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谁乱停马车
他们刚落下来,沈亭御噔噔噔地跑过来。
“阿兄,破晓!”
“怎么这么晚呀你俩。”
沈离他们刚进门。
还在中院。
“忙了点事啊”,江辞笑眯眯的,沈离赶人,“走了回去,外面冷。”
破晓和江辞对视了一眼。
“嘿!”
魏明安朝他们的身影大喊,“又来是吧,妹妹”
沈离哈哈大笑,把魏明安也抱起来,带他追他俩去了。
沈亭御推了俩轮椅回来。
府里的人见怪不怪了。
进了屋。
郭逸之拿着一大壶姜汤,在给他们一个个倒。
“回来了,快点来。”
然后呢,鉴于这俩人累一天了。
沈离和魏明安挨着坐。
破晓和江辞,分别枕在他俩的腿上,躺在榻上。
他俩那身量,横过来,把榻都占满了。
沈亭御爬到破晓那边去了。
破晓曲起腿给他腾地方。
郭逸之则去挨着魏明安。
他们几个分着盖了几个毯子。
“吧,干嘛去了啊。”
江辞看了一眼魏明安,魏明安显然挑着眉等他。
他就开口了,“我在看永州一个地方的信想到的。一个瓷器它碎,要么是人为原因,要么是材料原因。”
魏明安环抱着胳膊,点点头,“对呀,肯定啊。”
江辞含含糊糊瞪他一眼,“那他们不知道嘛不是!你解释解释!”
魏明安笑眯眯地戳了戳他的梨涡,温润的嗓音响起,“瓷器是窑烧出来的这个你们都知道吧。”
“知道呀。”
“我俩也不是很专业”,魏明安接着道,“最开始是选土,有专门烧瓷的土,这也是不同的瓷器最明显的区别。”
江辞接话,“然后呢,不同的窑又不同的配方,把干土倒腾成湿土,然后就拉胚,塑型,刻花,施釉这些,都弄好以后送去烧。”
魏明安给他抓了一把肉脯,江辞接过以后,伸着,给后面的挨着躺的破晓递。
破晓无奈地瞧着那个要把肉脯杵到他下巴上的,抬抓住了,“这呢阿兄。”
“噢”
江辞嚼着外酥里嫩的肉脯,囫囵道。
“诶来啦”
温谨珩从外面进来了。
沈亭御拍拍旁边的空地,“快来,给你留的地方。”
温谨珩把水果递给他,“你们白天都不在呢,可好吃了。”
沈亭御接过,看他踢了鞋跨上来,“他们仨嘞。”
温谨珩瞬间耳尖有点红。
破晓笑眯眯地仰头,和沈离四目相对。
“都睡了。”
呐
阿初和阿序睡了,那是到点了。
沈离心里默道,桑婉那身板,真是缺练啊。
他俩吃完了呢,这俩也没有打算净的意思。
魏明安和沈离,那是相当的默契,拿起了帕。
“二哥,我怎么觉得这画面有点熟悉。”
沈离把破晓吃过肉脯的抓过来。
魏明安把江辞刚才大快朵颐的也抓过来。
魏明安啧啧几声,“可不嘛。”
“快讲。”
江辞哼了一声,魏明安老把他当猫玩,“然后上次弟弟不是去了吗,那就可以排除运的时候出的问题。正好我看到一个信上写了,水,水淹,我就想,是不是土的问题。”
江辞挠了下魏明安侧腰,魏明安躲,江辞笑哼出声,接着,“这么久也没查出来,所以我就亲自去了一趟,我觉得指不定哪里有问题。”
破晓接了话,“对哦,上次我不是稍微学了一下怎么烧吗,我俩呢,去验证了一下。”
沈离歪着头,“那你俩吃饭了吗?不会没吃吧一直。”
破晓摇头,“怎么可能!怎么能饿着咱家阿兄嘞!我去买的。”
江辞扭头朝破晓笑,“破晓诶不过我俩好像就吃了一顿。”
郭逸之刚伸从魏明安拿着的盘子里叉了水果,听到这话,在空中顿了一瞬,伸着胳膊递到了江辞面前。
江辞笑眯眯地一口咬下,“哥你也吃嘛”
沈亭御往前挪了挪,准备下去,“阿兄想吃什么?破晓嘞。”
破晓抬腿给他拦住,“阿兄你吃吗?我不吃了。这都太晚了。”
江辞被投喂得满满的,鼓着嘴巴道,“不吃”
破晓扭头一看,立刻仰头,眼巴巴地看着沈离。
沈离憋笑,从这边投喂他。
好家伙。
俩幼稚鬼。
“然后”,江辞努力地吃完一嘴东西,清了清嗓子,“虔州它有一种特殊的土,就是让他烧瓷有名的源头。可塑性非常强,也耐火,我和破晓去大山上挖的新鲜的高岭土。”
破晓哼哼几声表示同意。
“也去找了别的地方的土,排除了土的因素”,江辞叉了个苹果递给魏明安,魏明安一口吃掉,然后道,“你接着。”
江辞就接着了,“我觉得不大可能因为土,如果是山上那些土有问题,整个虔州最大的制瓷生意就完全停摆了。”
魏明安点点头,很同意,“你还没变回来,第一次的时候我就派人查过那山,给我回的就是无碍。”
江辞往上蹭蹭,把滑落的毯子丢到魏明安身上,然后也给郭逸之盖好,接着,“然后就是制湿土和制胚,破晓换了几个窑,都是差不多的,这步没有脚可以动,都是破晓亲自盯着的。”
破晓接话,“对,阿兄捏了好多形状的。”
魏明安狐疑地弹了下他的脑门,“你还有这艺呢?”
