着目标人物孟景年拎着一兜子食品慢悠悠走在回家的路上。

    刚被疯狂安利到腻烦的宁大师二话不,直接阴着一张脸就把人给堵在了墙角:“明人不暗话,你子就划出道儿来, 这婚到底怎么才能退?”

    果然!

    孟景年心, 就知道爷爷是在吹牛。宝儿那么有主意的姑娘, 怎么可能轻易就吐口答应,叫自己一辈子的婚姻被随随便便父母之命了呢?

    这一施压没施好, 适得其反了吧!

    还订婚呢, 这都直接开口退婚了。啧啧啧,老头子果然害人不浅。孟景年心里暗戳戳抱怨,面上却一脸诧异:“退,退婚?好端端的, 宝儿妹妹你怎么起这个了?”

    宁宝儿冷哼:“少跟我水仙不开花——愣装大瓣蒜。到底怎么来怎么去的,你还真能不知道?”

    知道,但死不能认的孟景年摇头:“要不, 宝儿妹妹你跟我好好科普下?”

    宁宝儿盯着他定定看了半晌,硬是没在这人的脸上看出半点儿心虚来。也不知道这货到底是真不知根底,还是装得一头好蒜。

    也无心追究的她只恨恨甩袖:“怎么来,怎么去的, 你自去回家问你们老爷子。我把你截住,就想我的想法。咳咳,大清都亡了这么些年了,咱也快别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那套了吧!”

    “早年家里长辈的那些个提议,不如就当成酒后戏言?笑笑算了……”

    如此种种,宁宝儿自认也是好话了三千六。只拿时移世易,年轻们有自己的想法,不该被长辈们的陈年旧约困囿了双方的婚姻与幸福事儿。力争半点儿不伤某人的面子,叫他下不来台什么的。

    却不料一直含笑倾听的某人最后却摇头插话:“爷爷贪杯误事!”

    嘎?宁宝儿愣:所以呢?

    “所以如非必要,他老人家一向滴酒不沾。酒后之言什么的,根本不存在的。当年给咱们俩定下婚约的时候,他老人家就格外的郑重其事。”

    宁宝儿扶额:“我那就个托词,比方懂不懂?根本就不是重点,我随便那么一,你随便一听就好了。关键是反对包办婚姻啊,大兄弟!”

    “而且你看你出身显赫,仪表堂堂又才华横竖都溢的。这才这么点儿岁数,就有各路校花争相恐后地给你递情书了。再过几年,肯定更受追捧啊!”

    “只要悄没生息地毁了那个劳什子的婚约,你就能彻底告别我这个乡下柴禾妞,过上无数倾城绝色的名门贵女任君挑选的美满生活……”

    所以还犹豫什么呢?赶紧甩开膀子上啊!

    被无限怂恿的孟景年默,只似笑非笑地瞅着她虽然才豆蔻,却已经初见玲珑的身段儿。就想拽她去跟同龄的闺女们比比看,然后让她好好看看他孟景年,像个买椟还珠的傻子不?

    舍美玉而求顽石的蠢事儿,他才不干!

    宁宝儿被他这笑容看得发毛:“看,看什么看?成不成的,你倒是给句话啊!”

    孟景年挑眉,在宁宝儿满满期待的目光中缓缓摇头:“当然不行啊,时代再怎么变迁,国人也依然首重信诺二字对不对?我啊,最是个一诺千金的了!”

    “从当年送出了信物,答应了婚事后。就一直拿宝儿妹妹你当自己的未来媳妇看待,悔诺是不可能悔诺的。你呀,还是死了这条心,别试图在我身上下功夫了。”

    因为,这根本就不可能得逞!

    “你!”宁宝儿气结:“恩格斯过,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婚姻。我根本就对你没有同学、朋友之外的情谊,你这样……”

    “你这样根本就不是报恩,是在恩将仇报你知道么?”

    分分钟被扣上大帽子的孟景年咬牙:“是么?可是看样子,传根叔和婶子好像很喜欢我这个未来的毛脚女婿啊!他们肯定觉得咱俩郎才女貌,最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才不存在什么恩将仇报呢!

    宁宝儿默,各种措辞想要让孟景年改变主意。毕竟天涯处处皆芳草,何必非摁着她这朵儿不情不愿的狗尾巴花?

