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飞折返

    “现在的局面，胡思乱想没用。”菲尔德突然，“咱们别瞎想了。”

    波普惊奇地看着他，“生死攸关的事情，岂敢不考虑清楚？”

    “思考必须建立在已知信息够多的基础上，但现在咱们里没信息。”菲尔德，“建立在错误信息之上的决策，再深思熟虑也是错的！”

    “难道直接赌吗？”波普反问。

    “交给上帝吧。”菲尔德从兜里摸出一枚硬币，表情绝望。

    “稍等！”波普想了想，摸出，找到通讯记录里的电话号码，回拨！

    菲尔德秒懂，暂时把硬币攥在心里，紧张地听他打电话。

    波普攥着等待半天，没打通，脸色难看。

    “咱们白天，他们是夜里。”菲尔德。

    “这种要命的时候他们不能下班吧？！”波普着急，再次重拨。

    两人不约而同抬在身前画十字，暗暗祈祷宋河秘书能接电话，后半辈子何去何从全寄托在这通电话上了！

    电话忽然接通，波普迅速开口，语速飞快将事情前前后后讲了一遍。

    讲完，他听了听里的回应，挂断后长叹一声，上下左右画十字。

    “对面怎么？”菲尔德死死盯着他。

    “对面要请示宋河，让我等电话。”波普皱眉。

    两人焦灼等待，频频看表，办公室里时间似乎凝固冻结，感觉过去很久，看看时间才一两分钟。

    终于，电话再次打进来！

    “波普教授是吗？”一个截然不同的声音响起。

    “对，是我！”波普答应。

    “我是宋河，你的情况我大概了解了。”

    波普惊愕，“稍等，你是哪位？”

    “我是宋河，你没听错，本人。”里的声音。

    波普和菲尔德面面相觑，两人震惊，不可思议！

    把宋河本尊惊动了？！真的假的？！

    “波普你是质粒研究的高，你同事菲尔德擅长冷门细胞器，我读过你俩的文章，印象深刻，可以你们距离诺奖只有一步之遥。”宋河不紧不慢道，“欢迎你们过来，你们可以直接来前科大药学院任教，有些学生在尝试人造细胞，需要你们指点。”

    “非常非常荣幸！谢谢宋河先生！我菲尔德就在我旁边！”波普惊喜得语无伦次了，结结巴巴道，“我们俩很愿意过去，但”

    “你有多少家属要带过来？”宋河打断他，“我这边统计信息总共八个人，你和你老婆，你们双方父母，一个儿子一个女儿。”

    “对！”

    波普刚答应，震动，票通知弹出来了，九时后起飞！

    “票信息收到了吗？”宋河问，“菲尔德一家也是这趟飞的票，你们可以一起。”

    “收到了！谢谢谢谢！”波普持续震惊，没想到如此迅速，“时间有点紧，不过应该来得及！”

    “我听到一些消息，只能尽快给你们安排早点的航班，拖一拖可能不好过来了。”宋河，“不用担心你们同事霍普，他不会拿你们怎样。”

    波普一怔，还没反应过来，通话挂断。

    他看着里的，发愣。

    “宋河最后什么意思？”菲尔德问，“为什么不用担心霍普？”

    波普摇头，语气坚定，“我不知道，但既然宋河安排了，我决定信他的，赌了！”

    他拨通号码，火速给家里人打电话。

    八时后，场。

    波普戴着棒球帽和口罩围巾，鬼鬼祟祟把脸遮得严严实实，拉行李箱，带着一大家子人登。

    舱里快坐满了，不少人同样鬼鬼祟祟的装扮，几乎没人把脸露出来，没有人闲聊，安静异常。

    气氛颇为诡异，波普坐了大半辈子飞，没见过满舱安安静静蒙面人的情况。

    忽然，一只高高举起来示意，赫然是菲尔德，他拉了拉口罩露出半张脸。

    波普连忙过去，自己的票和菲尔德就是邻座，两家人的座位也都挨在一起。

    帮家里人放好行李，波普坐下，紧张过度地捂肚子，难受地深呼吸。

    “放轻松，咱们登了！”菲尔德语气隐隐紧张，但透着乐观，“一切顺利！”

    “我总感觉不对劲。”波普皱眉，呼吸不畅，“还没起飞，起飞我就放心了。”

    “放心，会准时起飞的。”菲尔德拍拍他肩膀。

    “怎么大家脸都遮这么严实？”波普扭头四顾。

    “往前三排。”菲尔德压低声音，“图灵奖得主朱利安，候的时候我跟他聊了一下，他跟咱们一样也是带着全家老。”

    波普震惊，“你确定？朱利安昨天不还从社交媒体上发帖公开批评宋河吗？”

    “往那儿看，脑袋很大的那个。”菲尔德悄悄抬往后面一个方向指了指，“沃尔夫化学奖的加西亚。”

    波普继续震惊，露出细思极恐的眼神，“这飞上有多少科学家？”

    “不知道，都捂着脸谁看得清啊，不过我来的时候好几个人给我比眼神，我也没认出来是谁，单纯眼熟。”菲尔德低声感叹，“去投奔宋河的人真他妈不少啊！”