江辞不搭理他,“你别管。”
“差不多就这么多了”,江辞总结,“如果明天我们的都没碎,那不是土,也不是制胚的问题,下一步就该查釉了。”
魏明安翘着唇角,摸摸面前的两个脑袋,沈离也笑盈盈的,“辛苦啦,两个大功臣。”
“这有什么的。”
后来他们又聊了魏明安和沈离去做的事。
忽的。
沈亭御变了脸色。
沈离和破晓一股脑地看向沈亭御。
沈亭御刚才的嬉皮笑脸瞬间消失,迅速坐到榻边,“我看看去。”
温谨珩拉住他的腕,“怎么了?殿下吗?”
沈亭御点点头。
温谨珩也去穿鞋了。
沈亭御刚急头白脸的打开门,往外去了几步,又折返回来,抄起一个炉塞进温谨珩里,上上下下把他裹严实了。
温谨珩嘴巴微张,略惊讶的指向外面的银白,“下雪了啊。”
“咦?我怎么今天冷呢。”
沈亭御抓起温谨珩就跑。
破晓挠挠沈离的下巴,“我们也去看看?”
沈离抿了抿唇,“先等等?到时候他们仨玩去了,咱们大惊怪的。”
他们几个人就接着聊天了。
跑出去的沈亭御和温谨珩确实是去接楚嵘川了。
沈亭御灵力全出,两三个眨眼的功夫,就到了楚嵘川的位置。
“这是?他在地底下?”
温谨珩瞬间懂了,“他肯定是走密道去了,走,我带你去密道出口。”
因为温谨珩还不会飞。
所以温谨珩牵着沈亭御往出口跑。
飞快地跑。
“到了。前面就是。”
“殿”
大雪纷扬的深夜,一辆马车突兀地停在那里。
沈亭御眼疾快地反拽住温谨珩,立刻拉着他躲进了不远处,隐在黑暗里的巷口拐角。
温谨珩立刻噤声。
他能够感受到沈亭御瞬间紧绷的身子,寒意从脊柱一路蔓延至全身。
沈亭御眼眸微眯,凑近他的耳畔,声音极低道,“这不是殿下的马车,你看看,你认识吗。”
温谨珩探头看过去。
这是京城里很时兴的马车样式。
所以,很大众。
摇了摇头。
沈亭御垂下眼眸,几瞬后,“皇宫里面的入口在哪?”
温谨珩牵起他的,“你飞,我给你找。”
其实这个密道,是他俩时候有一次挨揍的时候发现的。
他们后来观察了很久,没人知道这条路。
但保不齐比年长的人会知道。
所以那段危四伏的日子里。
有几次,他俩是躲在这里的。
不敢出去。
也不能出去。
温谨珩在空中给沈亭御指了路。
现在看的分明。
周遭没有人。
沈亭御揽着温谨珩如离弦之箭般迅速落下。
温谨珩飞快打开密道的门。
他俩一起进入黑暗。
温谨珩没有再话。
沈亭御带着他身影飞掠。
几瞬便到了。
“唔”
楚嵘川没有提灯。
独自站在拐角的阴暗处。
面前突然窜出两道身影。
一个还捂住了他的嘴。
惊出一身冷汗,身子瞬间紧绷。
在这伸不见五指,什么也看不见的地方。
是谁
正当他以为就是他躲的危险发现了他时。
眨眨眼睛,这味道,好像有点熟悉。
楚嵘川鼻尖微微抽动,嗅了嗅。
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
温谨珩遂放开了,凑到他耳边道,“怎么回事?”
