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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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孟景年的地方, 那还能眼睁睁看着宁宝儿受了伤?

    简直就是笑话啊!

    早在那方菲扑过来的瞬间,孟景年就已经一个拧身把宁宝儿牢牢护在了身后。同时狠狠一脚踹出去,刚刚还叫嚣着要揍人的某人就成了滚地葫芦。被摔到七荤八素后, 紧接着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嚎。

    把老友重聚, 正下棋喝茶联络感情的孟老和方老都给惊动了。

    虽不知道方家这丫头做了什么,居然把年纪越大越喜怒不形于色的大孙子给气成这样。但,终究来者是客啊!

    孟老瞅了瞅扑在老方怀里,哭到上气不接下气还不忘告状的方菲。嘴角勾勒出个慈爱、关心的弧度:“菲菲啊, 你别哭,把怎么来怎么去的好好跟孟爷爷学学。让我听听景年这臭子到底有多过分,也好决定拿什么家务什揍他不是?嗯,还得让他认真诚恳地跟你道歉!”

    “还有没有点儿风度, 知不知道礼让弟弟妹妹了?居然让咱们菲菲受这么大的委屈,活该挨揍、挨训又赔情啊!”

    “想都别想!”孟景年冷哼:“在我家地盘上试图对我未婚妻动手的疯子, 没有把她蠢样广而告之都已经是看了方爷爷的面子了。让我道歉?就太阳从西边出来都不可能!”

    “不但不道歉, 我还想要跟方爷爷要个法呢!带这么个智障的玩意儿上门, 您真的是来叙旧而不是结仇?”

    呃……

    再没想到中间还有这么个神展开的孟老错愕,继而满满关心地看着宁宝儿:“哎哟,我的乖乖孙媳妇哎,你没事儿吧?要不要让李医生给你好好检查检查?瞧这脸白的,可怜的孩子,怕是被吓得不轻吧!”

    还满心满眼等着孟老给她做主的方菲崩溃大哭:“她,嗝,她被孟景年护得风雨不透, 我连个头发丝儿都没碰着她,能有个屁事儿?真有事儿的是我,是我啊!我被孟景年踹摔了,肚子疼、屁股疼,心里也跟针扎似的疼。我对他那么好,他却为了个乡下土妞下我的脸,还帮她我。呜呜呜,这,这简直就给脸不要脸……”

    在孟老、孟景年和宁宝儿三人‘这莫不是个傻子吧?’的疑惑眼神中,方老简直尴尬欲死。

    得万千遍提醒自己:孙女,亲生的,才不至于忍不住满心要掐死这个丢人玩意儿的暴虐冲动。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就是这玩意儿了。亏得他还信了这败家妮子的话,巴巴捧着老脸叫人家揍!

    这特么的还结什么亲?不结仇都是好的!

    心里存着气,方老这手上也就没留什么情。直接一把把方菲给甩出去多远,又在对方惊诧的目光中厉声大吼:“哭哭哭,哭什么哭?赶紧过来跟景年和他未婚妻道歉,你自己感冒没好头脑混沌着。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叫她们多体谅点儿……”

    挨了揍还要向凶手道歉?

    方菲长这么大舅没受过这样的委屈。用她自己的话就是死都不能从,不死?那就更不带从的!

    于是当着两位老爷子和孟景年、宁宝儿的面儿,这姑娘就嚎啕大哭着跑了出去。

    好悬没把她爷爷方老的心脏病气犯了,好一阵儿才无限尴尬地对孟老扯了扯嘴角:“家门不幸,给老伙计你添麻烦了。我,我也是真没想到……”

    “哎,老方头你这么可就见外了不是?闺女家家的,面子都矮。会挂不住脸儿,那也是可以理解的。你放心,关于今天的事儿保证一点儿风丝儿都传不到外面去,保管不对孩子有任何的不良影响。”

    孟老叹息,安抚性十足地拍了拍老友肩膀。

    孰是孰非的,就都体谅点儿吧。好好歹歹的,别叫老友一辈子的老脸在自家丢个干净。

    方老无限感激脸,继而又无限希冀地看着孟景年和宁宝儿,显然是想要让他们俩也有个类似的保证。

    不是他老头子厚脸皮、强人所难,而是女孩子的名誉实在重要,容不得半点闪失啊!

    对此,孟景年只无可无不可地看着宁宝儿,显然是把决定权什么的都悉数教到了她手上。毕竟刚刚方菲那个不会人话的,一口一个村妞儿,侮辱的可是宝儿。那要不要原谅,当然也得宝儿了算。

    个被家人宠坏了的姑娘而已,宁宝儿倒是没把她那几句话放在心里。不过……

    “方爷爷您这就言重了,我跟景年的人儿,哪儿当得起您老一句拜托?令孙女有她的错,景年也有景年的不是。两相抵消一下,权当扯平了就是。难道还能因为这点儿事儿影响您和孟爷爷的交情?”