    再没想到她能反抗得如此激烈的孟景年沉默,半晌才长长一叹:“宝儿,我不知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间就这么旗帜鲜明地坚持要退婚。”

    “我只知道从我十岁那年,都还对婚姻二字懵懵懂懂的时候,就知道你会是我将来的妻子,是要跟我共度一生的人。这么多年过来,我也一直没忘了当年跟传根叔的约定。以后都疼你、宠你、爱你,不叫你受一丝半点儿的委屈。”

    “以前我,情窍未开,只把照顾你、呵护你当成自己毕生的责任。而今……”

    孟景年俊脸一红,很有些羞赧地:“而今眼看着你从个黄毛丫头长成了豆蔻年华美少女,我哪儿还移得开目光?都恨不得你一夜之间长大成人开了窍儿,好心动、恋爱跟我牵手走进婚姻的殿堂!怎,怎么可能愿意退婚?”

    “宝儿,你也我出身显赫、仪表堂堂又才华横竖都溢。那……这么好的对象,你就不稍稍心动一下,赶紧扒拉到碗里?”

    猝不及防被表白,还是大段摘用了她原话什么的。听得宁宝儿瞠目结舌之余,也是俏脸绯红,硬是好半晌都没想出个合适的理由怼回去。

    倒是叫孟景年抓住了机会,握住了她的手,目光灼灼地:“本来你我都还,现在又是冲刺学业的紧要时候。有些话,实在不该这时候出来扰乱你心神。可……”

    “可既然你提起了,我总该表示下自己的态度与立场对不对?同为社会主义接班人,我当然也不喜欢自己的婚姻被包办。

    当年我甚至跟爷爷起过,报答的方式有千千万,不必牺牲我婚事的话。可,真见着你了之后,我就不大再想要原则那玩意儿了。

    只时时琢磨着该怎么能叫你对我亲近点儿,友好点儿,别再动不动想着解除婚约……”

    “我也知道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儿,容不得半点儿勉强。只是,宝儿妹妹,咱们俩好歹也是自幼定下来的婚事,又这么朝夕相处了几年。你总不能连个尝试、努力的机会都不给我?”

    “我……”宁宝儿悻悻噘嘴:“我不喜欢被包办,也对你没感觉!”

    所以还尝试什么?努力什么呢?

    趁早别浪费彼此的时间了吧!

    被哽到肝疼的孟景年一噎,好半晌才犟着:“可电视上都感情是可以培养的!比如旧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大环境下。很多夫妻都是在洞房夜掀起盖头的时候才见第一面,不也照样的白头偕老?”

    “你从一开始就排斥我,否定我,又怎么能有感觉?”

    认识了这么多年,宁宝儿还真第一次觉得孟景年这么的有理有据,句句直指靶心。只是这口锅实在太沉、太烫手,就宁宝儿承认自己就是那原主人也万万不想沾手。

    只瞪大了双眼,恼羞成怒地看着他:“谁,谁的?我才没有呢!我,我就是不喜欢这种被三言两语决定了人生的感觉。而且而且现阶段,学习才是我们的首要任务。本职工作都还没有完成好,哪能开差玩儿什么早恋?”

    宁宝儿分分钟教导主任附体,很是跟孟景年讲了一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眼见着都把对方给到晕头转向了,才满满安慰地拍了拍他肩膀:“所以啊,咱还是把精神都用到学习上。积极进取,争取为早日实现四个现代化才是正经。”

    婚约什么的,还是让它如浮云般飘过吧!

    为了让这番洗脑的效果更显着些,甚至达到一劳永逸的目的,宁宝儿还穿越后第一次在对方清醒的状态下施展了异能。

    可……

    她趁人熟睡的时候全力施展织梦异能的时候都奈何不了眼前这位,更何况是他处在清醒状态下?

    就见这子唇角轻勾,扬起一抹认同的弧度:“宝儿妹妹得对,咱们现在是学生,就得以学业为重,以后的事情以后再。不过……”

    孟景年沉吟,特别眼熟认真地:“不过婚约和感情的可以以后再,但在以后的相处中,你可不能再故意疏远我了。这点,咱们可得好了,就以后做不成夫妻,咱还是朋友、是同学,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之女兼救命恩人呢不是?”

    “这要是真因为双方家长的一片慈爱之心变得渐行渐远渐无书了,长辈们跟着伤心是一方面。另外,可得让外人怎么误会我呢?忘恩负义白眼狼什么的,可从古到今都不是个什么好称呼。我啊,真的半点儿也不想跟它扯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