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瘦的腰部, 挺翘的屁股在空中撅着, 弯着腰，慢慢将裤子给提了上去。

    大概是猫科动物的本能，在看到黎明背对着自己时，猫菀菀几乎克制不住想扑上去。

    不知道为什么, 猫菀菀觉得自己此时就像是吸了大量猫薄荷一样, 场面有点控制不住。

    想摩擦、想翻滚、想蹭来蹭去。

    最关键的是, 身体还发酥，让猫菀菀都使不上力气勾住门框了, 碰的掉了下去, 发出重物落地的声响。

    黎明耳朵动了动，走过去开门，就见猫菀菀趴在地上, 似乎被摔懵了, 站起来时竟然还有些摇晃。

    以猫的平衡力来，这种事基本上是可能会发生的。

    黎明提起猫菀菀，怀疑的看着她：“你刚刚做什么了？”

    猫菀菀眼睛水润润的，她湿湿的鼻头蹭着黎明，道：“我觉得我可能生病了？”

    “不会吧？”黎明吓了一跳，室内气温还可以，就算她一直在水下, 应该也不至于会生病才是。

    猫菀菀严肃的点点头。

    她蹭了蹭黎明, 不自觉眯起眼, 尾巴翘起, 享受的发出呼噜声。

    “你这可不像生病了。”黎明有些无奈的摸了摸她。

    “可是我的体温比平常高啊！”猫菀菀看着他，身上突然泛起了白光。

    黎明赶紧关上门，阻挡别人的视线，自己也闭上了眼睛：“了多少次了，别在外面变身，你赶紧变回去！”

    “不！”猫菀菀抓住黎明的手，“你看嘛，体温明明比平常更高了。”

    “你手往哪里放的？在额头！额头！”黎明心累的将头扭向一边，觉得自己可能碰上了一个女流氓。

    猫菀菀嘟嘟嘴：“麻烦。”

    她将黎明的手抬高了些，放到自己脸上，滚烫的脸颊让黎明皱起眉头，随手将自己一旁的衬衫递了过去。

    “你先穿上。”

    “哦。”猫菀菀接过对她来有些过大的衬衫，将胳膊伸进去，“好了。”

    黎明这才睁开眼扭过头来。

    他呼吸一滞，有气无力的开口道：“你平常穿衣服不扣扣子？”

    他将衣襟拉拢，按着她的肩膀让她背过身去，猫菀菀不满的扭了扭身体：“你干嘛？”

    “自己把扣子扣上，”黎明手伸到她脸前，慢慢抚上额头。

    确实是有些烫了。

    黎明想让她变回原形，猫菀菀却不乐意，她叉着腰，瞪着黎明指了指自己：“那些人好看还是我好看？”

    “你好看。”黎明揉乱她的发，“好了，变回去好不好？”

    这两者之间其实根本没什么可比性，因为出发点并不相同。

    对黎明来，猫菀菀只是一个女孩，他是以长辈的目光来看的，而她们，却是用可发展的目光来看的。

    他也并不想跟猫菀菀发生点什么。

    这是他身为一个成年人的道德观。

    当一个女孩举起酒杯要和你碰杯的时候，作为成年人，不应该欢天喜地和她碰杯，而是告诉她，不能喝酒。

    这是成年人的责任。

    所以即便有一个朋友她喜欢你，流露出这方面的意思，在她没成年之前，无论有没有想法，都别表现出来。

    憋心里憋死都不能吐露出一点念头。

    真的有心思，也得等她成年以后，再看看情况。

    不然这就是恋t。

    毕竟一般人也不太会对孩子产生什么念头。

    黎明其实更倾向于，猫菀菀只是独占欲在作祟。

    毕竟她怎么也不像是会懂这些的猫。

    以往只是两个人的关系中，突然一个人离去，有了另一个亲密的人，哪怕他们本来没什么，潜意识里都会觉得不舒服。

    等过段时间，这种感觉就会淡化，最终在心里掀不起涟漪。

    黎明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他觉得自己这次回去之后，得有意识的去远离，渐渐地对方心里估计也就不会留下什么印象了。

    不然接下来相处久了，对方不定还真的会误以为有什么。

    但其实这只是因为接触得异性不多，等上了大学后，一个全新的世界就会等着她。

    黎明脑子里闪过许多念头，现实里却不过短短一瞬。

    “不好。”猫菀菀瞪着他，“我为什么要变回去？”

