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八章 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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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渝吗?我是姚锦怡,虽然你不认识我”

    “不,我想我们算是认识,如果没猜错,我应该见过你跟苏江北在一起时的照片,他背过你。”

    沈渝接到姚锦怡的电话,很意外,却在第一时间想到电话另一端的女人是谁,应该就是在丽江古城跟苏江北在一起的那个女人。

    “哈,你是丽江古城,是林晶拍的,没错吧?”

    姚锦怡只被苏江北背过一次,就是在丽江古城喝醉的那晚,那天只有林晶见过她和苏江北在一起,所以也就不难猜测了。

    “能让苏江北接电话吗?或者你告诉我,他在哪儿,我现在就去找他,不管你跟他是什么关系,有些话我需要跟他当面清楚。”

    沈渝不想太多废话。

    她猜测苏江北或许就在大连,根本没有离开,酒吧老板只是在谎,又或许苏江北真的已经离开,但一定跟这个姚锦怡在一起,这次不管在哪儿,自己必须要见到苏江北,哪怕他已经放弃,也要把话清楚。

    “沈渝,苏江北不在我身边,他并不属于我,苏江北去找你了。”

    “找我?他回重庆了?”

    “是的,应该是今天早上的飞,大连直飞成都,我查过航班,如果准时的话,会在十点半左右到成都,现在人应该在重庆,而你却跑去了大连,他没给你打电话吗?”

    “没有”

    沈渝赶忙翻看,却猛然想起,苏江北根本不会拨打这个,也根本不晓得这个号码。

    当初,在最失望,最想忘记的时候,沈渝换了,换了号码,将原先的屏蔽了其他的来电,只留下苏江北的电话号码,等着只属于他的铃声响起。

    然而,当苏江北的电话号码停后,沈渝彻底失望了,也就将那台锁在办公室的抽屉里,再也没有动过,几乎都要遗忘了。

    随后,姚锦怡出苏江北的号码,以及宁红在大连的联系方式。

    “姚锦怡,谢谢你。”

    “你不用谢我,你最应该感谢老天,是老天送给一个如此执着的男人,虽然你给了他太多委屈,可他的心里依旧只有你,除了你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女人能走进他的心,所以我希望你能好好珍惜。”

    完,姚锦怡便挂断了电话,长舒了一口气。

    下一秒,眼泪便无法控制地涌了出来。

    喜欢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这种爱最痛了。

    明知不能爱,却偏偏爱到心里,明知早该放下,却始终舍不得,明知万般不舍,却还是想为了他好,不得不成全。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苏江北就是姚锦怡甘心为之的男人。

    重庆的雨,下得愈发大了起来。

    苏江北听着外边的噼里啪啦的雨声,起身锤了几下坐麻的两条腿,站在房门口抽完最后一支烟,撑起陈三婆给的雨伞,锁门走进大雨中。

    找个酒店睡一觉吧,不然还能去哪儿?

    然后

    明天还是回云南吧,沙溪的阳光不错,还安静,适合再孤独一阵子,也挺适合在那里待上一辈子。

    再然后

    要有什么选择呢?

    应该有的,否则放弃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可是,为什么一想到选择,心就会痛得厉害呢?

    既然放弃了,释怀了,心应该是空的,空了的心怎么会痛呢?

    嘴角释怀,眼角却流泪,真t奇怪!

    不管了,如果能睡着,那就先睡一觉。

    等醒了,爱怎么痛,就让它去痛吧!

    苏江北觉得很疲惫,也忽然困得要命,这种困意许久不见,连走路都有些迈不开腿,恨不得立刻躺在泥水里,就此睡回去。

    走到大台阶时,裤兜里的铃声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

    看是陌生号码,苏江北懒得接,厌恶地将又塞进裤兜。

    这个时候,他不想跟任何人话,也没有任何话想,只想找一个地方安静地睡个好觉,感觉好久没睡觉了,最好这辈子都别醒过来。

    电话铃声很倔强,连续不断。

    烦躁之下,苏江北重新掏出,按下接听键。

    “你没完没了是不是?你是哪个?打撒子电话?”

    “苏江北!”

    “哪个?大点声话,不然挂了。”

    雨势太大,雨点敲打着伞面,不停歇地发出啪啪啪的声响,苏江北根本听不清听筒里的声音,因此也极度地不耐烦起来。

    “乖乖,别挂我电话,是我,我是沈渝!”

    听筒里的声音骤然升高,在吼,也在哭。

    “哪个?”

    苏江北听清了。

    很熟悉,是思念已久的声音,就连哭声都同样熟悉。

    顿时,他僵住脚步,愣了几秒后,不敢相信地又问了一遍。

    这次,他问得心翼翼,问得极其胆怯。

    “老子是沈渝!”

    沈渝依旧在吼,依旧在哭,全然不顾进出酒吧之人的异样眼光。

    “渝?你你在哪里呀?”