楚嵘川亦声道,“出口堵住了,上不去。”
站在他俩前方的沈亭御自然也听到了。
“有人。”
一闪一闪的光亮,自远方传来,愈发靠近。
温谨珩和楚嵘川大气都不敢出。
沈亭御向后伸着,拍拍楚嵘川和温谨珩,划了个结界道,“不怕,我在呢。”
也不知道时候的温谨珩和楚嵘川在这里度过了多少难熬的时日。
温谨珩和楚嵘川的害怕他抹不去,至少大的他保护得了。
“你划结界了?”
“对。”
脚步声逐渐临近。
针落可闻。
如同一头蛰伏许久的野兽,沈亭御瞬的动了。
劈夺下来人的油灯。
灵巧一旋,沈亭御就将此人反压双,按到了石壁之上。
温谨珩把油灯捡起,声问,“认识吗?”
楚嵘川微微阖了阖眼,表示否认。
沈亭御遂将他打晕。
楚嵘川一下子瘫软在石壁上,“没人了吧。”
“没有了。”
沈亭御把来人绑好。
楚嵘川深喘着气,“吓死我了。”
温谨珩提着油灯赶紧检查楚嵘川,“你有事没?哪伤到了吗。”
“不碍事。”
沈亭御道,“先出去吧。”
“这个人?”
楚嵘川冷冷道,“带走,我倒要看看谁胆子这么大往皇宫潜!”
他们就出去了。
从皇宫那里出去的。
楚嵘川把这个人交代好后。
沈亭御把他俩一抓,瞬间到了皇宫之外。
“你腿怎么了?”
楚嵘川含含糊糊道,“滑了一跤。”
温谨珩把炉塞给他拿着,在他面前半蹲下身子,“喏,上来。”
楚嵘川甜甜笑开,“诶哟”
温谨珩直接动,“快点的,外面下雪这么冷。”
沈亭御瞧温谨珩已经把楚嵘川背起来了,便也没什么,拉住温谨珩的,带着两人凌空而起。
到了江府周围。
沈离和破晓从天而降。
“怎么了这是?”
楚嵘川再次咧开笑容,“姐姐,姐夫”
不让他们磨蹭了,沈离抓起他们就到了院子里。
江辞扯着嗓子喊,“怎么了?!”
破晓回他,“回来了。”
留在屋里的几个哥哥脸色大变。
郭逸之探身起来,“怎么了这是。”
楚嵘川讪笑,“没事没事。”
“什么没事”,沈亭御把他拎起来让温谨珩脱衣裳,“以后你出来,必须必须给我传信!!”
楚嵘川稀里糊涂地被鼓捣上了榻,
沈亭御冷哼,“让人堵密道里了,还没事呢。”
江辞把楚嵘川拉过来,“我看看,伤哪了?”
等到出去的几个都回来躺好,沈亭御咬牙切齿道,“听到没有楚嵘川!别装傻!跟你了八百遍了。”
连江辞都,“出门得带侍卫。”
真的,没见过这么没排场的太子呢。
那贤王在京城出门,得带一堆人。
楚嵘川啥也不带出门就走。
温谨珩幽幽道,“他不爱带。”
楚嵘川可算找到知音了,“懂我噢我老不记得。”
“我们时候”,温谨珩顿了顿,“在我刚认识他的时候,很,很刀身火热吧,他的好多皇叔们,在夺位。今天这个和这个打起来了,明天那个和那个家眷互掳也是有的。侍卫,嗯,很危险。”
满室寂静。
无人言语。
“就经常,他带的侍卫过一阵我都没见过了。直到他当上太子才好起来。所以他就没养成出门带侍卫的习惯。”
良久的沉默。
破晓心疼地摸摸楚嵘川的脸,率先道,“真讨厌,怎么那么多人欺负过我们家殿下噢。”
楚嵘川哭笑不得。
沈亭御哑然开口,“你喊我行不行,以后你每次回家我都去接你,好不好?别自己走了,太危险了今天那样。”
“好”
楚嵘川乖乖点头。
破晓枕在沈离腿上,也道,“喊我也行噢,诶不对。”
楚嵘川只有沈亭御的灵气。
破晓望向沈离。
沈离笑眯眯地,“也可以喊姐姐去接你噢”
楚嵘川伸着,“姐姐,姐夫,快”
“瞧瞧,我一的护身符。”
楚嵘川喜滋滋地举着两只腕看环绕的灵气。
沈离还给他雕了纹样。
破晓也不甘示弱。
把沈亭御气笑了。
也改了。
那三道灵气瞬间精致了太多。
这一改不要紧,其他人也要。
江辞立马伸到沈离面前。
沈离失笑,“好好好,给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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