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奇谋
命运弄人,造化弄人,哪个人不是挣扎在命运与造化之间?
白梨一身白衣,头裹白巾,跪在了吴汉兴墓前,恭恭敬敬的磕起了头。
“吴大侠,您一路走好,我们董家不会忘记您的恩情,以后您的家人便是我董家的家人!”白梨再次郑重磕头,抬起头时,已是泪水盈眶。
她回忆起青枣园的时光,回忆起见到吴汉兴的第一面,想起了去年在边关的往事,今年开春在青枣园过的除夕一路走来,她与董昭跟这位老爷子结下了深厚的情谊。
人总会死,可谁也没料到吴汉兴居然会是这个下场才来相投,只是想带着家人过安生日子,可这乱世终究是没放过他,他还是死在了刀兵之下,谁又能不唏嘘?
白梨伸触摸着墓碑上“山东大侠吴汉兴”七个字,泪水不断地流
“怀英。”
“夫人,我在。”
“在这座坟的四周,种上一圈枣树。”白梨吩咐道。
“是。”
另一边,孙不归抱着莫问路的墓碑痛哭,矮子们个个都很重感情,他自然也不例外
回到家里,安顿好哭的稀里哗啦的吴家人后,白梨再次提起剑,吴铮惊道:“董夫人你要去哪?”
白梨回顾吴铮:“我去灭了那朱家!”
白梨头也不回提起剑就走了出去!
六月十八,白梨只身杀进朱家,将朱员外一剑刺死,连同那个贪生怕死的县官一起杀了,随后将朱家奴仆遣散,召集南岩百姓分掉了朱家家产!
白梨想的很明白,只有趁着东华会作乱的日子除掉朱家,朝廷才不会怪罪什么,乱世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出了这种意外又有谁知道呢?而这朱家的宅子,则是白梨为吴家选的新宅!
杀出身的白梨做事就是这么果断!
白梨回来后,仍是一脸杀气,当她冷静下来之后,开始怀疑了起来。
为何自己的肚子总不见动静,为何腹中总感觉有火在烧?为何自己厮杀了那么久还有力气呢?她百思不得其解
南岩之事告一段落,北方大战已经开启。
樊城下,苏博大军扎下了营盘,隔着五里地与城池遥遥相望。
六月十五的时候,苏博军营外来了一大帮人,叶空带着家丁,度然带着少林寺的武僧都来了,除此之外,江淮三帮,钟离观也来了
苏博看见这帮熟人,眉开眼笑,亲自上前握住了叶空跟度然的,热络的寒暄起来。
“大师,你可要教教我啊,这打仗苏某可不擅长啊。”苏博对着度然笑道。
眼下,张青玄跟慕容煦的人马已经跟着王烈去了汉中,此处只有苏博自己的人马了,见到这些来助阵的武林人士,苏博当然很开心了。
“苏老头啊,其实贫僧也不会打仗啊”
苏博闻言脸一冷:“胡八道,当初在北境,不是你帮我的吗?”
“呃,这个,贫僧最近老了,有点犯糊涂了。”度然摸着光头道。
“你这秃驴啊,没半句实话”苏博摇摇头,笑了起来。
“得找个军师才行啊,是吧,苏老头?”
“是啊”苏博点头。
正巧此时,外边传来黎辉的声音:“苏帅,有个自称萧无遥的矮子想要求见,他他是矮子帮的人!”
苏博闻言动容:“快请!”
五短身材的萧无遥摇着一把羽扇进了苏博帐内,对着所有人一拱,算是见礼了。
“萧先生!”苏博是见过他的,当初下江南之时萧无遥到扬州给他送过信。
萧无遥一羽扇,一捋须道:“苏帅,对面敌人是东华会的朱雀坛,坛主蒙端,此人我并不了解,但蒙端并非主帅。”
“哦?那主帅是谁?”
“右使海流苏!”萧无遥沉声道。
“海流苏?女人?”度然问道。
“正是,左使海留夏与右使海流苏是一对姐妹,据川中消息,海留夏已经被阿宁给杀了,眼下就剩这个海流苏了。”
“好啊,萧先生此来,是与本帅定破敌计策的吗?”苏博问道。
“非也非也,萧某只擅长谋略,至于打仗,还得换一人来才行。”萧无遥摇着扇子道。
“换谁?”
萧无遥指着帐下的顾章平:“用这位顾将军以及他麾下的保安军前去山东,换沈青前来!”
