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一切顺利进行中
“不在了。”
当何老爷子和何家老大跑回到书房翻看放着奏折的那个书柜之后,两个人都如遭雷击。
确确实实是不见了。
何老爷子清清楚楚地记得,这个奏折是自己写了以后,有些犹豫要不要送上去,所以就暂时先留在了家中,想好好考虑一下。
而这道奏折里的内容,全家就只有自己和大儿子知道。
可如今却失窃了
“不是我,不是我,爹。”
何运启感受着老父亲投过来的目光,连忙摆,一脸焦急地道。
他可不是个坑爹玩意。
“老夫当然知道不是你。”
何文良呼出一口气,随即眼中闪过了浓浓的忌惮。
“锦衣卫的段,向来都是这般厉害。”
他经历过太祖时期的那个恐怖年代,自然知道锦衣卫那无孔不入的能力到底有多么的恐怖。
这也是为什么满朝文武都在想着要裁撤锦衣卫的原因。
没有人会喜欢无时无刻活在恐慌当中。
“那这事,就真的是纪纲所为?”
何运启听了老爹的话,忍不住开口问道。
“十之七八。”
何文良点点头。
“恐怕,是因为对我将这折子留下来的行为产生了不满。”
果然和传闻中的一样,这纪纲当真是个心胸狭隘的人。
这样的人,更不能坐在指挥使的位置上。
“那,那我们怎么办?”
何运启慌张问道。
锦衣卫啊,南镇抚司镇抚使啊,天子信臣啊。
他们何家拿头和人家打。
这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好吧。
更何况,自家老爹现在就是个五品官员,人脉也没有,仇人一大堆。
这这这
何文良没有慌张,或者,他这么多年的阅历告诉他,这种时候慌张并没有半点用处。
这京城能挡得住纪纲的人虽然不多,但也不会少。
可这群人中能帮他的人根本没有。
其实最好的选择就是锦衣卫现如今的实质掌权者,罗睺。
他同纪纲是不折不扣的政敌,属于根本没办法和平相处,只能够相互敌对的那种。
而罗睺又能稳稳压得住纪纲,若是能求的罗睺的帮忙,那属实是可以将现如今这场灾难给化解的。
可罗睺又怎么可能会帮他呢?
他一个月前才刚在朝堂上弹劾过纪纲御下不严,嚣张跋扈的。
“纪纲,罗睺,锦衣卫”
突然,何文良想到了一个人。
那是很少见的一个能让自己产生些许好感的锦衣卫。
他记得,那人貌似是罗睺很亲密的下属,据曾有人多次见到他半夜从罗府中出入,而之前那一次罗党的聚餐,貌似也有他。
“白忘冬。”
也许,这就是他的救命稻草。
无论如何,他绝对不能被锦衣卫给盯上。
他必须要去试一试。
“去,打听一下,锦衣卫北镇抚司副千户白忘冬家的住址。”
何文良沉声道。
“若是找到了,送一份拜帖上门。”
能不能行,就看这一下了。
“啧啧啧,这老头还真实诚。”
白忘冬看着里的奏折,忍不住咂咂嘴感慨道。
“居然还真的写了。”
他里现在拿着的就是何文良家中丢了的那本没有送上去的奏折。
这奏折上的内容很简单,大致意思就是一个,那就是弹劾罗睺,且列举出罗睺执掌锦衣卫的弊端,最后还批评了一下罗睺这些年作为北镇抚司镇抚使的出格之处。
整篇奏折,一点水分都没有,这前前后后全是干货,文笔高得一批,白忘冬都怀疑这是老头写着写着入了境,思如泉涌了。
总之,这上面的内容就突出了一个关键点。
罗睺绝对不能当锦衣卫指挥使。
看来自己的话,何文良是真真切切地听进去了。
可这奏折是被锁在柜子里没有递上去的,白忘冬估计,这是何文良想到,如果罗睺坐不了锦衣卫指挥使的位子,那坐上那个位子的人十有八九就会是纪纲。
凡事就怕比较,和纪纲比起来,罗睺好了简直不要太多。
“啪。”
合上这奏折,白忘冬脸上露出了一抹浅笑。
他估摸着,何家父子一旦发现这奏折丢失,大概会联想到是不是因为没把这奏折递上去,而得罪了本来能收获渔翁之利的纪纲。
如此一来,纪纲的嫌疑就又增加了。
那最近这段时间老爷子应该就要给他递拜帖了。
“和你件事。”
就在这个时候,谢采纭推门而入。
他这几天都在水榭天待着,把控着这件事的每一个细节,待在水榭天方便和谢采纭沟通。
“何代昌又出来了。”
“嚯”
白忘冬眼睛一眯,甚是惊奇。
“这个时候,何府还能让他出来?”