    “……你现在没衣服穿。”黎明道。

    “我身上不是穿着吗？”猫菀菀奇怪的看着他。

    黎明：“……那是我的，你穿了我穿什么？”

    对于一个从来不穿衣服的妖精来，哪怕变成了人形，在穿衣服这方面的意识也不高，对猫菀菀来也是如此。

    曾经要不是每天都有人将衣服摆在她面前，她不定都会忘记要穿。

    也因此，猫菀菀根本没意识到这有什么问题。

    虽然学习了这么久，但这种“常识”，对猫菀菀来却是属于生僻知识，毕竟也没有专门讲这方面的书籍，她也对这些不敢兴趣。

    猫菀菀哦了一声，不情愿的化为原形，嘟囔了一句：“气。”

    不就是件衣服吗？

    黎明抖了抖衣服上的猫毛，这才穿着，先抱着猫菀菀去了卖周边的区域，帮她买了一套衣服。

    猫检查体温的两种方法都比较那什么，以猫菀菀的性子来，准得炸，所以肯定得是变成人形去测试。

    妖精人形时跟普通人类差别不大，检查体温也跟普通人没什么差别。

    虽然觉得猫菀菀看上去不像是生病的样子，但黎明还是将她带去检查了一番，这才道回府。

    真是奇了怪了，明明没问题，刚刚怎么会那么烫？

    黎明有些莫名，不过也没在意，将猫菀菀送回家后因为公事先离开了。

    *

    出高考成绩那天，猫菀菀基本也将身材锻炼到了跟曾经差不多的地步。

    这么久的努力全在几个数字上，这天参加高考的人没人不紧张的。

    因为胸有成竹，猫菀菀还算淡定，坐在沙发上等着成绩公布。

    下午三点，成绩终于能查询了，刷新了半天网页才终于不卡，知道了猫菀菀的成绩后，一群人心中的大石头这才落地。

    跟普通高考不同，妖精的高考志愿是在分数出来后才选择的，毕竟特殊时期特殊对待。

    知道成绩后，猫菀菀就放松下来，从沙发上跳下去。

    黎明并不在，猫菀菀咬咬下唇，回房间给了黎明。

    “喂？菀菀？”

    “我成绩出来了。”

    “嗯。”

    身为妖王，黎明还是有特权的，提前知道了猫菀菀的成绩，因此此时很淡定，最主要的是，他现在被其他事牵扯了心神，所以没有多什么。

    虽然他听出了对方想求表扬的想法，但顺着那个方向聊下去就没完没了了，黎明只能一声抱歉，争取在十二点之前赶回家。

    猫菀菀沉默了一下，以她的性子不可能直白的告诉他，因此有些郁闷，鼓起脸道：

    “你觉得我报什么专业好？”

    “你想报什么？”黎明反问她。

    猫菀菀：“我想抱你。”

    黎明：“……”

    他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失笑道：“好，回来就给你抱。”

    猫菀菀轻哼一声，眼神闪烁了一下：“我还有事，先挂了。”

    黎明道别的话还未出口，就听见对面传来的忙音，愣了一下，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是害羞了？