“你是青娘?”苏博一惊。
“不错,顾章和已经在山东了,让顾章平也去山东,他们兄弟二人齐心协力,对付一个赵晟不在话下,可若要对付海流苏,在伊宁不在的情况下,我们青锋门最会打仗的就是沈青了。”萧无遥解释道。
苏博闻言思索了片刻,道了一个“好”字。
度然也点点头,沈青确实是辈里难得的人才了,闲园二姐可不是浪得虚名。
“章平!速速整肃兵马,前去山东与章和汇合,告诉沈青,本帅在此等她!”苏博直接下了令。
“是!”
顾章平应声而去。
六月十六,山东,东平。
沈青半月间收复了泰山以北的大部分州县,赵晟被迫退到泰山以南。
沈青面前也有一个沙盘,她持一根棒子,指着沙盘上的某地道:“赵晟如今缩在了沂蒙山一带,此间丘陵密布,山林纷杂,他藏兵于此,也算会打仗的人了。”
一旁的殷奇问道:“似此,为之奈何?”
沈青沉吟半晌:“若要迅速清剿,则需大军包围,但眼下我们并没有那么多人马,只能引蛇出洞。”
“引蛇出洞?”殷奇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又不是很明白。
“殷帅,眼下我们的弱点在何处?”沈青忽然问道。
“这在于兵力!”殷奇试问道
沈青摇头,看向了顾章和,顾章和道:“在于辎重,战马!”
沈青还是摇头,看向了邵春。
邵春连忙道:“师叔,我也不清楚,现在我们有人马,有火炮,好像除了兵力不足确实没有什么弱点啊”
“缺粮啊!”沈青骂道。
“可是顾将军不是带粮食来了吗,虽然不多,好歹也不缺吧?”邵春问道。
沈青指着邵春:“我们知道,可是赵晟知道吗?他一直被我撵着跑,他哪里知道我们不缺粮!可是我们之前难道不缺粮吗?”
邵春恍然大悟,之前征粮的场景历历在目,邵春是绝对忘不掉的,而赵晟怎么可能不知道?
“这样,你们去泗水一带,假扮成征粮的队伍,故意露出破绽,知道了吗?”沈青问道。
殷奇眯了眯眼:“原来如此,妙啊,赵晟一定会断我们粮道,趁举兵袭击,然后我们就给他再来个埋伏,将他一锅端!”
沈青点点头:“殷帅,若要一雪前耻,这赵晟的头,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殷奇阴渗渗的笑了笑,这份功劳,他势在必得!
老太监虽然不会指挥大军打仗,可却是一等一的高
在沈青的周密部署之下,山东方面的靖肃军,禁军,开始紧锣密鼓的行动了起来。
而另一边,在沂蒙山中间一处隐蔽的山谷里,立着一座大寨。大寨藏在林子里,自远处看根本看不出来,这正是东华会青龙坛的军寨。军寨最大的帐内,青龙坛坛主赵晟,正坐在一张虎皮椅上喝闷酒呢。
赵晟大眼,一脸凶相,他喝着闷酒,脸上时不时抖动肌肉,双眼凶狠无比。
他的桌上放着一根马鞭,他抚摸着那马鞭,从鞭柄一路摸到鞭梢,摸着摸着,眼泪流了下来。
“师妹”他喃喃念道,嘴唇不由哆嗦了一下,那根马鞭,正是当初海留夏送他的礼物。
海留夏的死讯他已经知道了,死的极惨。赵成失踪了,估计也是没了,赵晟如何不伤感?
他当初被伊宁在京城踩断腿,海留夏又死在了伊宁中,赵成失踪也跟伊宁脱不开关系,他又如何不恨?
可是恨又有什么用呢?那个女魔头,据现在都在西川四处搞暗杀,让天尊都忌惮不已,自己连虚境都没入,能报的了这个仇吗?
赵晟再次端起了酒杯,他并非借酒浇愁,而是,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他寄托哀思了
“报!”
帐外声音传来,赵晟刚举起的酒杯为之一停:“何事?”
一个头包青巾的眯眯眼兵半跪下来:“启禀坛主,我们发现官军正在悄悄的征粮!”
“征粮?还悄悄的?”赵晟起了疑心。
“是的,而且还有个重要情报!”
“哦,看,是什么重要情报?”赵晟来了兴趣。
“那殷奇跟新来的那个女人闹矛盾了,那个女人一怒之下往南走了,好像要去河南中州跟苏博汇合!”兵吐字清晰,让赵晟来了兴趣。
“这么来,他们要散伙了?”赵晟站起身,酒也不喝了。
“或许有可能。”
“在哪里征粮?”
“泗水一带!”
“再探再报!”
