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宫字两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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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余年和宫荞荞上了车,副驾驶上坐着一个头挽道髻的中年人,肤色有些微黑,但笑起来很有亲和力。

    “这一趟辛苦两位友了,堕神出世,宫家两位友大义,不胜感激。”中年人在车上有些别扭的转身给后座的两作了一礼拜谢。

    宫荞荞面上露出一个温柔和缓的笑,吐出话却有些与面容不符的刻薄:“我们也不求人重谢,只要一年之后诸位能够完璧归赵就好。此次镇压多亏两位前辈相助,这山上留下的可不仅是我宫家的百年雷击枣木匣,还有张家前辈的家传法器。想来,有顾道长细心看顾,应当没有人能够一不心混淆遗失,或放虎出笼才对。”

    顶着后边两位不甚信任的冷眼,顾道长苦笑:“两位只管放心,必将完璧归赵。”

    “顾道长的人品,向来有口皆碑,若非您诚心相请,这趟浑水我们宫家也是不想沾的。”

    “多谢宫家道友信重,也多谢张家族长援。”

    “呵!”宫余年发出一声冷嗤。

    顾道长有些羞愧的抬袖掩了掩面,张家的事,术士圈里传承久的都或多或少的知道一些,全员天道巡查的家族也就这么一个。

    之前张家生乱,德不配位者众,又逢乱世,诸多异常无人处理,大家都自顾不暇,张家的没落又是天意如此。

    谁也没想到偌大的一个家族分崩离析的如此之快,那个高悬所有术士之上的家族骤然崩塌。

    他们本以为张家人近乎死绝,还在头痛那些由张家负责维护的特殊地点要如何处理的时候,张家人又蹦出猫两三只来。

    他们也想过要不要援一把,但卦卦天意不允,逆天者霉运罩顶、诸事不顺,有前例在目,哪个还敢再冒着道统断绝的风险去拉人一把,他们自己都还在风雨种飘摇呢

    更何况算卦不算张家人,也算是卜算一脉的默认规矩了,旁敲侧击卦卦如此,谁敢再冒天道之大不韪。

    你可以不知时算张家人化名时的身份动向,但你要是察觉后再算,就是冒犯,宜遭反噬,毕竟那是天道巡查。

    顾道长也奇怪,张家天道巡查的身份似乎还在,但天道的厌弃也是实实在在的。

    因此,知道张家身份又摸不准天道意思的人,只能不交好也不得罪,闭口不言掩目不见的任凭张家自己折腾。

    他们可以无意的顺帮一个不知道身份的张家人,但不能明确的援一个表明身份猜到身份的张家人。

    顾道长想,张家的异常其实早有伏笔,天道对张家的不喜也不是这百年才表现出来的。

    据记载曾经张家的术士段,个个都能对标其他门派的天才,后来他们逐渐的更重拳脚武艺和各种技法,张家术士逐渐不再出山。

    这百余年更是没落的很,各门各派秉天意若有若无的避着,张家干脆就借了发丘天官的身份在外行走,混在一群盗坟掘墓的下九流里借力成事。

    搬山、卸岭、摸金、发丘,一群走偏了的旁门里倒是混进去了一个真正的天官。

    “唉——!”顾道长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去靠着椅背。

    “我知道你们心中不忿。”张家族长那样的人,接触过后如何不会念念不忘呢

    “我痴长你们一些,托大叫你们一声友,二位也听我一句劝,旧例在先,你们宫家也不过是刚缓过来一口气来,末法时代,我们这样的人最好还是顺天应命的好”

    “我知顾道长好意,但此行若无前辈相助,我和哥哥必然得一人搭进半条命去,其余子弟必将折损,此情此恩不能不报,还望有所求时顾道长能行个方便。”

    “唉——!”顾道长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什么求不求的,一并遮掩的事。”

    “你们真的不考虑正式加入特事局吗?我们的待遇还是很好的,出门在外有个官方身份也方便你们行事。”

    “像这次,你们若是允许特事局一起行动,我们也是有好的。”

    宫荞荞客套微笑:“我们和素素姐不一样,素素姐早就脱离了宫家来去由己,特事局能人辈出,我们兄妹两个就不去献丑了。”

    宫余年慢吞吞的开口:“家族秘术,外人无用,难以配合。”

    顾道长面色一僵,心口堵着慌,这敷衍的也太不走心了些。

    他不就是想给特事局多薅点儿人才吗?这宫家兄妹两个是多么好的好苗子啊,长得壮壮的,移过去就可以遮阴纳凉派上用场。

    一口一个素素姐的,还和宫素素没关系。

    外人无用难以配合,嘶!张家族长再加上那个形影不离的南瞎就可以是吧?用他们特事局的人,不比欠这两个大因果的麻烦人的人情强?