    他看着手机笑了笑，将他装进裤兜里，隐去身形，朝着一开始的目的地行进。

    不过他知道，这次过去的结果，必然是原主不能接受的。

    尽管站在主人的角度上来，他其实并不算做错了什么。

    在很多人眼里，宠物是家人，可在有些人眼里，它们仅仅只是一只宠物而已。

    在自己都穷得快活不下去时，该放弃谁并不是一道困难的选择题。

    黎项城就是原主的主人。

    他养了黎明纯粹是一场意外。

    黎明这只哈士奇算是一只多灾多难的狗，因为母哈的粗心，这只幼的哈士奇被遗忘在了路边，它自己也没发现母哈不在了，欢快的在草地上蹦哒。

    等它体力终于耗尽了，这才想起该回家了。

    谁知转头却不见母哈的狗影。

    在原地停留了几天没找到母哈，再加上被周围的流浪狗所排斥，它不得不远走，被黎项城捡到时，它已经脏得不成样子了。

    并且当时它已经饿了两天了，一看就是只病狗，所以尽管是只品种狗，也没有人乐意将它捡回家。

    那时还在下雨，黎项城出门捡垃圾的时候看到了在躺在垃圾堆旁的哈士奇，本来它是不算管的，毕竟他连自己都养不活。

    但大概是它看他的眼神太可怜了，黎项城最后又折回去了，将它给捡了回去。

    黎项城没钱给它看病，只能用毛巾将它擦干，买了火腿肠给它吃，一切都得听天由命。

    但也许是老天垂怜，最后它还真的挺了过来。

    从此一大一两只单身狗就生活在了一起。

    哈士奇很皮，因为一开始对方很乖，黎项城就忘了训狗，之后想训练，对方的性格却已经养成了，经常撕家跟他吵架。

    本来黎项城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

    虽然他的工作没有起色，对方的到来也让他的开销更加大了，可它也给他带来的很多的乐趣。

    但这样窘迫的生活，也让他没有足够的资金去面对意外情况。

    而一只病狗，也不会有人在乐意收养。

    因此，黎项城将它放在了宠物医院门口。

    这已经算是道德绑架了，可他实在想不出其他办法了。

    事后也确实后悔、愧疚，但他也没有勇气再去那个医院了，反而绕道走。

    之后他的生活渐渐好了起来，也没有再养宠物，无数次午夜梦回，还能再梦到它。

    再后来世界大变，妖精出世，黎项城觉得自己可能已经认出了它是谁，却也没脸跑去相认，反而躲入了禁止养宠物的城市。

    这样……就挺好的……

    毕竟，他其实也不够喜欢它，不然当初肯定就倾家荡产去救了，事后的后悔，更多的其实只是出于良心上的不安。

    毕竟他清楚，自己当时其实还是有钱带它去医院的。

    终究工作了这么久，不可能没有一点闲钱，只是他还要买房，还要找女朋友，还要养父母，就为了救一只狗，付出这些，值得吗？

    这种事谈不上对错，只是一个普通人正常的选择而已。

    对于原主来，他是它的全部，可对于黎项城来，它只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而已。

    黎明找到他的时候，对方正在午睡。

    他直接选择了进入梦境，将原主的灵魂给注入了进去。

    任务委托人在任务结束前，都不会去投胎的，毕竟他们还要为任务者分，虽然这点分数并不会影响最后快穿者拿多少钱，但如果他们很满意的话，也能让快穿者多赚一笔。

    这种事，还是当面问比较好。

    他只是一个旁观者。

    不知道哈士奇在梦中做了什么，过了大概半时，它才出来。

    而黎项城，也在睡梦中哭了出来。

    哈士奇朝着黎明叫了一声，身形渐渐消散。

    黎明冲它挥了挥手，用妖力裹挟着自己，离开了这间房子。

    黎项城醒来时还有些茫然，看着被风吹拂着的窗帘愣神，最后还是缓缓笑了，就当这是梦吧……

    *

    因为黎项城是在无宠城市，跟猫菀菀呆的地方比较远，黎明费了好些时间才终于赶了回来。

    不过此时天色已晚，除了修仙党，大多数人都已经熟睡了。

    黎明拿出钥匙开门，仗着视力好，并没有开灯。

    他弯腰将鞋换了下来，走进客厅时才看到一双冒着绿光的眼睛。

    “怎么还没睡？”

    “明知故问。”猫菀菀哼了一声，从沙发上跳下来站到黎明面前，张开双臂。

    黎明伸手圈住她：“回去睡吧？”

    猫菀菀鼓起腮帮看着他。

    黎明抱起她，走向她的房间：“不困？”

    “一点也不！”猫菀菀别开头冷哼一声。

    “你都有黑眼圈了。”黎明无情的戳破了她的谎言，将她抱到床上，“等我做什么？有话对我？明天不是一样的吗？”

    猫菀菀白了他一眼，但还是下意识幻化出镜子看了一眼，这才意识到对方是瞎的，放心的散开术法，仰头看着他。

    她并不喜欢这个角度，所以按住他的肩膀让自己跟他平视：“你喜欢我吗？”

    猫菀菀并不是一个委婉的人，相反，因为动物界一直都是直来直去的，所以她话办事反而不会绕圈子，最多也就是避而不谈。

    在那天之后，猫菀菀一直觉得自己的状态有些奇怪，本着旺盛的好奇心，她来各种查资料来佐证自己“生病”的原因。

    最后猫菀菀发现，她可能是到了发情期。

    猫发情的时间一般都比较早，但是猫菀菀一直都没有这样过，因此一时间反而没往这方面联想。

    等想到后，猫菀菀就觉得有点脑壳痛。

    毕竟他可是一条狗啊！

    跨物种是不会幸福的！

    但猫菀菀盯着黄星宇这个家里唯一的男猫看了一天，也没有当时面对黎明的感觉。

    对此猫菀菀不信邪，还专门跑到了妖精酒吧。

    结果仍然还是如此。

    这让猫菀菀意识到，黎明对她来是特殊的。

    她并不是一个扭捏的人，一旦下定决心了，就会立马行动起来。

    “……不喜欢。”黎明有了不好的预感，“至……”

