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虔州
桑婉很幸运地过上了又过上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日子。
这天。
沈离刚“办事”回来。
路过他俩的院子。
大老远就瞥见了那熟悉的锁。
“诶哟喂,温谨珩真是好习惯啊,出门都知道随锁门。”
沈离靠着门框嗅了嗅。
桑婉哼了一声,“姐姐你就笑吧,别让我逮到你被姐夫收拾的!”
“哟呵”,沈离乐了,“我可不会破晓不是我男人噢我满世界呢这是我夫君”
“夫人这话我爱听噢。”
就在沈离对面,破晓悄然落下。
沈离哈哈大笑,“你看吧。”
桑婉那声音听着都气鼓鼓的,“姐夫!”
“你快管管姐姐这个变态!”
“你姐姐快成大变态了。”
沈离笑着拧了他一把。
桑婉嘟囔,“姐姐你就是不帮我。”
沈离开始搅混水,“你又没怎么样吗”
破晓干笑,“桑婉啊,我要是温谨珩,沈离现在就完蛋了。”
桑婉突然好兴奋,“姐夫快上。”
沈离威胁的声音响起,“桑婉!”
桑婉笑得可开心了,“姐夫姐夫快去,姐姐什么了,噢她什么都了,欠收拾,你快收拾她一顿。”
破晓抓着沈离的亲了亲。
“噢?”
桑婉一听有戏,“省的姐姐老来嘲笑我!姐夫快上呐!姐姐身材多好啊!”
沈离警铃大作。
破晓自背后拥着沈离,正好歪头亲了亲她的侧脸。
“我知道了,我看着办了。”
沈离被惊得瞪大了眼眸扭头看去。
桑婉激动的嗷了一嗓子,“姐夫!快去!”
破晓含笑道,“好的。”
沈离歪着脑袋瞪他,“嗯?”
桑婉又嚷嚷,“能不能给我放出去,我去看啊啊啊。”
“还有温谨珩的破灵气。”
破晓没忍住笑。
“那温谨珩该揍我了。”
沈离不爽地吭声,“喂。”
破晓直接亲过去。
沈离仰头回吻。
桑婉反应了几瞬,支着耳朵听到了。
“啊啊啊!你俩不要在我门口亲啊!!!快走啊!”
逗桑婉,那也不嫌多呢。
晚上回来。
沈离被破晓按在了床上。
沈离微讶,“你来真的啊。”
破晓剥衣裳,“怎么了,桑婉不是想看吗。”
沈离被逗笑了,“她又看不到。”
破晓吻了吻她的印记,“纯粹就是我想欢好你癸水都走了。”
“哈哈哈哈,你就装吧。”
桑婉不知道又怎么惹到温谨珩了。
第二天沈离吃饭都没见着她。
温谨珩她没起。
可给他俩乐坏了。
沈离逮空就去笑话她。
下午。
沈离和破晓鬼鬼祟祟地去了。
温谨珩在江辞那里。
沈离靠着窗框,吊儿郎当地开口,“哟,睡到下午才起啊”
桑婉有气无力地哼哼两声,“姐姐!”
破晓啄了啄她的颈,沈离按着他。
“怎么啦”
“你怎么没事”
“噗哈哈哈。”
破晓脑袋搁在她的肩头,自后环着她的腰,回答,“我作证噢,你姐姐都没睡。”
桑婉尖叫,“温谨珩都疯到早上了!差点把我弄死!”
“你这身板,快锻炼吧。”
沈离毫不掩饰地嘲笑。
“姐姐!”
桑婉恼羞成怒。
破晓认真道,“我可收拾她了噢。”
“啊啊啊啊。”
江辞他们最近经常去虔州。
生意是瓷。
朝廷对瓷器其实谈不上垄断。
汝、官、哥、钧、定,五大官窑烧瓷的技艺和产量也比较成熟。
像一些便宜,又较为没有那么精良的瓷器,会售卖在一些官营的铺子。
与此同时呢,官窑也做一些别的生意。
像汝窑的甜白瓷,天青釉瓷,这些都是世家大族的常客。
除却几大官窑,还有一些民间的私窑。
产量没有官窑大,销量也没有官窑多。
就比如虔州昌南镇的私窑。
窑不是江辞的产业。
但烧制的瓷器是。
魏明安合上账本,道,“这也是很久很久以前,我俩自己发掘的一个生意。”
江辞接话,“虔州的瓷,很不错。真的。”
魏明安仰头望向后面的破晓,“昂啊,我们呐,当时是来这边谈粮食生意。”
江辞和他一人一句,很是默契。
“对啊,粮食呢,几大产地,云州周围,苍梧啊,虔州这里,还有盛京以北,对,你们别看那边冷,但种出来的米很好吃的。”
魏明安目光幽远,忽的笑了笑。
“远了噢,瓷器,我俩那时候穷啊,也不是穷吧,是没钱。”
江辞笑嗔,“你讲故事怎么越讲越远。”
“就是吧,铺新生意很费钱。”
魏明安面无表情地伸着,指江辞,“呐,大疯子。”
江辞斜了他一眼,“疯子闭嘴。”
魏明安就乖乖闭嘴了。
郭逸之轻声笑开。
“我大概知道了。”
“对吧,哥,就很,反正就是没钱,问就是没钱,活着就行。”
“然后呢?”