“是!”
兵离去,赵晟再次坐了下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如果那两人闹矛盾了的话,那么就有可乘了,他眯了眯大眼,将两只眼睛眯成一样大,但面相却更加凶了。
赵晟一直坐着等待消息,吩咐人上来好酒好菜,他要吃饱喝足,准备大干一场。
到了傍晚时分,那个兵回来了,一脸疲敝之色对赵晟道:“坛主,我们摸清楚了,官军征到了粮草,足足一万多石,他们有上千民夫,还有三千多官兵护卫着。”
“三千多官兵?你莫不是在骗我?出动这么多人如何叫悄悄征粮?”赵晟怀疑道。
“坛主,并非如此,这些官兵,出发时穿的是布衣,跟民夫混在一起,四散开来去征粮!衣甲皆藏在推车里,我们的人一时没察觉。等到征到粮食后,推车上装满粮食,他们就将衣甲穿起了啊!”兵道。
赵晟恍然大悟,还能这么玩吗?
“要不是我们的人偶然看到他们推车上掉出一件崭新的衣甲,我们还未必发现呢?”兵补充道。
“如今这群官兵在哪?谁带领的?”
“在泗水以北二十里外的落日岗上,准备过夜!带兵的是许敬宗!”
赵晟闻言眼中冒出光芒来,他左一拳捶在右掌上,喊道:“娶我战甲来,传令,今晚全军出击,务必夺取这批粮食!”
“是!”
聪明如赵晟,根本没意识到落日岗这个地名于他名字不利
赵晟很快聚集一万人马,打起旌旗,点起火把,兵分两路一冲下山,直奔那落日岗而去!
落日岗离他并不远,仅仅只有不到四十里地,他自黄昏申时出发,最多戌时便可抵达,他岂会放过如此良?而且最近连战连败,士气低落,他迫切需要一场大胜来维持军心士气!
赵晟挺枪纵马,驰骋在前,他一抬头,今夜月明,浑圆无比,真是个杀人放火的好日子!
赵晟大军很快抵达落日岗,兵分两路自外围将这个不大不的山岗包围了起来!
那落日岗与其是山岗,不如是个大点的土包罢了,只是大到能容纳数千人过夜而已。岗上那数千人看见来人,顿时沸腾起来,一时乱起。
岗上篝火熊熊,岗下火把如龙,一场大战很快打响!
“杀!”
赵晟长枪一指,麾下骑兵立马顺着大道朝着那岗上冲了过去!
可谁知那岗上的兵士一改慌乱之状,居然迅速结阵,一叠叠铁盾在前,一排排长枪在后,劲弩扎堆举起强弩来,朝着迎面而来的骑兵就是一顿抛射!
“噗噗噗噗”
冲上山岗的青龙坛骑兵霎时间掉下马十几个,被后续跟上的马匹一踩,践踏如泥,而后续的骑兵猛地撞上了盾阵,战马头颅飙血,长嘶一声,被盾缝里扎来的长枪刺中,哀嚎倒地
骑兵连续冲击,可那盾阵死死守住了山岗主道口,一刻钟过去,那盾阵都未被冲破,反而是东华会这边损失了上百骑兵!
赵晟眼见这是精锐,心中并不奇怪,护粮的不是精兵才有鬼了!
“弓箭,放箭!”
赵晟一挥,身后弓箭一排排箭射出,岗上的官军这才出现稍大些的伤亡,可仍然在拼死抵挡!
“全军四面押上,灭了他们!”
赵晟怒了,你官军再精锐也只有三千,我可是一万人,还碾不死你们吗?
青龙坛全军押上,四面围攻落日岗,一时间,喊杀声震天,双方伤亡人数猛然开始暴增!
厮杀了半个时辰后,赵晟仍然没能拿下这个落日岗,这时他才发现,这岗上的兵衣甲与禁军稍有些不一样,这不是禁军,这是边军的衣甲!
顾章和的靖肃军?
赵晟怀疑了起来
一个东华会高冲到那粮草堆前,一刀刺死一个士兵,一抓住那麻袋,一扣,登时双目圆睁,大惊失色!他继续开第二包,第三包,无一例外,都不是粮食!
“坛主,这里边都是沙子,我们上当了!”那个高回头大喊!
“噗!”一杆铁枪直接将其贯穿,他再也喊不出来了。
赵晟听到了,他大眼一睁大,我上当了?
忽然,攻岗的青龙坛士兵纷纷惨叫,无数箭矢自他们身后飞来,射在了他们后背,很多人莫名其妙就趴下断了气
赵晟大惊,回头一看,只见夜色中,无数人马自东,北,西三面逼来,人数比他还多!
