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0 枯萎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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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分钟后



    休息室的门骤然从里打开,一直守在门口的l立刻站直。



    “这么敬业呀?”



    听到那个令人生厌的声音,l抬眼,看到林真嘴角挂着笑,看起来心情很不错的看着她。



    林真踩着高跟鞋,迤迤然地走到l的面前,拍拍她的肩膀。



    “以后我们要经常见面了。”



    完这句话,l眼神里有些愕然,她还没来得及多问,休息室里就传来宋教授的声音。



    “叫人送林真回家。”



    l眼底都不是愕然了,已经天崩地裂了。



    不是姐们儿。



    刚才还不是一副你死我活的样子吗,怎么门一关,就完全变了个样子啊?



    “l?”



    “好的宋教授。”



    l立刻回神。



    她冲休息室里的宋教授点头,然后立刻安排人去送林真回家。



    “哦对了。”林真后撤几步,回到l眼前,“我晕车,所以只能坐敞篷。”



    l:



    大晚上的风吹死你。



    l看向休息室里的宋教授,而宋君竹的回答也很简单。



    “可以。”



    “听见了吗?”林真笑眯眯的看着l,她还记着刚才这助理吼她的样子呢。



    l忍了,送林真下楼,临走前,还不忘道。



    “宋教授,晚饭马上送来。”



    “嗯。”



    休息室的大门关闭,宋君竹停留在大透明玻璃前,俯瞰人间。



    整个房间一片寂静。



    宋君竹望着玻璃倒影,依旧风华正茂,依旧冷艳逼人,只是眉间卸不掉的疲倦,几乎要将她吞噬。



    林真有一点对了。



    现在的和谐,都只是暴风雨即将到来的宁静。



    以前她的所有阴郁和狂躁,都被陆星好好的消解掉了,有了刀鞘的利刃,还在可控的范围内。



    可陆星走了。



    她已经忍了足够长的时间,可再忍耐总是有极限的。



    所有的计划都是虚幻的,总会有各种各样的人来搅局。



    那不如,做好最坏的准备。



    宋君竹拨通了一个电话,而后疲倦的闭上眼,后仰靠在椅背上。



    电话响了几秒,然后接通。



    “喂?”



    电话那头的声音低哑,但带着恭敬,立刻恢复道。



    [陆姐,晚上好。]



    听到这个称呼,宋君竹面不改色,出门在外,有个假名很正常吧?直接真名是等着人上门呢?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陆姐,我正要跟您讲呢,鉴定结果已经出来了,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我们第一次检测出来的时候,报告显示确实有血缘关系。]



    “怎么可能?”



    宋君竹原本因为疲倦而合上的双眼猛地睁开,玻璃倒影里,那双眼眸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怎么可能?”



    宋君竹很少陷入这种反复追问的情况,可她的大脑确实空白了几秒,只能怔怔地追问。



    [是真的,陆姐,我们甚至进行了第二次检测,结果没有改变。]



    



    “姐?姐!快醒醒!姐!”



    一道急切的声音响在耳边,从远及近,伴随而来的,是刺破天际的电闪雷鸣。



    “打雷陆抱抱我”



    柳卿卿挥开耳边的噪音,翻了个身,把自己用被子裹住,像是不愿意面对现实的蚕蛹。



    “姐!姐!爸爸找你!”



    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的音量竟然压过了窗外的雷电。



    柳卿卿终于醒了过来。



    她迷蒙地掀开一点眼皮,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天花板和造价昂贵的吊灯,意识后知后觉的回笼。



    哦,这里不是海城。



    柳卿卿一转头,看到了蹲在地毯上,里拿了个喇叭的柳永泉,顿时失语了。



    “哇,姐,你终于醒了!”



    柳永泉这话的时候,嘴边还放着喇叭,以至于噪音差点把柳卿卿给吵聋了。



    她望向窗边,窗帘却被拉得严实,厚重的挡住了光线。



    “下雨了?”



    “嗯?你怎么知道?”柳永泉有些惊讶。



    柳卿卿扯了扯嘴角,却笑不出来,她的脸色苍白,像久不出门,卧床不起的病患。



    她的搭在被子上,打算掀开起床。



    “姐,你的在发抖。”



    听到这话,柳卿卿低头看向自己的,这才发现原来整只在不受控制的微弱颤抖着。



    “没事。”



    柳卿卿掀开被子,下了床,她走到窗台边,按下了按钮。



    窗帘被缓缓拉开,没有温暖的阳光,窗外的世界一片灰蒙蒙的,暴雨雷鸣。



    柳卿卿看着被拍打在窗台上的雨水,看着它们顺着玻璃,缓缓淌下,留下一道道的雨痕。



    怎么知道下雨的?



    当然是,她在这么一个雨天里,失去了所有。



    “姐,爸爸在楼下。”



    柳永泉走到柳卿卿身边,还不忘了自己的任务,又重复了一遍。



    这次没有带喇叭,保住了柳卿卿的耳朵。



    “爸爸,有事情跟你讲。”



    没有得到回应。



    柳永泉不去看身旁的柳卿卿,而是同样站在窗台,透过玻璃去看花园里的那些花草树木。



    这些花草树木有专人养护,自然看起来生勃勃。



    整个花园里,最枯萎的一株花,是身旁的柳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