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原因。”相晓桐道，“一个原因是他们笨蛋，聊起来几乎能听到他们空荡荡脑壳的回音，翻来覆去都是些很幼稚无趣的话题，就没有聊天相处的欲望。平时我在学校里就是自己刷题看书，他们看我忙着看书，也不敢来打扰我。”

    “大概能理解一点，上中学时班里同学聊的话题我基本都不感兴趣，但应该也有尖子生吧？”宋河道，“跟尖子生们一起厮杀题目，还是蛮有意思的啊！”

    “京海四中是个好学校，你能遇到楚龙这种未来的高斯奖得主。”相晓桐道，“梧桐市压根没有像样的好学校，我的高中每年清北都考不了五个，高稀少，我在学校里自己是第一梯队，后面几名共享第二梯队，班里同学大部分在第四梯队。”

    “懂了，你智商二百，尖子生智商一百二，狗的智商四十，你看同学的感觉就像普通人看狗。”宋河道，“考虑到智商不是线性的，你眼里的同学们连狗都不如，是不是更像拧发条的玩具？”

    “倒也不至于。”相晓桐笑道，“但很多时候确实有种中学生看学生的感觉。”

    “成年以后这种周围傻瓜多的感觉持续了吗？”宋河问。

    “成年以后就很少了，因为进科研圈子了嘛，和周围人智商差距可能从八十一百缩到二三十，加上很多科研老将比我多二三十年的知识积累，相处起来就很舒服，多多少少能跟身边人学点东西。”相晓桐道，“不过实话，真正能让我感觉，这人脑子真好使啊，这种人全世界不超过十个，男青年就你一个，所以早早就感觉你有股磁铁般的魔力吸引我。”

    “原来你喜欢的是我的大脑，而不是我的皮囊。”宋河忧伤叹气。

    “你不该感到高兴吗？”相晓桐笑着拍打他，“皮囊可以整容，大脑就算拼命喝脑泉，也喝不出你这种水平，你这颗肥美的脑子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

    “老婆你口味跟僵尸一样，都是逮着大脑子咬上去吱吱溜吸脑浆。”

    夫妻俩一阵大笑，把盒装情书和成箱老书推回床底，站起来继续参观老宅。

    宋河随打开衣柜，惊讶了一下，“你时候衣服都还留在这啊！”

    “不然呢？现在又穿不上了，难道带去新家占地方吗？”相晓桐拿起一件蓝白两色的中学校服外套，放在身前比划。

    宋河伸翻了翻，拿出一件西服式的黑上衣，“这衣服看着这么正式呢？”

    “就是儿童的正装。”相晓桐道，“我参加正式场合的时候穿。”

    “周一升旗演讲？校三好学生颁奖？”宋河诧异，“不都穿校服吗？”

    “更正式，省动植物研究协会演讲和军工技术座谈会。”相晓桐道，“前者是初一参加的，后者是高一参加的？”

    宋河再度震惊，今天踏入老婆的老宅以来他就每隔几分钟震惊一次，每天粘着他撒娇的可爱老婆时候居然这么猛，比预想的还要猛的多！

    

    他用“你细”的眼神盯着老婆，等待下文。

    相晓桐有些羞涩地笑笑，“饿了，我带你去我时候吃饭的餐馆，咱们边吃边聊。”

    “好，你这房子我也看个七七八八了。”宋河点头。

    出门下楼，叮嘱守在外面的保镖给换个门锁，夫妻俩又驼背装老人，拉着慢悠悠往前走。

    “我很就开始自学生物学了嘛，到初一的时候大概啃了六百多本生物书，特别专业的书没啃几本，但半专业科普类的啃了一大堆。”相晓桐，“也算有点底子，个别门类比较懂。”

    “同时我数学也比较有天赋，你也看到了，我摸索自学了一些军事领域的数学交战模型，虽然没学明白，但也打了点数学底子。”

    “当时有一个大学副教授，带着学生做生命起源模拟的项目，就是人造碱性热泉，添加简单的物质，观察物质的排列组合，多久能出现生命的征兆，并且用实验测定的数据做个数学推演。”

    “那个副教授把过程分享在一个众学术论坛上了，别的人都是关注、加油、学习，但我自己算了算，感觉实验数据是有问题的，我熬了两个通宵，推算出来应该是局部p值没调好，并且进一步推算了实验进行下去可能会出现的数据。”

    “我就把我的成果客客气气发给那位副教授，很快我的预测就中了，原因和结果都被我猜中，那个副教授就特别感激我，我帮他避免了反复实验的大麻烦。”

    “我们俩就在上聊学术问题，我请教他，他解答我，偶尔他也会有问题请教我，一来二去聊的非常熟。他问我是哪个大学的老师，我我不是老师，我只是个学生。他非常震撼，问我导师是谁，我就报了我高中生物老师的名字。”

    宋河没绷住笑，“他是不是以为你是大学生？”

    “对啊，他以为我是硕士生或者博士生，想知道我是哪位院士或者杰青的门生，大概有让我去考他研究生的意思？问问门派好接触一下。”

    “然后你把高中生物老师名字给他了，他到处打听也没打听到学术界有这么号人？”宋河笑个不停。

    “对，恰好我那高中生物老师有个冷门姓氏，上搜论文也搜不到重名的。”相晓桐笑道，“副教授打听了一圈，都没打听出我老师是何方神圣，于是他有两个猜测，一个猜测是我导师在保密研究所里工作，是那种隐世大能，如果这样的话，挖我就会非常困难，另一个猜测是我导师是野鸡大学的讲师，名不见经传的角色，我可能是偏科战神式的学生，比如英语之类的科目考太差，所以没进名校。”

    “然后他就在上委婉地旁敲侧击，问我所在的学校是不是不算出名？我就是，地方学校，不是什么全国知名学校。”

    宋河笑得很大声，“他问大学，你答高中，不在一个频道啊！”

    “我这么一，他高兴坏了，觉得捡漏了，挖我稳了。”相晓桐，“然后他就问我，下周省动植物研究协会有场大活动，愿不愿意上台讲一下碱性热泉数学分析，很多人都很关注这个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