郭逸之突然有些心疼了。
江辞笑了,轻轻拍了拍他“然后吧,因为没钱,所以我俩要四处观察,巧了,因为要买几个餐碟吃饭,就发现这边也太便宜了。”
江辞嘴巴嘟得圆圆的,“噢对,魏明安!我要吃窑子鸡。”
魏明安无语啊。
实在是被他整笑了。
他吧,“就是呢,江辞这个大馋鬼,彻底是让我学会了做饭。”
“我俩当时在巨的一间屋子,和那边那个储物间一样大,然后要住一阵啊,就去淘一些便宜物件。”
江辞接话,“不仅是生活用品里经常会出现一些瓷器,边边角角啊,瓷碗,瓷瓶,还有呢,我那时候看到有些很便宜的发簪,比木簪子都便宜,用的不是珐琅,是瓷。”
魏明安歪了歪脑袋,把破晓拉过来坐,“对的,就是那次,要知道别的地方的瓷器可不是这个价,我们就是这么开拓的。”
江辞嘿嘿一笑,“嗯。”
“啊,张嘴,馋鬼。”
江辞笑眯眯地吃掉沈离叉来的苹果。
沈离也得端水,一人一个,谁都不能少。
“得过了一阵了”,魏明安歪头想着,“很长时间这边都是一个设想。”
江辞抱着郭逸之的胳膊吃沈离削的苹果,“商队,我俩挑的本地人,瓷器,粮食,全解决了,还能从别处带进来新东西。”
破晓剥栗子呢,投喂笑眯眯的魏明安,“二哥真棒,阿兄也真棒”
沈亭御突然想起来,“那你们这次要做什么。”
一提这个,两个人双双冷了脸。
魏明安哼哼,“管他是谁捣鬼呢,江辞亲自来收拾他。”
江辞乐了,“的我跟什么似的。”
“就是啊,这里的瓷器经由商队会销往全国各地。但是已经有几起了,无因损坏。”
魏明安补充,“不会是商队的缘故的,他们比我们还爱惜这些瓷呢,这是他们看家立命的本事。”
沈亭御恍然大悟的表情。
他总结,“有贼啊。”
江辞眉头抽了抽,“嗯,也可以这么。”
沈离无奈,“你的正常一点行不行。”
“已经第三次了”,魏明安翻了翻信笺,江辞冷哼,“前两次我还没变回来呢,魏明安处理得可好了。”
魏明安有些不好意思。
江辞面色有些冷,轻翘着唇角开口,“我看谁给魏明安找不痛快,我看看噢。”
魏明安懒懒地靠着后面,玩着破晓的,他没话,但破晓感觉他开心极了。
郭逸之一牵一个,是一贯的宠,“那不行!当我是摆设嘛”
江辞和探头的魏明安对视一眼。
江辞怅然叹气,“突然觉得好幸福噢!”
“嗯嗯嗯。”
猛猛点头的魏明安。
“哥”
“诶!回头把东西给我拿一份,我看看,昂,谁给我俩弟弟找不痛快。”
“好呀好呀!”
郭逸之可不是闹着玩的,他真看。
趁郭逸之在看资料。
他们几个依旧见缝插针去给制造惊喜。
楚嵘川也神神秘秘的不知道搞什么呢。
总之,他们这些人,最近就是一个互相瞒。
京城虔州,两头跑。
楚嵘川的生辰就在明天了。
超级蔫的进来了。
“咋了啊。”
沈亭御站起来,“怎么没喊我去接你啊。”
温谨珩可能是猜到了,起身走过去。
“你那个弟弟?”
楚嵘川气哼哼地牵起他们两个朝里走去。
“哥哥,姐姐,姐夫,我明天,后天,要去京郊庄园,淑妃生辰,我生辰,父皇去那里住两天。”
楚嵘川朝郭逸之甜甜一笑,“哥哥生辰刚好回来。然后我休沐两天。”
“所以不用等我”
江辞拍拍旁边,“站那里干嘛,坐啊。”
郭逸之轻声笑开,“等你回来给你过生辰噢。”
“嗯!”
沈离嘱咐,“庄子里人多眼杂,不比你的东宫,不要冒险回来。”
温谨珩点头,“我也是想这个。”
“诶呀知道啦知道啦!”
第二天。
既然寿星不在。
那他们接着给过两天的大寿星安排去了。
到了晚上。
破晓站起身,望着门外。
下一瞬,沈离翩然落下。
“还没结束,但我感觉快了。我和竹影打过招呼了。”
温谨珩也站起身,“我去喊沈亭御。”
噔噔噔地跑了。
沈离坐下以后就不爽地哼了哼。
“什么人啊。”
“咋了这是?”
