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她不是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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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宫向来戒备森严,一个奴婢根本逃不出去。

    但祁狅被废,他亲口下令收拾行李,要在当日搬离东宫,多少有点与奚娆赌气的意思。

    为的就是让奚娆知道,他绝非输不起的人。

    她要亲废了他,他认了。

    她要报复,他也认了!

    可就因为这样,东宫的奴仆们忙脚乱并且人人自危,有的担心被祁狅舍弃,有的担心继续跟着祁狅没有出路,所以趁着搬东西的功夫,不少胆子大的都偷跑了。

    “恐怕其中就夹杂着柳眠,属下失职还请太子殿下责罚。”亲卫统领单膝跪地,神色凝重地请求祁狅重罚。

    祁狅微微叹了口气,“你起来吧,就算她逃了,眼下也出不了城。你派人通知城门口的守军,让他们多加留意,只要看到柳眠,先抓起来关进府衙大牢。孤现在没空管她,等过几日再。”

    听他这么,亲卫统领蓦然松了口气。

    看来柳眠是真的失宠了。

    从尊贵的侧妃沦为卑贱的奴婢,不过也只有数日。

    东宫难免有不少人同情她的遭遇,但也只是同情,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讨好主子才是最重要的。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稳住那个神秘人,今日他又传讯了吗?”

    他坐起来询问蹲在床边的暗卫丁。

    许是郎中开的方子有了作用,他今日觉得身子好多了。

    暗卫丁愁眉不展道:“有,他在信笺上,要是太子不能按照他所的做,这笔买卖只能取消。”

    祁狅勃然大怒:“好大的胆子,他以为他在和谁谈话!你们不是跟踪了送信的乞丐,竟然没查到此人是谁?”

    “殿下赎罪,那乞丐回到破庙之后确实没有与任何人接触,属下就算逼问,也实在看不懂他比划的是什么,所以”

    “罢了罢了,先答应他,把这人的计划套出来再!”祁狅心是凉的,脾气却愈发躁郁。

    他很想与奚娆坐下来好好谈谈,但奚娆摆明了不想见他,他能怎么办?

    更令他烦躁的是,如今他们居住的这座宅子,距离公主府有三条街的距离。

    他想要坐马车去公主府后门听个响儿,都有些兴师动众,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

    只能熬到傍晚,街上行人少了那会儿,才敢让暗卫陪同自己出门。

    哪怕能听见三个孩子和奚娆若有若无的笑声,那也是好的。

    过了晌午,暗卫丁还没有回来,暗卫丙却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殿下,公主府好像在转运什么东西,负责押送的是公主身边那位武功高深的女暗卫,属下没敢靠近。转运的东西很重,应该是金银珠宝,全部委托给了商队,像是要送出城。”

    祁狅心头猛然一跳。

    “拦截商队,不准他们出城!”

    暗卫丙面露难色:“可这支商队是属于崔氏的,而今殿下已经不是太子了,没有朝廷正式颁布的诏令无法拦截商队,就算属下拿出令牌也”

    此话委婉,祁狅却是被狠狠刺了一下。

    是啊,他已经不是太子了,还有什么权利与士族对抗,让旁人听从他的差遣?

    “那就去找守军,随便找什么理由,总之近日不准放这支商队出城!”

    祁狅头一回体会到了跌落云端的狼狈。

    他甚至不敢想,要不是当年还积累了一些军功,如今怕是连守军都不会愿意卖他这个面子。

    奚娆啊奚娆,你这招釜底抽薪太狠了!

    转运财物出城是想要做什么?

    费尽心夺得了抚军监国的权利,难道不是要留下来继续报仇吗?

    还有他之前召集入城的那些私兵,就算按兵不动,每日吃喝也是一大笔开销。

    祁狅想了想,干脆让他们一半人佯装成乞丐,一半人佯装为贩夫走卒,在交州城各处去打探朝臣们的动向。

    最多三日,重新推举太子一事必然会提上日程。

    除非奚娆能提出第四个人选,否则三个皇子中最有可能登上皇位的还是他。

    “第四个人选”他反复在口中咂摸这几个字,突然顿住。

    第四个人选并非没有,而是他们之前都没有想到。

    阿湛!

    只要摘下他的面具,任谁都不会怀疑他是祁氏的血统,因为他和自己长得太像了。

    如若奚娆要推举阿湛继承皇位,恐怕支持的朝臣大有人在。

    因为新皇年幼,正是各大士族争相辅佐的最好会。

    就是不知道奚娆会如何解释阿湛的来历,自爆身份她肯定不会,那就只能是掩去阿湛生母的身份,只要证明他是皇嗣即可。

    思及此,祁狅唇边绽放出一抹诡异的微笑。

    如果奚娆真决定要这样做,似乎也不错。

    到时候阿湛做皇帝,他就做辅佐他的摄政王,到时候能有更多的时间将养身体,陪伴奚娆。

    好,太好了!

    “阿嚏!”阿湛忽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正好喷了鼎鼎一脸的口水。

    鼎鼎瞬间瞪大了眼睛,脸皱成一团,扁起了嘴:“呜哇,哥哥坏,哥哥故意欺负我”

    “哎呀,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别哭,别哭我给你擦干净还不行吗?”

    阿湛赶紧拿袖子给她擦脸,鼎鼎既淘气又爱撒娇,跟昶儿的性子简直是颠倒的。

    “拿我的帕子给姐姐擦脸吧。”昶儿绵软的嗓音从旁边传来,听的人心里发软。

    今日他眼睛上的柔纱可以取下来了,也没乱跑,就乖乖坐在床上,等着奚娆和冷墨雨过来。

    鼎鼎一把抓起帕子,往自己脸上胡乱擦了一遍。

    “昶儿你吃不吃核桃,我给你砸!”

    昶儿笑眯眯地捧着脸,摇头道:“我不吃呀,姐姐想吃就让阿湛哥哥给你砸几个吧,千万不要自己砸了,免得又会砸到。”

    鼎鼎自己那点心思被拆穿了,颇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但使唤起阿湛来是一点也不客气。

    “嘻嘻,那哥哥帮我砸要五个,不,六个吧!”

    阿湛翻了个白眼,轻车熟路地拿起一颗核桃握在掌中,指用力一捏,咔嚓——碎了!

    鼎鼎惊奇了一瞬,随即使劲地拍起巴掌。

    “哇,好厉害!我就知道哥哥最棒了!”

    阿湛骄傲地挺起胸脯,“那当然,我这功夫可是师父把教的。喏,吃吧吃吧,慢着点。”

    三个孩子玩得正好呢,门外陡然传来一阵喧闹。

    听声音像是从花厅那边传来的。

    “出什么事了?”鼎鼎头一个好奇地打开窗户,探出了脑袋。

    阿湛却是眉头微蹙,叮嘱他们道:“我去看看,你们就待在这里,不要过去!”

    他也懒得走正门了,干脆翻窗而出,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刚走进花厅,就见一个容貌丑陋的奴婢冲着奚娆凄厉大喊:“诸位大人,我有证据——她根本就不是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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