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嬷嬷是夫人身边的人。

    夫人出事后，李姨娘就派她去灵堂那边帮忙了，眼下回来拿东西。

    谁知道一进院子就被人叫住了。

    “那日老奴确实看到彩蝶拎着一个包袱往厨房那边去了，可包袱里装的是什么，老奴不清楚。”

    菜嬷嬷实话实。

    彩蝶气恼，“大人，如果按菜嬷嬷这么算，那奴婢就是冤死，也没办法证明那件衣服奴婢真的送去厨房了啊。”

    周令安和高景琰对视一眼后，赞同的点点头，“你现在是最大的嫌疑人，如果你没办法证明你的清白，那你就要跟我们回衙门了。”

    彩蝶一听这话，顿时慌了，“不，我不要进牢房。”

    情急之下，彩蝶快速道，“本来像这样的衣服，在送去厨房烧毁的时候，是不需要放到包袱里的。”

    “可那日李姨娘非要奴婢这么做。”

    “奴婢把衣服包好后，正准备去厨房，李姨娘又叫奴婢去做了一件事情，等奴婢回来之后，才让奴婢去送衣服。”

    “彩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怀疑我换了包袱你的衣服？”

    “你别忘了，厨房是没看到你送去的包袱，而不是没看到那件衣服。”

    “你就是想要血口喷人，也要有证据吧。”

    李姨娘不满，“你被你那嗜赌成性的爹逼着自卖青楼的时候，是我把你买到王家的。”

    “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李姨娘一脸失望。

    彩蝶却，“姨娘确实帮过奴婢，奴婢一直铭记于心。”

    “可是在王家这些年，奴婢早就还了姨娘对奴婢的恩情。”

    “奴婢不想死，更不想做大牢。”

    “对不起了姨娘。”

    彩蝶转过身，对着李姨娘磕了三个头后，重新看向周令安，“几位大人猜的没错，李姨娘确实在和大公子谋算王家的财产。”

    “昨天晚上李姨娘去找夫人，就是想让大少爷接管家中生意，夫人不同意，李姨娘还威胁夫人”

    “贱人。”

    李姨娘没想到，万般成算，最后居然会毁在一个下人里。

    气的她拿过衙役里的长剑直接刺进了彩蝶胸口。

    彩蝶当场毙命。

    李姨娘回过神，发现自己做了什么后，吓得丢掉里的剑，跪在了地上。

    “我不是故意的。”

    “我就是想让她闭嘴而已。”

    “你为什么这么害怕她下去？”

    周令安询问李姨娘。

    李姨娘支支吾吾不肯，这是王长白办事回来，挤进人群，护住李姨娘，“周大人，你们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夫人的死与我姨娘有关？”

    “若是没有，还请你们允许我带我姨娘回去休息。”

    “夫人去世，我姨娘心里也不舒服。”

    “你们如此咄咄逼人，像审犯人一样审问他，是不是太过分了？”

    王长白完，扶起李姨娘就要离开。

    李捕头叫人拦住他们。

    “刚刚如果不是李姨娘杀了她的贴身丫鬟彩蝶，不定彩蝶已经出了所有真相。”

    “王公子，你姨娘的贴身丫鬟已经承认了，你们母子在谋算王家家产。”

    “眼下，你们母子都有重大嫌疑。”

    “所以你们不能走。”

    王长白怎么都没想到，他就出去这么一会，事情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气的他恨不得再给那个贱婢一刀。

    “一个下人的话，也能作数？”

    王长白强词夺理。

    李捕头提醒他，“如果彩蝶的不是真的，李姨娘为何如此激动。”

    “就算她不是杀害王夫人的凶，她也杀人了。”

    “一个贱婢的命，犹如草芥，杀了就杀了。”

    “李捕头还想让我姨娘给她顶罪不成？”

    朝廷律法确实有些，死契的下人生死由主家做主，只要不闹到明明上，官府不会管。

    不过

    “彩蝶签的不是死契，王家无权打杀。”

    “更何况，刚才我们这么多人都瞧见，李姨娘是为了遮掩自己的犯罪证据，所以才杀了彩蝶的。”

    “按照律法，李姨娘现在就应该被带去大牢了。”

    “王公子，听你也读过书的，这些你不应该不知道吧。”

    王长白当然知道，可他如果顺着高景琰的意思往下，李姨娘岂不是就真的成杀害王夫人的真凶了？

    他想要的是王家家产，不是牢狱之灾。

    “不，我没有杀人。”

    “姐姐不是我杀的。”

    “昨天晚上我离开的时候，姐姐还好好的。”

    “真的。”

    李姨娘回过神，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后，想要找人给自己作证，却发现，唯一知道此事的人已经被他给杀了。

    那一刻，李姨娘绝望不已。

    “大人，我的都是真的。”

    “我确实想要王家的家产，可是我真的没想过要杀了夫人啊。”

    “就像大人的，王家是败落了，可夫人的娘家没有。”

    “夫人如果在王家出了什么事情，她娘家人一定不会放过妾身的。”

    “到时候，妾身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李姨娘哭着喊着自己不是杀人凶，却又拿不出证据。

    最后还是被衙役带走了。

    “至于王公子，不得外出，等查清楚这个案子后再做定夺。”

    王家现在就剩下他一个可以顶事的了，如果把他也抓起来了，王夫人的丧事难不成让一个五岁的娃娃操办？

    左右李姨娘已经被关押，他们也不怕王长白再弄出什么幺蛾子。

    然而，意外还是发生了。

    中午几人在衙门刚吃了饭，就有衙役过来，王长白死了。

    去王家的路上，几个人的脸色都特别凝重。

    到了岔路口的时候，遇到了办丧事的人家。

    高景琰让马车靠边，让对方先过。

    走在最前面的和尚来来回回着一句话，“魂兮归来，不得冲撞。”

    高景琰突然想起王老爷刚死的那天，那个乞丐的话。

    “王家的宅子是建在死人身上的，不吉利，会遭报应的。”

    高景琰不相信什么报应不报应，可如果这一切都是人为的呢？

    有人想要王家的宅子，不能明，只能用这样的办法拿到他们想要的。

    那幕后之人会是谁呢？

    “主子，属下在隔壁县城打听过了，名单上的两户人家，根本没有去过隔壁县城。”

    “另外，咱们的人在回来的路上听一年前山路那边死了人。”

    “咱们的人顺着附近百姓的提示，找到了几具尸体。”

    高景琰闻言，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猜测，“你怀疑那几户人家都死了？”

    暗卫没有确凿的证据，只，“找到的尸骨已经带回来了，眼下就在后衙。”

    话间，马车来到了王家大门口。

    短短几日，高景琰几次出入这里，而每一次过来都没有好事。

    再次站在王家大门口，不知高景琰，其他几人也都一脸凝重。

    “或许，李姨娘的是实话。”

    杜兰生进门时了这么一句。

    高景琰没有附和。

    “王长白的舌头被人割走了。”

    仵作检查尸体的时候发现此事，惊讶不已。

    “吃完午饭，公子回去休息一下，谁知道没过多久，公子的屋子里就传出来一阵惨叫声。”

    “等的们赶过去的时候，公子已经断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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