    “就是,就是!”孟老点头:“我家宝儿就是通透,大气,不愧是咱们京城的高考状元。才华好,度量也大……”

    宁宝儿脸上一红:“孟爷爷您可别这么夸我,我啊,也就是把丑话在了前头。就像您的,咱们家没有嘴碎的人,这个院门里的事儿必然不会传扬到外面去。可,刚刚方同学那么哭啼啼跑出去,很难不引起遐想吧?”

    只轻轻一问,分分钟叫方老狠狠拧眉。

    然而该的宁宝儿都了,也真是半点多余的好心都欠奉了。各人造业各人担,她可从来就没有替谁背锅的习惯。更何况方菲那个想要挖她墙角,虎视眈眈欲上位的情敌款儿呢?

    对于这个法儿,孟景年觉得自己就有好多的委屈要诉了:“宝儿,宝儿,天地可鉴,我这心里至始至终装的都是满满一个你,从不多看别的女性一眼。这……这至多就是个世交之女、同校同学,不能有再多的了。你你你,千万不能给我乱扣帽子啊!”

    “世交之女,同校同学?”宁宝儿挑眉:“你这话就有点不尽不实吧?毕竟我刚刚听得真真儿的,那美女是念着救命之恩想要以身相许呢!”

    “士出名门,跟你门当户对。还同一个大学,又有英雄救美的情分,真……”

    “真什么真啊?”孟景年气结,直接以吻封缄,不叫心上人再出一字半句的伤人话儿。

    又双叒叕被突然袭击的宁宝儿怒,狠狠一脚跺在某只大尾巴狼的脚上。满以为这样就能顺利挣脱锢桎,结果……

    丫只是倒抽了口凉气,略略停顿了一会儿,随即又以更凶猛的姿态卷土重来。

    很久很久后,才见他捏了捏她的脸,听他气喘吁吁地:“我的一颗真心都完完全全交给了你,别人再好也与我无关,宝儿可再别那些来伤我的心。我啊,想的、念的、爱的,要娶回家好好疼的,一辈子就你这么一个!”

    宁宝儿撇嘴,声叽歪:“一辈子才刚刚搭头,什么永远呢?我才不信!”

    可……

    心底油然而生的那股淡淡的甜是怎么回事?

    宁宝儿得承认,虽然至今为止,她都还没点儿动心爱上自己这未婚夫的迹象。可是,看他那么毫不犹豫拒绝了方菲,坚定不移地站在她前面。她这心里,还是有那么点儿甜蜜的。

    毕竟就算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封建包办婚姻,那也没有姑娘不喜欢自己的未婚夫坚定、果毅、有责任感吧?

    就感动了一下下,也是情理之中啊!

    各种分析,各种解释的,宝儿姑娘给自己安排的可明白了。

    直到她这一连几天的都梦到孟景年那货紧紧地搂住她,在她额上、颊边、唇上烙下一个个虔诚的吻。隐忍又期待地摸着她的头让她快点儿长大,好结婚成家生个流淌他们血液、继承他们优点的宝宝时。

    宁宝儿才脸红如滴血似的抱着自己的被子,满脸困惑:难道真是春天到了,动物们都……啥了么?

    所以作为人这一种高级动物的她也无法幸免?

    她这七想八想的,也没想明白个所以然。孟景年却从这次的事情中得到了很大的教训,开始各种抽时间过去京大那边刷存在感。都恨不得给自己和宁宝儿定做一对儿名牌,分别写上宁宝儿——孟景年未婚妻;孟景年——宁宝儿未婚夫的字样。

    把关系挑到不能更明,也省得再遭遇诸如方菲那样的厚脸皮!

    唔……

    宁宝儿认真脸看着孟景年,就想告诉他论起厚脸皮什么的,方菲真不是对手。可,被以吻封缄的次数太多,她现在都牢记不能乱话的重要性了。

    不然这又被突然袭击了事儿,人来人往的校园里,谁又丢得起那个人呢?

    孟景年笑:“宝儿也觉得这个提议不靠谱对不对?我也觉得什么牌子都没有一张结婚证好使,不如……”

    “不如你个头啊,你不如!”终于忍无可忍的宁宝儿一个爆栗子敲在某人头上:“用你那笨脑子想想,我提前了三年上学,大学毕业也才虚岁十九,哪个民政局敢给我发登记证?”

    而且……

    就这么随随便便一提,没有鲜花、没有戒指、连膝盖都没弯一下的,就想成功求婚?

    啧啧啧,天都还没黑,你子做的什么白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