    特事局顶多多找你们出两趟任务再薅着培训培训新人,这两位可是能让你们宫家嫡系再次归零的人物,你们宫家是有多大的家底啊,敢沾这种因果。

    想到宫素素,顾道长又是心里一梗,宫家人的嘴是不是都涂了毒,上下嘴皮子一吧嗒就往人心里戳,真不愧宝盖头下的那两张口,一张都没白长。

    车子四个轱辘滴溜溜的转,开车的人全当自己是个聋子哑巴,不该听的什么都听不见,全神贯注的开着车不插话也不斜眼。

    要他啊,这么平平安安的跑一趟,拿着高额的风险补贴回家就挺好的,其他的事儿都和他没关系,不会装聋作哑的普通人在特事局可呆不久。

    车子停在特事局门口,一个高挑丰腴的女子站在路边,耳边打着一个辫缠着三彩的细绳坠了几颗朱砂,长发用银刀簪挽起,刀柄镶着绿松石。

    藏青色布艺刺绣的对襟长袖,配同色系长裙和内衫,一抬腕上好几圈的细银镯就叮叮当当的碰到一起发出细碎的声音。

    “呦!顾道长回来啦,这一趟看起来又没有顾道长的用武之地呢!”

    “平平安安,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顾道长下车站好,气沉丹田:“宫!素!素!有你这么祝贺人吗?”

    “您今儿不就见到了吗?”气质独特带着几分少数民族风格的宫素素满不在乎的挥了挥,笑盈盈的和后座下来的两人打招呼。“鱼和荞也平安回来啦!”

    “素素姐,好久不见。”宫荞荞同样扬起一张笑盈盈的脸,甜的似乎空气里都流淌起了蜜糖。

    “素素姐好。”宫余年就更平淡一些,身上时不时招摇一下的红宝,安安静静的藏在衣袖里紧紧的抱着青年的腕。

    “脸蛋一个个白白净净,看起来这趟还蛮顺利的。忙完了就早点回家去,年纪轻轻的出趟远门,家里记挂着呢。你们忙完了,这车我可就征用了,姐姐我啊接了个好任务呢!”

    “宫!素!素!”

    “行了!行了!顾副部长,您就别费时间训我了,我这任务急着呢,赶早不如赶巧,就不等别的车了,您自己回头补个条子吧,这车我就征走了昂!”

    宫素素笑盈盈的把顾道长扒拉开,坐上副驾驶:“先顺着这条道直开,去平安路上我买点儿东西,你再换车送我去场。”

    完,给车外的顾道长晃了一下里的任务凭证,升起留缝的车窗。

    顾道长无奈的挥挥,开车的司顿时一脚油门踩下,方向盘一打,驶入直行道。

    坐在车上,宫素素百无聊赖的拨动着自己的银镯,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浅浅的馨香充斥在狭的车内空间,伴随着呼吸侵入心肺。

    车子停在平安路上,过了一会儿,宫素素从车上下来走进一间老字号的丧仪铺子:“一会儿开车过来帮我拿东西。”

    “好的,宫特事员。”司有些涣散的眸子重新聚焦,应下安排后,开着车去隔了一条街的据点换车。

    宫素素进了铺子也不管坐在柜台后玩电脑的年轻,只冲着纸人纸马后边躺在躺椅上的老头招呼:“耿老头,快起来,你这儿最近都来了什么好东西,都拿出来看看,得用的话本姑娘今儿个就给你包圆了。”

    老头晃晃悠悠的拿下盖在脸上的报纸,对着一旁站起来的年轻人招,:“我是谁这么吵吵嚷嚷的不懂礼貌扰人清静,原来是宫大姐来啦,你今儿个不多出点血,我老头子的招牌岂不是要砸了。”

    年轻人躬身把老头从躺椅上扶起来,老头甩甩袖子,拿起一旁几上盘的溜光水滑的鬼脸核桃,慢慢悠悠的就带着人往后走。

    “七呀,你好好的看门,一会儿三儿回来了,你留他和你一起看门。”

    “是,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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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余年:在场的两个女人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宫余年:只有我和红宝弱可怜又无助,哦,还有不知者无畏的顾副部长

    宫余年:又是想到族长身边当亲卫的一天

    宫荞荞:我觉得你武力上是争不过其他人的,还不如用心做任务,以后打打感情牌。

    宫荞荞(偷偷摸摸声):毕竟端茶送水的传声筒也没非亲卫不可呀!

    宫余年:海字辈的没一个能打的。

    宫荞荞:可山字辈又没有死绝。

    宫余年:(他要加油练功,把其他人都卷到身后)

    宫荞荞面色欣慰,最近有些松懈,孩子终于又继续知道往死里学了,海字辈虽然和族长自幼相伴共同学习,但我们山字辈的也不是没有年纪的可以打感情牌

    张余山这个傻子就是最合适不过的一个,把人留在族长的身边,对他们两个都好。

    她既不想看到鱼仔走向自毁,也不想日后看到族长愧疚自伤。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