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章 消失的安全岛
以往有苏江北在,集团公司的发展方向以及相应管理都会替沈渝做好计划,实施完善,沈渝不用过多插,自然也就体现不出她的能力水平。
如今苏江北离开了云端控股,重担也就全部落在了沈渝的肩上,让她不得不丢掉偷懒和依赖,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工作上,又回到了当初创业时精神状态。
“好大的动作,一定忙得要命。”
苏江北能想象出沈渝会忙到何种程度,也想起当初熬夜加班的场景,不禁勾了一下嘴角,随后问道:“架构调整了,你和花妹现在负责哪一块?还是把你俩调离了?”
情分和工作是两码事,沈渝在这一点上从来不含糊,苏江北了解沈渝,所以才有些担心。
“没有,调整后,我被沈姐任命为沧浪集团的执行副总裁,花妹倒是调离原岗位,在新成立的财务公司负责行政管理,大部分人的岗位都没动,夏澜当初用的那些人也都留下来了,待遇都有提高。”
提到夏澜,杨帆又赶紧补充:“江北哥,你跟夏澜和麦子的股权约定,我跟沈姐了,协议书的副本也给她看了。”
瞒不住的事情就没必要强行遮掩,不如早出来。
“她怎么?认可吗?”
苏江北把涉及沧浪投资的所有股权都给了沈渝,沈渝签字的同时,也就意味着苏江北丧失了沧浪投资的决定权。
如果沈渝不认可,那两份尚未签署以及实施的协议就会作废,苏江北对夏澜和麦朵的承诺也就会成为空话。
以苏江北的精明,不会想不到这一点,但他还是这样做了,只是源于对沈渝的了解,也相信沈渝没有变。
“认可,沈姐了,你做出的任何决定她都认可,麦子的那份协议已经落实,如果夏澜签字,恒城私募有限公司就会从沧浪金融脱离出去,归属夏澜,当初有多少资产,就会脱离多少,一分不会少。”
“哦,那就好。”
意料之中的事,苏江北感到欣慰,又问起刚才的话题:“既然你是沧浪集团的执行副总裁,谁主持集团的全面工作?”
“没人,到目前为止,一直空着,沈姐当时就,在你回来之前,由我代为主持工作,意思很明显嘛,董事长兼执行总裁必须是你。”
杨帆完,犹豫地跟程对视一眼,随后才问道:“哥,你跟沈姐到底怎么了?一直都好好的,即便是因为之前的那些事情,那也是有情可原啊,解释开了不就行啦,怎么会闹到这种地步?”
因为得到苏江北的完全信任,杨帆很早就清楚苏江北的复仇计划,也清楚苏江北从未在感情上欺骗过沈渝。
当他听弟弟起那晚在酒吧的经过,自然也就认为,沈渝向苏江北提出分只是在表达不满,毕竟苏江北对沈渝隐瞒了太多,沈渝有理由不满,发点脾气,几句赌气的话也很正常。
苏江北离开的原因,不难猜测。
一是为了避祸。
至于外边疯传的那些谣言,什么是沈渝让她爸弄死苏江北,杨帆根本不相信,沈渝绝不会那样做,况且他也晓得苏江北跟沈重山在私下里的商定。
第二个原因也简单,苏江北是想留给沈渝一个冷静期。
当人的情绪处于激动的时候,有些事情怎么都不会被理解,只有完全冷静下来,才容易接受。
另外,苏江北的做法应该也是一种以退为进的策略。
这个策略确实有效。
之后,沈渝发疯般到处找苏江北,这就是最好的证明,可当杨帆接到麦朵打来的电话后,发觉事态完全背离了自己的想象。
“哦?什么地步?”
苏江北听出杨帆的话里有话。
“就是那个”
杨帆不确定苏江北是否知晓,还是犹豫应不应该。
程是急性子,早就想问了,一把夺过,急吼吼地问道:“江北哥,麦子沈渝怀孕了,都快生了,你知道这件事吗?”
“谁怀孕了?”
苏江北怀疑自己没听清,赶忙问。
“你看吧,江北哥果然不晓得,不能行吗?”
电话另一端,程冲着杨帆吼了一嗓子,又一字一句地重复。
“沈渝,她怀孕了,都八个月了,我和大头一直以为是你的,可今晚麦子打电话,不是,是跟一个叫秦越的男人。”
程越越气,伸腿踹了一脚杨帆,继续道:“真没想到沈渝是这样的人,江北哥,我今晚跟大头商量,我俩想辞职,不给她干了,我俩这几年也攒了不少钱,就算开个吃铺,也不想给这样的女人卖命。”
虽然两家公司分隔两座城市,但沧浪投资归属沈渝后,作为高层管理人员,杨帆和程还是经常会见到沈渝,自然会看出沈渝的身形变化,也都以为是苏江北的孩子,没想到竟然不是。
“麦朵?她不是出国了吗?”
