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热情的款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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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沧州横海郡有一位故友!”

    王伦不紧不慢地。

    那客人伸去取衮刀的顿时慢了下来,迟疑地问:“足下认得柴大官人?”

    “我与柴大官人交厚,常有书信往来。”

    那客人复又脱帽下拜:“可有眼不识泰山!愿求大名!”

    “某姓王名伦,梁山泊山寨之主是也!这位是我山寨的朱贵头领!”

    “弟眼拙,竟不能识真人!只我便是林冲,前日在沧州拜别柴大官人,有一封书信带给王寨主!”

    林冲的动作和语气很是谦恭,从包裹里取出一封信,双送了过来。

    王伦不去接信,先起身将林冲扶了起来,:

    “名满天下的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豹子头’林冲林教头,肯光临敝酒店,不胜荣幸!教头请坐!”

    看到林冲落座,他才接过书信,拆开看了一遍,笑着:

    “若早将书信拿出给店家,便能早一时与教头相识了!”

    他看林冲衣着单薄,便将锦袍披风解下,亲自为林冲系上,又喊道:

    “备酒菜,此番得八十万禁军教头来投,自当欢迎之至!”

    于是二们忙碌地将堂中火盆生得更旺,酒保端来温酒,后厨端来酒菜,王伦亲自倒满了酒,:

    “林教头,请!”

    林冲刚刚遭遇草料场被烧、山神庙被朋友背叛,落难至柴府,又被柴进给推到梁山泊来,只觉得人生凄苦,莫过于此。

    如今王伦热情无比,朱贵言辞尊崇,酒店中一众酒保、二都面带崇色,只觉得人生落差,竟然如此之大。

    朱贵已经暗中吩咐二射箭报信,三人酒饮至酣处,后门门帘掀开,有个人满身雪白,冲了进来,高声喊:

    “哪位是八十万禁军林教头?”

    王伦回头一看,却是阮七得了信,顾不得大船,自驾了舟先行跑过来了。

    于是他招呼阮七入座,顺帮他拍打后背的雪,阮七笑嘻嘻的,干脆摘了帽子,脱去外衣,放在火炉旁烘烤。

    朱贵便将披风摘了给阮七披上,三个人一番动作自然而然,林冲看在眼里,心想:

    这莫不是哪位山寨头领?寨主与几位头领竟如此亲如兄弟一般?

    “这位是阮七,江湖人称‘活阎罗’,为人最是爽快,现任山寨水军头领。”

    林冲慌忙行礼,阮七却不受,只:

    “教头是东京来的上等人物,何必如此多礼?”

    他左右瞅了一眼,便自顾自倒了一碗酒,举了起来:

    “七敬林教头!”

    他一连干了三碗,复又笑着:“酒店传信至山寨,听闻林教头要来,众头领们都争抢要来一睹风采,还是俺脚利索,先驾一条船来了!”

    王伦哈哈大笑:

    “林教头至此,就是到了家。想必大船也不远,且先回山寨,与众兄弟相见!”

    着摸了摸阮七的外衣,已经烘烤得干了,便拿起让阮七穿上,:

    “走,咱们回家!”

    一句“回家”,激得林冲差点儿落泪,欲要去提衮刀时,朱贵已经笑着提在中,:“教头,请!”

    一行人上得大船,林冲回首望去,但见暮色深沉,船头一盏灯笼,照得雪花恰似鹅毛,一片叠着一片,下得更紧了!

    船至梁山本寨码头,就见灯火通明,几条大汉立在岸边,尤其两个高汉子,尤为显眼。

    王伦刚跳下船,几个头领就簇拥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问:

    “哥哥,哪位是林教头?”

    林冲恰出得船舱,慌忙拱作揖:“可正是林冲,见过各位山寨头领!”

    却被阮七在身后一托,这腰便弯不下去了。

    阮七笑嘻嘻地:“山寨没有恁地多规矩,教头到了家,难道还要跟一班兄弟们见外么?”

    于是林冲便被一行人簇拥着从码头经断金亭,来到了聚义厅。

    厅内烛火通明,酒席已经布好,王伦抖了抖身上的雪,:

    “教头请入座!”

    他举起酒碗:“山寨今日有大喜事,林教头来入伙,众兄弟痛饮!”

    三碗过后,杜迁便端着酒,憨厚地:

    “俺是杜迁,林教头请!”

    于是一个接一个的头领来敬酒,林冲心情激荡,来者不拒,这些日子以来心中的郁气,似乎一下子就发散了。

    阮七最是好奇,拉着林冲问了许多事,然后痛骂:

    “狗日的高俅,官家用这样的人渣,当真是”

    皇权思想根深蒂固,阮七不敢直接骂皇帝,只好:

    “可惜官家被奸臣蒙蔽,却叫教头受了许多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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