沈离接过魏明安递的炉,暖乎乎的,温度刚好,继续愤愤不平地道,“楚嵘川他老爹,今天也是楚嵘川生辰好吧,叨叨叨一堆,那意思,儿子大了,甚是欣慰,没了!没了!他才多大就大了!上次他中毒我就看他爹很不爽!”
几个年长的哥哥均是失笑。
沈离继续道,“上次他爹,昂,皇帝不大动那些我都理解,他爹也太虽然也急了点吧,反正我就是不喜欢他当爹的时候。还有他那个娘也不怎么样!”
“好了好了,消消气。”
破晓哄。
沈离哼了一声,“怎么了!太子怎么了!太子不是你儿子吗!他才多大!比沈亭御还呢!”
“诶哟我的妹妹啊,差不多可以了”,郭逸之笑意融融,“咱家又没圣上。”
“我来了!”
沈亭御提着食盒和温谨珩来了。
破晓站起身,“走吧,给咱们弟弟过生辰去。”
几瞬之间。
他们这一大帮人,都到了楚嵘川的房间。
沈离气死了,指着没燃的灯,“你们自己看,看那边多亮堂!”
“好了好了。”
过了一会儿。
沈亭御忽然声道,“来了。”
夜晚幽暗,月光透过窗棂洒进屋里。
没有点灯,也没有烛火。
楚嵘川垂着眼眸,慢悠悠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们几个藏在书桌这边,划了结界。
楚嵘川也不点灯,垂着脑袋,兴致不高。
身形毫无遮挡地落在了身后的几人眼中。
落寞。
他不轻不重地坐到了榻边。
目光望向了窗外。
没有表情。
淡淡地盯了会儿银光素裹的院子。
向后躺倒。
沈离指一弹。
结界扩大。
拍了拍沈亭御。
沈亭御清了清嗓子,“楚嵘川!”
楚嵘川惊得一激灵。
他这寂静的屋子被几声呼喊所充斥。
连忙抬头望去。
温谨珩站在郭逸之身后,沈离和破晓站在江辞和魏明安身后,江辞里提着一盏花灯。
魏明安拿着食盒。
沈亭御冲过去把他拉起来。
楚嵘川现在还有点懵,声音一下子低软起来,“你们,你们怎么来了啊”
沈亭御恨铁不成钢地把他拉过来,“你是傻瓜吧,来给你过生辰!”
郭逸之声音清润,唇畔是显而易见的笑意,温温柔柔的,“虽然不回家,但是我们可以来啊。”
温谨珩走过去,弯腰和他平视,笑眯眯地揉了揉他的脸颊,“生辰快乐!”
沈亭御诶了一声,“快别唠了,一会儿面坨了。”
他打开食盒。
香气四溢。
楚嵘川微微瞪大眼睛。
温谨珩也很温柔,“没吃饱吧。”
还冒热气呢。
沈亭御献宝一样端出来,“长寿面!我煮的噢!”
温谨珩接着道,“七宝铺的酪酥。”
楚嵘川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唇瓣微微颤动着,都没出话来。
江辞笑幽幽地开口,“简单了点,回家哥哥们给你补上噢”
“生辰快乐!”
心口阵阵发软。
“啊!谢谢哥哥,姐姐,姐夫”
沈亭御不客气地敲了敲他的脑瓜,“谢什么谢!你找揍是吧。”
破晓在这一间隙,已经把全屋弄的亮堂。
楚嵘川真的忍不住了。
抬了抬,魏明安把筷子塞了过去。
楚嵘川先是被逗笑,又噘起来嘴。
“好好吃噢。”
楚嵘川鼻尖都红扑扑的。
这个温谨珩可认同,“真的好吃。”
沈亭御炝锅极香。
谁都没这艺。
本来就饿的楚嵘川,三两下就把鲜掉眉毛的汤面吃完了。
温谨珩顺就收拾了。
楚嵘川眼泪汪汪的。
“你们你们”
他怎么都没想到的。
他想着解决完这边他赶紧回去的。
“傻瓜”,破晓靠着他的椅子,笑道,“我们怎么可能不来啊。”
江辞把花灯递给破晓。
破晓笑盈盈地蹲下身,“呐,温谨珩你自打时候就没有玩过花灯,这个是我做的,姐夫给你补上。”
楚嵘川早就注意到了。
“姐夫!”
破晓差点被他扑倒,不由失笑。
温温柔柔地拍着他的背,“怎么啦。”
楚嵘川声嘟囔,“太幸福了吧。”
他觉得不够。
楚嵘川一提着这个精致无比的花灯,从破晓怀里退出来,但依旧黏着他,大声又郑重。
“我啊!我也太幸福了吧!!”
魏明安乐了,“诶哟,其他的不急噢,等你回家再给你!”
楚嵘川吸了吸鼻子,甜甜一笑。
“姐夫的这个也帮我收着,你们等我回家噢”
“那当然了。”
他们几个人都没有走。
弟弟在这呢,走哪去。
盈盈笑语取代了先前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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