    “上有消息，这两天至少三四千科学家已经落地拿身份了。”波普道，“我还以为假消息，上飞看看是真消息啊！这也太快了！”

    “全球学术圈洗牌了。”菲尔德点头，唏嘘不已，“上一次大规模洗牌还是回形针行动，灯塔去欧洲抓了600多科学家，这次规模更大，宋河兵不血刃，靠发冬眠名额，从全世界上万上万地抓科学家！”

    两人暗暗心惊，沉默许久，有时候历史大事来的如此突然，当事人最初还意识不到剧变发生了，慢慢才后知后觉。

    “怎么还不起飞？到时间了。”波普看了眼表，焦虑不安。

    舱里也弥漫起紧张，不少人都在看表，各种语言嘀咕议论。

    终于有人忍不住举示意，忐忑不安喊话，“空乘！怎么还不飞？”

    话音刚落，飞动了！

    飞丝滑地转弯，猛烈加速，拔地而起！

    腾空后寂静了几秒，前面有人突然放声欢呼，“永生！”

    空乘是位圆脸男胖子，连忙冲欢呼者比嘘的势，试图制止不文明行为。

    但紧接着，欢呼声在舱内传开，一排排乘客兴奋高叫起来，狂喜的气氛爆炸般传开，几乎全体高声庆贺：

    “永生！”

    “永生！！”

    欣喜尖叫和掌声四起，不少乘客彼此拥抱，激动得几乎掉泪！

    波普和菲尔德也被气氛感染了，紧紧拥抱互拍后背，高兴得难以自控，这感觉像极了诺亚方舟起锚远航！

    “累了。”波普笑道，望着窗外的眼神憧憬，“我睡一觉，一觉醒来就是新生活了，但愿能尽快适应，落地我要先吃一大份橘子鸡和炸蟹角庆祝！”

    菲尔德点头，“我也困，但暂时睡不着，太兴奋了！”

    波普抱着枕头，眯眼打盹。

    舱内不少乘客也是一样的动作，东倒西歪开始休息，这段时间大家的精神都是高度紧绷的，人在紧绷时不累，此刻飞冲上云端，紧张的弦断掉，疲惫感潮水般上头。

    菲尔德拿着刷，嘴角勾起。

    刷了几分钟，他忽然脸色一变，笑容消失，伸拍拍邻座的波普。

    “消息出来了！多州州长突然宣布进入紧急状态！佛伯乐要加强科学家的出境审查，重启安全许可！”菲尔德语气惊恐，“已经有科学家在场准备登被拦下来了！就五分钟前！”

    波普惊醒，连忙看消息，不禁一阵后怕，“幸亏咱们登了！这飞延误一点都走不成了！”

    “速度太快了！霍普给咱们下周才有动作，宋河的意思咱们稍晚点就走不了，还是宋河的情报准啊！”菲尔德低声道，“也可能霍普确实在骗我们！”

    “太惊险了。”波普深呼吸，“上帝保佑！”

    他也睡不着了，拿起刷新闻。

    忽然，前排有人用略大的音量话，语气惊恐，“坏消息！有飞返回去了！”

    舱里顿时一片骚动，不少人循声望去，很多人站起来。

    “怎么回事？”

    “什么飞返回去了？这怎么还能返回？”

    “别胡八道啊，是真消息吗？”

    波普和菲尔德对视一眼，瞬间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觉，也连忙站起来往前看。

    “我学生在加州起飞，刚飞起来没五分钟突然返航了！”前排有人，“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正在等消息。”

    舱里又是一片骚动，空乘喊话试图让乘客们安静，但压根没人听，所有人拿忙着查消息问消息。

    刚起飞时的欢呼雀跃气氛彻底消失，起飞前浓烈的紧张再度降临。

    “我老同事的飞被叫停了，都在坪上准备加速起飞了，又突然被塔台叫停回去了！”

    “不能吧？还能这样？咱们飞了这半天了，应该不会被叫回去吧？”

    “上帝！求求了让我顺利越过太平洋！”

    “不会的，不会这样的，咱们已经算飞出来了，是那些没飞出来的被叫回去了。”

    舱里人心惶惶，各种消息来回传递。

    突然，令人心颤的提示音轻响，所有座位后面的屏幕亮起，醒目的提示跳出！

    同时，舱广播打开。

    “我是长，非常抱歉，前方航线有突然形成的超大规模恶劣天气，出于安全考虑，现在我们将折返，预计半时后回到场！”

    舱内一片喧哗，恐慌气氛瞬间腾起，数百人表情恐惧，情绪激动地骂骂咧咧。

    “完了！全他妈完了！回去咱们就要进牢房！”

    “哪来的突发恶劣天气！为什么起飞的时候没有，偏偏这一会儿就有了！”

    “撒谎！骗子！”

    有人情绪崩溃地哭了起来，更多人惊恐得茫然无措。

    乘务员拿着话筒，耐心劝导乘客们安心坐好，着航空公司会赔偿的废话，压根没人听。

    波普和菲尔德绝望地瘫在座位上，大脑空白！

    突然，一道魁梧身影解开安全带站起来！

    他中高举一只塑料瓶，震耳欲聋地大吼。

    “劫！我有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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