“撤!”赵晟大惊失色,指挥人就撤,可前有山岗上的军马阻挡,后有上万大军紧逼,他往哪里撤?
“赵晟,你跑不掉了!束就擒吧!”
一个清冷的女声响彻夜空!
赵晟咬牙,这个声音是沈青的,他听得出来,所有这一切都是这个女人设计的,为的就是将他引出来一举歼灭!
好歹毒的计策!
“坛主,我们只能往南撤了!”
“那就往南!”赵晟大骂了一句,纵马绕开落日岗就欲往南撤,可沈青身后大军已经压了过来!
山岗上正是顾章和的兵马,见沈青已经按预定计划到来,顾章和立马下令反击!
一时间攻守之势逆转,东华会的人见主帅败逃,纷纷跟着跑,士气一时间跌到了谷底,于是局面开始变成了一场屠杀!
“唔啊!”
一个东华会高被沈青一枪戳死,一甩,尸体从枪尖上甩了出去,落在尘埃里,了结了一生!
“啊!”
顾章和一杆大枪狠狠砸下,砸的一个头裹青巾的东华会头目七窍流血,倒地而亡
邵春满面是血,刀都砍的卷刃了,他兴奋不已,好久没打过这么酣畅淋漓的仗了!
官军奋力持枪挥刀,将跑的慢的一个个刺死砍死,如砍瓜切菜一般,赵晟的人马霎时间就大乱,溃败而逃!
赵晟在前边跑,沈青顾章和在后边追,包围圈越缩越,马蹄声,喊杀声,刀枪入肉声,声声不息!地上铺满了东华会教众的死尸,自落日岗往南,一路都是
情急之中的赵晟忘记了一件事,那就是南边是泗河
当赵晟跑到泗河边上的时候,这才猛然惊醒,沈青为何只留这一面出来,只因这一面是死路!
赵晟一万大军,此刻被追杀至此,仅剩不到两千人
“坛主,我们怎么办?”
一个下惊慌失措的问道。
“撤到对岸去!”
“坛主,我们就这么下水会被射杀的,你先走,我们掩护你!”一个满脸是血的化境高道。
“兄弟!要走一起走!”赵晟急的大喊。
“坛主你先走,我们待会就来!来啊,把坛主送过河去!”那满脸血的高厉声大喊。
赵晟直接就被下人架住,拉进了河里,架住他的人一拉住他一拼命的划水,往对岸游过去!
“我们东华子弟,跟这些官军拼了!”
“拼了!”
赶过来的沈青见到河岸边铺了一片人马,这些人背朝河边,身朝她,握着武器,看来是要做最后殊死抵抗!
“杀!”剩下的千余东华会教众举着武器呐喊着朝沈青这边的官军杀了过来!
“放箭!”
沈青一挥,前排骑士中马弓搭起箭,朝着那河边冲来的东华会教众就是一顿乱射!
“呃啊啊啊”
“呜啊!”
“啊”
惨叫声此起彼伏,东华会的人一排排倒下,仍然前赴后继的冲了过来!
“举盾!”
沈青马前,一排排重甲盾兵将盾一举,一排排枪兵立于盾兵之后,等待着这群人最后的赴死之举。
“噗噗噗噗!”
马上骑士仍然在射,迎面而来的东华会教众依然不断的死,尸体铺满了河岸!
“呀啊!”
一个东华会高身带数箭,一脚踏出,朝着沈青就是一跃而来,举刀就劈!
“噗!”
沈青直接一抬枪,一枪就将那人戳了个对穿,挑在枪尖,随后一甩,那人“噗通”倒在了河边,死不瞑目
无数带伤冲上来的东华会人很快撞上了盾阵,随后被盾后边的枪兵一捅,当场死去
好几个化境高冲了上来,但在这强弓铁盾长枪面前,谁都像活靶子一般,宛如被海浪抛起的贝壳,狠狠撞上了礁石,下场只有粉身碎骨
一炷香不到,河边已经没了半个活人月光幽明,照耀在泗河波光里,河水发出黑紫色的暗光
那是血染的暗光
赵晟死命游过泗河,上了岸之后,赵晟像条落水狗一般,拼命的摇晃着脑袋,甩掉身上的水。
“噗噗噗噗!”
他身边护送他上来的几个人几乎同时中箭,而后同时倒地!他大惊,一抬头,发现对面忽然一排排火把亮起,为首一个骑马的,戴着半边面具,一身锦袍,袍下穿着软甲,不是殷奇又是谁?