一瞬间,苏江北的脑袋里像是有亿万蝉鸣,吵得根本无法集中精神,一点思考能力都提不起来,就连夹在指缝里的烟头都掉在了地上。
他不着重点地问了一句,又疑惑地问:“她在国外,怎怎么知道?”
程道:“麦子回国了,刚回来就去重庆找你,晚上跟沈渝一起吃的饭,这才知道,给她气坏了,打来电话时还一个劲儿地哭呢。”
“哦,是吗?”
苏江北的回应显得很茫然。
随后,他慌乱地摸出烟盒。
刚抽一根,没拿住,脱落在地,又烦躁地抽出一根,叼在嘴上。
夜风渐强,打火连摁了几下都被吹灭。
无奈,苏江北只好蹲在地上,用力扯着皮衣领口挡风,当火苗将烟头烧焦起火时,才发现叼反了,火苗烧在了烟蒂上,只好从烟盒里又抽出一根。
当烟点着后,他用力吸了一口,仿佛灌满了整个胸腔。
“江北哥?”
“咳咳!我知道了,和你们没关系,老实待着,咳咳”
在剧烈的咳嗽中,苏江北挂断了电话,蹲在地上又连抽了几口烟。
突然,一阵眩晕袭来,无力感席卷全身,两条腿更是软得使不上一点劲儿,就连蹲着都在发抖,不得不坐在冰凉的石板地上。
“怀孕?八个月?”
苏江北朝四下望了望,眼神茫然无措,像是在寻找什么,又像是在问黑暗里的某个人,可是除了寒风扫过,没有任何回应。
“难怪从川藏线回来就急着挑明,应该有四五个月了,这个月份真的不明显,不然那晚在酒吧能看出来的,还以为是胖了呢,真是傻死了,哈儿,明知道怀了孩子,就算再恨我,也不应该喝那么多酒,直接告诉我不就行了,我又不会怨你”
苏江北低头望着地上的石板,不停地着,边边笑了起来,然后还是一口接一口地抽着烟,抽没了就再点一根,一根接一根,始终不停。
那点红光连续不断,在磨亮的石板上投下一个光斑。
像是最后的安全岛。
然而,安全岛总是时明时暗,越来越模糊,是那种被水雾遮挡的模糊不清。
苏江北呆滞地瞪大眼睛,不敢将视线挪动半分,不停地抽烟,点烟。
烟盒空了,安全岛消失不见。
心也空了,空得犹如回到了当年。
苏江北一动不动地坐在地上。
他低着头,如石化一样,静止在夜的浓黑之中。
挂断电话后,杨帆睡不着,拿着到客厅里抽烟。
程也是如此,披着衣服走出卧室,盘腿坐在沙发上。
两人已经领了证,只是没有办婚礼,不耽误过日子。
“花妹,你,我是不是应该给沈渝打个电话?”
“做撒子?”
“把苏江北的电话号码告诉她呀,前几天她还嘱咐过我,要是有了苏江北的联系方式,不管什么时候,一定要在第一时间告诉她。”
“她还找苏江北做撒子?是让苏江北吃她的喜糖?还是打算让苏江北给她一个大红包?”
程瞪着杨帆,露出极度不满的表情。
“之前找还得过去,现在还找,有没有搞错,杀人不过头点地,怀了别人的孩子,还找苏江北,心太狠了吧?别告诉她。”
“我还是觉得不可能,是不是麦子搞错了,咱们认识沈渝这么多年,你觉得她是这样的人吗?而且她很爱苏江北,这一点不假吧?”
在类似出轨、偷情以及移情别恋这种事上,男人可以半信半疑,但女人永远是宁可信其有。
“没错,是不假。”
程不否认,却又反驳:“但是,你别忘了,女人也是善变的动物,上一秒还爱着,下一秒就不爱了,这不是常事吗?”
杨帆苦笑:“花妹,你也是女人,你觉得真心爱一个男人的女人,会这样吗?再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提醒还是警告我?”
“恭喜你,答对了!”
程故意冲杨帆竖起大拇指,撇嘴继续道:“老子就是警告你,千万别学李忆平,大头,你最了解我的性格,要是被我发现一点苗头,我会直接下,但我不会学萧楠,老子只会弄死奸夫淫妇,绝不会委屈自己。”
杨帆一脸无奈:“花妹,我大头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晓得吗?你这话简直就是对我的侮辱,正事呢,别鬼扯了,我还是觉得不可能。”
着,杨帆拿起,调出沈渝的电话号码。
“还是应该告诉沈渝,让她跟苏江北清楚,不管孩子是不是苏江北的,都应该讲清楚,这样最好,否则一旦弄错了,误会了,可不是事!”
“是个锤子,麦子不了嘛,是秦越的种。”
程伸夺过:“之前你不是也跟我过秦越不是好东西,怀疑他对沈渝有企图,这下好了,不用怀疑了,实锤啦。”
因为业务上的需要,杨帆跟秦越有过接触,有几次沈渝也在场。
由于秦越对沈渝很殷勤,所以杨帆有点怀疑。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