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公寓里的人还不知道，楼上的三兄弟已经是停尸房里的三具尸体了。

    爱丽丝和鲍恩走进房间，在女主人的邀请下，于沙发上落座。

    “还没请教您的名字？”爱丽丝接过茶杯，微笑着问道。

    鲍恩在旁边，拿着一个象牙笔记本，装模作样的打算做记录。

    “我姓瓦伦，这位是我的速记员考利先生。”爱丽丝随口给自己弄了个假姓氏。

    女主人也开始介绍自己，“我丈夫姓希金斯。”

    “希金斯太太。”爱丽丝和她握了握。

    “您刚才，有关楼上的科斯塔三兄弟”

    “哦，你这个，我们都没想到他们三个失踪了。”希金斯太太煞有介事的道。

    她随拿起沙发上的毛衣针，开始织毛衣，“那三个人经常不回家，几个月前管理员还因为这个报过一次警，他们经常不是消失一周，就是消失半个月。”

    “这也太神秘了，难道这三个人是间谍？”爱丽丝摆出一副碎嘴女人的架势，身子往前一探，道。

    果然希金斯太太就像找到了同盟似的，“你也这么觉得？我一开始也这样想”

    她往卫生间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有些心虚的收回目光，“我也是洗漱的时候无意间听见的。”

    爱丽丝点点头，安抚她，“要怪就怪这些新式公寓，总是把两家的水管接在一起。”

    “没错，我总不能不洗脸刷牙吧？有的时候，即使不想听，我也得被迫听一会儿。”

    希金斯太太觉得心安理得了，这才起自己听到的一些零零碎碎的谈话。

    “他们三个应该是工程师，就是就是不那么正规，你们有没有听过差分？”

    何止是听过呢

    爱丽丝神色有一瞬间的古怪，“啊，是那个，我听过，是很复杂的器，我们报社就有一台。”

    “那东西贵得要命！”希金斯太太夸张的摆了一下，一团毛线掉在了地上。

    爱丽丝低头帮她捡起来的时候，扫了一眼茶几被磨得发白的桌腿。

    “谢谢。”希金斯太太接过毛线。

    “我刚才到哪了？哦，对，差分。虽然我也不太懂，但我偶尔能在卫生间听到那三兄弟话，他们好像可以做那东西的仿制。我想着，这种工作这么复杂，组装一个要一星期，应该也很正常吧？”

    “您还记得最后一次听到他们交谈，是在什么时候吗？”

    “上个月的十四号，我记得特别清楚。因为十五号的时候，我和八楼的查理斯太太闲聊的时候，她告诉我，科斯塔家的那几个人又提着工具箱出门了。”

    “天哪，那就是他们失踪的那一天！”爱丽丝开始瞎编乱造。

    科斯塔兄弟三人具体是哪一天失踪的，他们也不清楚。

    “要是我们能知道他失踪前过什么，那可就是大新闻了，对吧？”爱丽丝冲着鲍恩使了个眼色。

    “没错，也许我们可以向主编申请更多的稿费。”鲍恩配合着了一句。

    爱丽丝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神，然后道：“希金斯太太，您一定要好好回想一下，这可是大新闻！”

    着，她拿出一张十镑纸钞，放在茶几上，“您只要把那天听到的内容，原原本本的告诉我，这十镑就是您的了。”

    十镑对于现在的希金斯太太来，应该是一笔不菲的横财，这一点爱丽丝很有把握。

    希金斯太太偷偷看了几眼桌上的钞票，咬咬牙，道：“十四号那天，我听见他们，要去一家‘克莱公司’，是那里有个客户，要求他们组装一台简易差分。”

    鲍恩已经真的开始拿着笔，刷刷刷地做起记录了。

    之后希金斯太太没有再提供什么有用的线索。

    爱丽丝把十镑钞票交给她，然后欣然离开。

    “你刚刚干嘛谎？”走远之后，鲍恩问道。

    爱丽丝歪着头，和他凑得很近，“你不明白，这些喜欢讨论街坊四邻**的女人，绝对不喜欢什么侦探、警察。”

    “为什么？”

    “因为和这些人透露任何信息，都是要负责的。记者就不一样了，随便些什么都可以，反正记者本身做的也都是捕风捉影的工作。”

    “可那不就是假话了吗？”

    爱丽丝神秘兮兮的笑了，“不能保证完全准确的话，不一定是假话。”

    两人找到格雷厄姆警督，让他帮忙调查，温斯特市哪里有一家“克莱公司”。

    “那家公司不会太大，用盗差分的地方，通常都是一些作坊。”

    但一家公司凡有点想要做大的心态，为了名声，也不可能用盗的差分。

    而且爱丽丝怀疑，这台差分的真正用途。

    “也许这家公司就是‘扑克牌’的一个据点，他们想要通过差分，来制作文件的副本。”

    这样，即使“扑克牌”的人想要带着副本离开，海关的人也不会检查出来。

    谁也不会想到，纸质文件已经变成了几片穿孔卡，放在罪犯的行李箱里，招摇过市。

    “你是他们已经得到文件了？”格雷厄姆警督当即变了脸色。

    “不一定。”爱丽丝摇了摇头。

    “科斯塔三兄弟之所以被灭口，可能性有很多。”

    “第一种，凶怕他们泄露了公司的位置，以及他们购买盗差分的事实。”

    鲍恩接着爱丽丝的话，道：“第二种，他们工作的过程中，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第三种，他们复制了文件之后，没有别的用处了，所以被红桃3那个杀人狂杀了。”马伦皱着眉头道。

    爱丽丝这时伸出一根指，“我更倾向于第二种。格雷厄姆警督，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尸体？”

    “上个月的二十二号。”

    “听着，三个人，七天的时间可没办法组装出一台差分，简易的也不可能。”爱丽丝认真的道。

    想想她自家生产的微缩差分，由于技术问题，需要几千个工人忙活半个月才能做出一台，这些械的复杂程度，可见一斑。

    “也就是，他们没来得及组装好一台差分，就被急匆匆地杀掉了。”

    格雷厄姆警督脸色好看了一些。

    这样想虽然不道德，但三条人命反正已经死去了，自然不能和国家大事相提并论。

    因为从这种推论来看，至少目前“扑克牌”还没来得及复制文件。

    如果再幸运一些，也许他们根本还没得到文件，也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