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养个锤子

A+A-

    苏江北明白陈树发的苦笑与无奈。

    他没有再话,落下一半车窗,任凭寒风吹面。

    风,吹得眼睛有些发涩。

    点了一根烟,深吸一口,全部灌进胸腔,又因为咳嗽吐了出来,怒气一半被风吹走,一半继续弥散全身。

    选择第一叶轮厂,是会,更是为了完成父亲的夙愿。

    父亲在那里摔倒了,苏江北想以这种形式,跨越时空扶起那时的父亲,帮他洗去所经历过的所有屈辱。

    成都的无人试飞基地,在距离成都市中心七十多公里的彭州桂花镇,许多省内外的工业无人企业会在此开展型测试,昼航和夜航任务。

    有的无人空载飞行,测试飞性能;有的无人搭载不同载荷,承担信号传输、水污染环境测试、河道巡检测试、探磁、探矿等科研任务。

    还有从事相控阵雷达、激光与无线电反制技术的企业,会以正常飞行中的无人为“靶子”,模拟各种无人反制技术场景。

    云端科创生产的无人就有这类型,与多家相关企业合作,其中就包括军航工业。

    这次来彭州基地测试新型,除了苏江北和总工陈树发,还有四个技术人员坐另一台车跟过来。

    苏江北在基地只待了一天,第二天早上就让杨旭把他送到成都市内,赶去之前约好的合作单位谈事情,还参加了对方准备的接风午宴。

    酒宴过后,苏江北吩咐杨旭。

    “你回彭州吧,不用再来接我了,等型全部测试完毕,你跟着陈工他们直接回重庆。”

    “江北哥,我跟着你吧,要不车留给你。”

    “不用,我顶多在这里待两天就回去了,市内可以打车,回重庆坐高铁更方便,行了,别管我了,赶紧走吧。”

    苏江北想独自在成都待上一两天。

    这是他早就有的习惯,不需要人陪,也不会和任何人话,默默行走在成都的街头,淹没在这座城市的人群中。

    不清楚为什么,像是在寻找,却不知要找什么。

    是找少得可怜的童年记忆吗?

    苏江北每天都要回忆

    怕忘。

    但在回忆和担心中,那些记忆竟然慢慢变得模糊,模糊到一度怀疑那只是儿时的一个梦,自己并非出生在成都,没有叫苏城的爸爸,也没有叫安慧的母亲,只是一个无根且纯粹的孤儿,这一切都是梦,是幻想。

    这种感觉让苏江北恐惧。

    他可以接受事实,也是这个事实让他把仇恨延续至今,不顾一切地想要报仇,可如果只是梦,那他还要做什么?还能做什么呢?

    走了一段路,苏江北没有打车去文殊坊,而是上了33路公交车,挤在后车门处,单握着眼前的吊环望向车外。

    就算是云端科技的副总裁,对于他来也仅是添了一张新面具而已,撕

    孤独于城市间,孤独于孤独中,这就是宿命。

    昨天,麦朵来过电话,已经离开成都了,过几天要去三亚为新歌拍v,忙完会找时间回一趟重庆,还嘱咐苏江北别忘了照料她租的“苏家院”。

    夏澜昨天在香港,今天回成都,从深圳坐飞到成都需要三个时,估计下午就能回来,要不要给她打电话,苏江北没想好,至少现在没有这个想法。

    33路停靠骡马市站。

    下一站是东御河沿街站,然后就是文殊院站。苏江北给成都院子打过电话,预定了一间房,并不是成都院子有多好,只是距离文殊坊近,离苏家院近。

    人的记忆很奇怪。

    成年后,多数会遗失三岁之前的记忆,又或是因为过于模糊而分不清。

    麦朵比苏江北三岁,也就是,苏江北五岁的时候,麦朵只是一个两岁的娃娃,她究竟是怎么记住放钥匙的地方呢?还是麦安宇记住了,告诉过妹妹?

    院门外,苏江北从墙洞里取出铜钥匙时,依旧挺好奇。

    麦朵应该叫麦桐,朵朵只是她的名。

    苏江北对麦家兄妹有记忆,那还是他很的时候,麦明森的妻子秦沐会带着麦安宇和朵朵来家里,三个娃子会在一起玩,胖嘟嘟的朵朵总会口齿不清地喊苏阳哥哥。

    那时,苏江北叫苏阳。

    他很喜欢摸朵朵的脸蛋,白白的,肉肉的,滑嫩滑嫩的,也会趁大人不注意偷偷亲一下。

    另外,那是的他曾怀疑朵长大后也会口齿不清,为此郁闷了好几个晚上,没想到人家如今已经是红歌星麦朵了。

    “马逸,你们在哪儿呢?麦朵方便接电话吗?”苏江北坐在房子前院的那张老藤吊椅上,抽着烟,拨通了马逸的。

    “江北哥”

    “谁?是苏江北吗?把电话给我,乖乖”

    保姆车里,马逸刚了一句,正在补妆的麦朵一把抢走了:“乖乖,你在哪儿呢?去房子没?我在客厅的盆景里埋了一张银行卡,就是你那张,密码没变,别忘了拿出来”

    麦朵像关枪一样着,苏江北不停地笑,走回客厅,在盆景里扒拉了几下,从里面揪出用塑料袋包着的银行卡。

    苏江北故意问:“这是还我钱吗?利息算进去了吗?”

    “气鬼,不是还你,是以后我都会给你。”

    着,麦朵捂住,压低声音道:“乖乖,以后我养你。”

    “我现在是副总裁,用你养吗?你养个锤子呀!”

    “要得!老子就是要养锤子嘛!”

    在重庆方言中,锤子这个词大概分三个意思。

    词的本意、否定、以及男性某处私密的别称,这三个意思在许多时候会相互交织,一语双关。

    此刻,麦朵把锤子一词用得很暧昧,很有所指。

    苏江北都能听到马逸在笑。

    “滚!我就在房子这边,你把奶狗弄哪里去了?这段时间忙,都忘记奶狗还在你里呢。”

    “毛球啊,让我妈”

    电话里,麦朵刚了一个妈字,立刻反应过来,赶紧改口:“我让马逸先送到宠物店寄存了,当时走得急,莫得功夫送给你,要不这样,我等会儿让马逸联系一下那个宠物店,然后给你电话,你明天去领回来带回重庆吧。”

    “行,我等你电话。”苏江北笑了笑,知道宠物店是借口,奶狗十有八九在麦明森的家里,由秦沐帮着照料。

    挂断电话后,他在每个屋子里转了一圈,还到原本属于他的那个房间里躺了一会儿。

    那个房间里有一张新床,床上摆了崭新的被褥,上次来的时候就有了,应该是麦朵的安排。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