“殷奇!”赵晟大眼瞪成了一样大,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惊恐之色。
“赵晟,咱家等你好久了。”
“你这阉贼!”赵晟咬牙切齿。
“桀桀桀桀桀”殷奇大声笑了出来,他那尖细的嗓音笑出来如夜空中的鬼鸮嚎叫一般,格外渗人。
“你知道你输给了谁吗?来来来,咱家告诉你。”殷奇半边脸露出阴森森的笑意。
“是谁?”
“她叫沈青,是伊宁的妹妹,这下你知道了吧?”殷奇耐心解释道。
“那个魔女还有妹妹?她妹?”
“不错,你输的不冤,到了阎王爷那里,记得报她们一家的名号!”
殷奇完脸色一变,忽然自马上掠下,一双鹰爪震出气爆响,霎时间就到了赵晟面前!
赵晟拔刀一斩,可才斩到一半,只见那爪影一闪,那柄刀就被殷奇一轻轻捏住!赵晟大吼一声,一记膝顶,而殷奇也膝盖一顶!
“嘭!”
“哦啊”赵晟哪里是殷奇的对,被他这么一顶,霎时间膝盖骨就碎了,站不稳直接半跪了下来。
“乒”
赵晟中刀也被殷奇一把捏碎,碎片砸在了他额头上,清冷而冰寒
“嘭!”
“呃”
殷奇又踢断了赵晟另一条腿,赵晟再也撑不住,往前一扑,倒在了殷奇的脚尖旁。
殷奇阴笑道:“伊宁那女人还是太仁慈了,当初在京城只踩断你一条腿,居然让你活下来造了这么多杀孽”
“成王败寇,你动吧!”赵晟喊道。
“哈哈哈哈”殷奇大笑不止,忽然一脚踩出,踩中了赵晟的掌!
“啊啊啊啊”
赵晟疼的撕心裂肺,大声喊叫,可面对殷奇,他什么力也使不出,另一只拼命的打着殷奇的脚,可是撼不动殷奇分毫。
“你这种人,咱家要将你带给圣上,让他好好看看,当初他选的武状元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士可杀不可辱!殷奇,你这阉狗你敢!”
殷奇松开脚,忽然蹲下,一把抓住赵晟的发髻,将他的头提起来与自己对视。
“咱家有什么不敢的?不把你槛车入京,圣上怎会知道咱家的功绩呢?桀桀桀桀”殷奇的笑声让赵晟汗毛倒竖
“啪!”
“啪!”
“啪啪啪啪!”
殷奇给了赵晟一耳光两耳光,噼里啪啦一顿打,直打的赵晟牙都掉光才罢休,然后他将满口是血的赵晟一丢,站起身:“把他锁了,他已经不能咬舌自尽了,槛车入京,交给圣上!”
“是!”内廷冬镇司司正方回答道。
“你这阉狗”
殷奇转过脸,忽然再次一笑,一伸脚,一下踩在了赵晟另一只上!
“哦啊啊啊啊!”
殷奇脚尖一扭,踩得赵晟整张脸扭曲起来,嘴里不断哀嚎,嘶喊,殷奇笑的更开心了
四肢全废,牙齿掉光,赵晟落在了这个老太监中,生不如死
他最终痛晕了过去
随着青龙坛主力全灭,赵晟被生擒,山东这边战事也即将结束。
回到东平,沈青忽然跟殷奇开口:“殷帅,我要走了。”
殷奇一惊,开口问道:“青娘,为何要走?”
“此间事已了,我得赶往中州了,山东只剩些毛贼乱匪,殷帅自可为之。”沈青不卑不亢道。
“不行,本帅岂能没有你这个军师?况且本帅可是要去江城的,山东留下一支兵马不就可以了吗?”殷奇反驳道。
“这”沈青蹙眉,她没想到殷奇会这么。
“这样吧,我让方回带着泰山派的人在此,并且留下两千兵马追剿东华会残党,我们一起转道去中州,与苏帅汇合!”殷奇望着沈青道。
沈青没有权利,面对这种非战事的事情,她可左右不了殷奇。
“就这么定了,来,青娘,我们去喝庆功酒!”殷奇大笑,拍了拍沈青的肩膀,一副志得意满
一旁的邵春跟顾章和皱眉不已,这老太监打的哪门子主意?
他去了不会帮倒忙吧?
沈青轻轻叹了口气,上船容易,下船可就未必容易了
而此刻,还在路上的顾章平都不知道这边已经完事了,还急匆匆的往山东赶路呢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