    陡然间,散布全身的无力感散得无影无踪。

    不过,突如其来的激动也让苏江北不知所措,而且沈渝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让他心里猛然涌出所有的委屈,想抱怨,想发泄,却又不知怎么,只能语无伦次地哽咽起来。

    “沈渝,我去大厦找你了,本不想打扰你,就是前台的人都换了,不认识我,你不在,不让我进去找你,哈真的挺搞笑,连我都进不去了,怎么我也当过董事长”

    即便是哽咽,苏江北依旧得心翼翼。

    “江北”

    “那个你爸妈家好像也没人”

    “乖乖,我错了,都是我不好”

    沈渝的一声“乖乖”,让苏江北近似絮叨的话停了下来。

    随后,他又心翼翼地哽咽起来。

    “渝,凤凰路的老房子要动迁了,你晓得吧?那个那个里面的东西都不要了吗?藤椅那两个藤椅也不要了吗?”

    着,苏江北也不管台阶上流淌的雨水,坐了下来:“渝,那两个藤椅真不要了吗?为撒子不要,其实挺好的,你为什么你到底为什么不要我了?”

    到最后,苏江北将紧贴在耳朵上,低头用力地抵在膝盖上,失声痛哭起来,如同当年躲在被子哭泣的苏阳。

    苏江北真的想不通,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总要被最亲最爱的人抛弃。

    “乖乖,莫哭,是我不对,我没有不要你”

    虽然劝苏江北不要哭,可沈渝却是哭出每个字。

    此刻,她的心中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埋怨,只有对苏江北的愧疚,母亲的没错,自己还是不了解他,更不应该误会以及欺负一个这样爱她的男人。

    “乖乖,莫哭了,你听我嘛,你那边是不是下雨咯?”

    沈渝听到里传过来的雨声:“你莫要在雨里乱哭,你是不是还老房子那边,赶紧回家,老房子不拆,会单独扩出一个庭院,所以撒子都莫得动,先放在那里,哪个过不要了,是我不好,没有及时过去收拾好,藤椅当然要的,还要给念渝坐呢!”

    电话里,苏江北的哭声不停。

    沈渝只能吼道:“苏江北,老子数到三,你给老子憋回去,我告诉你,老子从没想过不要你,也从没有背叛过你,念渝是你的女儿,你要是不信,你在重庆等着我,我回去带念渝跟你做亲子鉴定。”

    这番话镇住了苏江北的哭声,也将他里的雨伞镇落在地。

    “念渝,你的女儿叫念渝?”

    “放屁,是我们的女儿,莫得错,她就叫苏念渝,是你当初起的名字。”

    “妈的!”

    沈渝刚完,听到苏江北竟然在电话里恶狠狠地骂了一句。

    这让她不禁一怔,故作出来的强硬瞬间化成了委屈,哭道:“苏江北,你骂我做撒子嘛,你为撒子要骂我”

    “不不不不是,渝,我没骂你,我是在骂我的愚蠢,乖乖,对不起,你在撒子地方?我要立刻见到你和女儿。”

    苏江北真的不是骂沈渝,也并非不相信沈渝的话。

    他就是突然觉得自己太愚蠢了,蠢成了一个神经病。

    正是因为这个愚蠢,白白浪费了两年多的时间。

    “大连,我在“孤独之外”的门口,你唱歌的那个酒吧,记得吧?”

    “你去那里做撒子嘛,你等我,我现在就去场,我去找你。”

    “乖乖,不急的,还是等我回去吧,你不要再走了。”

    “我不走,你刚到大连,累的,先休息,等我过去,然后我们再一起回重庆,还有啊,太晚了,你别乱走,红妈在大连,我现在就给她打电话”

    找回来了,两个人都不想再失去彼此。

    “不准挂断电话,我要听你的声音,乖乖,我太想你了”

    着,沈渝又抹起眼泪,也再一次庆幸自己的坚持没有错,苏江北还是那个值得自己用力去爱的男人,一点都没变。

    “乖乖,你今天等飞的时候,是不是站在航站楼门口?”

    “是啊,差不多就是十一点半左右,啷个晓得?”

    “不晓得,只是上出租车的时候,有一种错过的感觉,我当时刚出航站楼,还在门口停了一会儿,抽过烟,你没看见我吗?”

    “哦豁,原来是你个哈儿在抽烟,熏得老子一个劲儿地咳嗽”

    “那你就不能看我一眼吗?”

    “看喽,一个行李车挡着嘛!”

    “苏江北,你给老子记住,以后不准抽烟,不准喝酒,不准跟别的女人鬼扯,不准离开我一百米远”

    “哎呦,还有什么,我都答应你。”

    “急撒子嘛,一辈子的事,总要让我慢慢去想的,反正,乖乖,我再也不会把你弄丢了”

    电话未挂断,两个久别的人不停地着。

    似乎都想把亏欠两年多的话全都补上。

    当宁红接沈渝上车时,也是如此。

    凌晨,二十四点十五分。

    重庆江北场,一架东航的波音3飞拔地而起,期间会在青岛中转,山航9航班将于次日上午九时许,准时落地大连周水子场。

    夜的尽头终会是温柔的光。

    许一场美梦。

    愿我们与时光落落为安,只记欢喜,不记忧。

    晚安,我的重庆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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