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哭没用,就自己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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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井张氏也知道蔡冬的难处,井连山常年不在家。

    每次回来也待不上几天,即便这样,也总要找借口不在蔡冬的屋里过夜。

    其实,她的这几个儿媳妇当中,井张氏一直觉得,蔡冬最有潜力生孙子。

    蔡冬长的富态,典型的地主婆模样,大圆脸盘子,后背像个面板一样宽阔。

    胯宽臀大。一看就是个能生养的。

    当年,井家老太爷在世的时候,一眼就相中了。

    这身板比井张氏年轻的时候更胜一筹,要不是井连山不给力,现在不定生几个子了。

    井连山每次离开的时候,蔡冬都想跟着。

    井连山总是哄她,什么让蔡冬代替他在老太太跟前尽几年孝。

    其实明眼人都知道,这就是井连山的借口。

    偏偏蔡冬还没法反驳,反驳就是不孝。

    所以要想让井连山带蔡冬走,必须要老太太发话。

    如果井张氏以抱孙子为借口,井连山是没有办法推脱的。

    作为女人,井张氏觉得蔡冬的要求实在是合情合理。

    “等老二下次回来,走的时候我让他带上你。”

    有了老太太的承诺,蔡冬觉得和井连山双宿双飞的日子,已经指日可待了。

    她心里高兴,腿上又加了一分力道。

    井馥这回更只剩下哀嚎的份了。

    井张氏抓住井馥的脚丫,顺着脚尖使劲缠紧。

    脚上传来断裂一般的疼痛,井馥身体挣扎不动,只能把所有的力气都用在嗓子上。

    她哭出了历史最高音。

    尖利的哭声穿透窗户纸,清晰的传到外面。

    三少奶奶雪梅在院子里不安的走来走去,心神不宁。

    听见屋里传来女儿杀猪一般的嚎叫声,整个人都傻掉了。

    屋里大声哭,她跟着声哭,屋里声哭,她啜泣个不停。

    只是不管她咋哭,她始终没有勇气推开那扇门。

    这也许就是女人的宿命,必须要经历这一份痛苦。

    挺过去也就好了。

    井连海从来没有替她过一句话,就在井馥裹脚的这件事情上,两个人的观点出奇的一致。

    可还是没挡住失败的结局。

    连井连海都束无策,乖乖的把宝贝女儿送进了那间屋子。

    她除了哭,又能做什么呢!

    屋里没了哭声,雪梅的神经不但没有放松,反而绷得更紧了。

    她知道,裹脚的痛不是裹的时候痛,而是越来越痛。

    井馥之所以不哭了,不是不痛了,而是没力气了。

    果然,没过一会,井馥尖利的哭声再次响起。

    雪梅整个人都接近崩溃了,她一个人坐在地上,不管不顾的大哭起来。

    来往的长工仆人,都躲到远处唏嘘,不敢走近她身前半步。

    井连海实在看不下去了,半拉半抱,总算把她拖回了房间。

    井连海难得的容忍了她的行为:“你闹也没用,你老实点在屋里待着,我去看看行不行?”

    雪梅无奈点点头,她知道就算井连海去,也没啥用处。

    老太太认准的事,他也改变不了。

    但最起码知道闺女现在咋样了。这个丫头气性大,怕不是要气死。

    井连海安抚完雪梅,抬腿出了房门。

    走到正房的门口,踌躇了一会,还是鼓足勇气拉开了房门。

    井馥的哭声断断续续。

    井连海走进里屋,井馥还在蔡冬的腿下压着呢!一张脸哭的花脸一样。

    两只脚丫裹的像端午节包的粽子。

    看见井连海,像看见救星似的,扎撒着双,要是没有那条大腿压着,早就扑上来了:

    “爹,我要回家,我要找我娘!”

    可怜的孩子已经忘了,是谁把她送到这里来的。

    才多大一会,井馥的嗓子已经沙哑了。

    井连海感觉鼻子一酸,眼睛都有些泛红了。

    但还是强行忍住,故意装作很淡薄的样子走上前去。

    一看见压在闺女身上的那条大腿,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使尽平生力气,把蔡冬的那条腿抬起,扔到一边去。

    蔡冬猝不及防,一时之间,失去平衡,差点没让井连海弄个跟头。

    “你这是干啥?我好心帮忙,我还帮出孽来了!”

    蔡冬一边嘟囔,一边努力的从炕上爬起来。

    穿上鞋悻悻的走了。

    井连海也没理她,伸出想把井馥抱走。

    “让她在这待几天,回去你们又心疼,再让她弄开,白费了半天劲!”

    “她也是我的孙女,你们心疼我就不心疼?也就这几天,挺过去就好了。一时的不忍心,耽误的是孩子的一辈子,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了。”

    井连海没敢反驳,实话,他也不知道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也许这几日的苦楚,能换来半世安稳。

    有钱人家媳妇,大多数还是对脚有要求的。

    也不知道裹脚是谁发明的。井连海打心眼里想骂他八辈祖宗。

    既然老太太都发话了,井连海只能一个人无精打采的走了。

    他故意忽略井馥的哭叫声。他觉得自己真不配做一个父亲。

    在女儿把他当做唯一希望的时候,他选择弃她于不顾。

    女儿的每一滴泪水都是对他无情的控诉。每一声喊叫都是对他良心的鞭笞。

    雪梅看见井连海一个人回来了,不用问,也知道答案了。

    裹脚的头几天,疼痛难忍,没有人在身边看着,井馥肯定会想办法弄开。

    一但心软,就前功尽弃了。

    雪梅不再言语,一句话没,默默的拿了一个枕头,躺在炕上。

    一整天都没有出屋,连饭都没有去老太太屋里吃去。

    她害怕看见女儿求助的眼神,更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井馥整整哭了一天,发现爹和娘都没来接走她。

    慢慢的,她对爹娘不抱希望了。

    她要想办法,一个人跑出去。

    她才不想裹脚呢!

    她不想像婶子大娘一样,风一吹都站不稳。

    她要像春妮姐姐一样,恣意奔跑。

    想通了,她倒不哭了。

    哭也没有用,哭声既然打动不了谁,为啥要白费力气呢!

    不过脚是真疼,疼的她弱的身躯瑟瑟发抖。

    可她咬牙忍着,不哭不闹,装出很乖巧的样子。

    “孩子就是孩子,裹的时候又哭又闹的,裹完了,她也接受了,疼过这几天,也就过去了!谁还没有遭过这个罪呢!”

    这是二娘当着井馥的面的。

    井馥表面上冲着二娘甜甜的笑,心里对她使劲压住自己的事耿耿于怀。

    她就是一个帮凶!

    这件事她肯定要记一辈子。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