这可是万恶之源,罪魁祸首啊。
“跑出来的。”
谢采纭都觉得甚是好笑。
“我的人发现他的时候一身脏,估摸着是钻狗洞爬出来的。”
“所以呢,他去了哪儿?”
白忘冬好奇地问道。
“问花楼。”
谢采纭笑着道。
“据是去找一位叫春桃的姑娘,但没进楼就被人给赶了出来,现在应该是朝着紫情阁去了吧。”
问花楼,紫情阁,水月洞天。
这是京城的三大青楼,像何代昌那样的纨绔子弟这些场所自然常去,而且每个地方应该都有着一两个常点的姑娘。
那些姑娘点“君心似我心”,“生生世世好”的鬼话也属正常,但要是真的有人信了,那就有点子好玩了。
显然何公子就是属于好玩了的那种类型。
“让刘二带人去把他给扒了。”
白忘冬指摩挲着那奏折的边缘。
“在他身上写上‘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话,然后给扔回到何府的门口。”
这又是一把火。
“流火帮的人用处理一下吗?”
谢采纭开口问道。
毕竟,这事归根结底和流火帮还真的是没啥关系的,要是流火帮发现了他们故意栽赃,那不定会把这件事上报给纪纲。
到时候,白忘冬的计划可就出问题了。
“不用。”
白忘冬摇摇头。
“流火帮里还是有两个硬角色的,你不出,单凭你下的人拿不下,到时候,就真的打草惊蛇了。”
“我可以出啊。”谢采纭耸耸肩。“谁让你开的价高呢。”
她这次也不是免费帮白忘冬的,他们就是最纯粹的利益关系,白忘冬想要她出帮忙,那肯定是要支付报酬的。
而这次交易的报酬,是前些日子,他们彼岸门被抓进牢狱当中的几个弟子。
这几个弟子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当街杀掉了仙门的人,结果就被官府当场抓获。
本来谢采纭也没打算管这些人,毕竟也不是她的人,救了也不会对她感恩戴德。
可奈何这群人里还有着上次任务的目标物品,不捞出来的话,这东西彼岸门拿不到。
为了卖某个人人情,所以白忘冬找上门来的时候,谢采纭才会提及这件事作为报酬。
“不用,我自己处理。”
白忘冬再次拒绝。
“你和他们有仇?”
谢采纭闻言挑眉,好奇问道。
“有点吧,很早之前了。”
白忘冬想了想。
那都是他刚来这世界的时候了。
当时他好像劫了流火帮在鬼市的一批货,现在想想,那估摸着也是纪纲的货。
不过他找流火帮可不是为了感谢当初的慷慨解囊,让他度过了最囊中羞涩的时期,他找流火帮主要还是想查查纪纲的底子。
纪纲突然上诏狱找苏伽罗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这件事很值得查。
不准就是纪纲的辫子。
这种东西,你可以不用,但不能没有。
万一哪天他想搞纪纲了,里多少也得有点牌在啊。
“那你注意吧。”
谢采纭回复道。
就和白忘冬的一样流火帮是有两个硬角色的。
不过,以白忘冬的实力,对付一个帮派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和仙门全是同一传承的弟子不一样,帮派里的成员可能来自于五湖四海,所修功法皆不相同,实力参差不一。
如果把仙门弟子连接起来的纽带是传承的话,那大多数帮派聚集起来的原因就是利益。
所以大多数帮派都是乌合之众,很少有能拿的出的大帮派。
仙门也好,邪门也好,基本上都很看不起帮派的人。
“那我去帮你处理后面的事情了。”
谢采纭得到回复之后,朝着他开口道。
“今天傍晚之前,记得让我看到那几个人。”
“放心。”
白忘冬点点头。
事关非一次性交易的时候,他向来都很诚信。
谢采纭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转身推门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这算是她来到京城扎根后和白忘冬的第一场交易,若是能顺利进行,那就是在给未来打好一个良好的信用基础。
而若是其中一方想要玩心思,那两人之间就不会再有未来。
所以对于白忘冬是否会遵守条件,谢采纭并不是很担心,至少,她觉得自己的利用价值并不会只有一次这么廉价。
看着她离开,白忘冬瘪了瘪嘴。
然后就又打开了那奏折看了起来。
这文章,的可真好。
要不然趁着罗睺这几天在忙,他稍微代劳一下,把这奏折替何文良给递上去?
就当是助人为乐了。
只要罗睺不当指挥使,那他也就不用当镇抚使了不是。
他好,我好,大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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