    猫菀菀捂住黎明的嘴，一点都没有难过的模样：“你不喜欢没关系，刚好我会，我教你怎么喜欢。”

    黎明：“……”

    他伸手扯下猫菀菀的手，无奈道：“你还……”

    “我不了！”猫菀菀挺了挺胸膛，睁大眼睛看着他，“哪里了？”

    “……”黎明看着满嘴sao话的猫菀菀，无奈扶额。

    虽然对方肯定是没那意思的，但身为一个老司机，黎明觉得很心累。

    他道：“你现在该考虑的是你大学该读什么专业，住校还是租房……而不是想这些有的没的。”

    他的声音温和而低沉，就像是大提琴，沉稳、柔和。

    “你只是经历得太少了，所以认知上有些偏差，但其实你的喜欢，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喜欢。”

    黎明并非处理感情问题，但这仅限于成年人，而猫菀菀在他眼里，就是女孩。

    虽然快穿者基本都附带着渣属性，但基本的底线还是有的。

    至少对于黎明来，他不会跟一个在他眼里还算是孩子的人在一起。

    “黎明，你不要把我当孩子！”猫菀菀甩开他的手，像只张牙舞爪的奶猫。

    “你乖一点。”黎明平静的揉了揉她的发，就像是长辈一样，“睡吧。”

    猫菀菀气得拿枕头砸他：“了不要把我当孩子！”

    黎明举手投降，慢慢退了出去。

    太过年轻的思想，总是会看不清自己的内心，他清楚猫菀菀肯定是喜欢他的，但这种喜欢，跟她所以为的那种喜欢并不一样。

    这种事甚至都不用他去点明，等她上了大学，碰上真正喜欢的人后，就立马会明白。

    在这之前，为了避免尴尬，也怕刺激到她，黎明直接将住所换了个地方。

    反正对他这种需要到处飞的人来，住哪里都没有太大的差别。

    陈兰兰以为黎明只是工作忙才如此，并没有多想，猫菀菀却觉得黎明在躲着自己，为此挠坏了几个枕头郁闷的内心才缓解了些。

    猫菀菀大学读的专业选择了国际关系与政治事务，黎明知道的时候还愣了一下，完全没看出来她会喜欢这个。

    但人各有志，黎明也没什么，只要她自己乐意就行。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都没怎么联系。

    黎明也没在意这一点。

    大学四年还不够她想通的？

    然而，大学四年，猫菀菀还真没联系过他，哪怕他主动示好，也都装作视而不见。

    对此黎明也觉得无奈。

    不谈年龄，单谈物种他们也不可能会在一起啊！

    虽然经过研究，早就表明了妖精跨物种并不会出现问题，可生下的孩子就emmm了……

    倒不是孩子都有病，只是有些奇怪的组合搭配起来长得都太奇形怪状了。

    黎明可不想以后生出一只猫脸哈士奇又或者是狗脸猫身的奇怪生物。

    想想都觉得恐怖。

    当然，来去这只是个借口，毕竟大不了不生就好了。

    黎明始终认为，不管内心是怎么想的，在对方没成年之前，都一定得拒绝，不能给对方传输错误的认知。

    这是道德问题。

    所以哪怕猫菀菀不满，黎明也都装作视而不见，依然淡定的当着自己的妖王。

    他还是觉得，猫菀菀只是没正确认知到而已。

    就算那是她现在的真实想法，几年过去后，难道还不会淡化？

    因此，黎明尽量留在了外地，非特殊情况也减少了去陈兰兰家的情况。

    而猫菀菀，暗中跟黎明较着劲，愣是四年没联系，一直到毕业答辩，都没等到黎明开口。

    这让她意识到，坐以待毙是不行的。

    可真让她做什么吧，她又做不出来。

    总不可能把他绑来这样那样吧？

    虽然动物表现感情的方式都很原始，可身为一只读过书的猫，猫菀菀知道这样做了等待她的会是一套完整的刑法。

    尽管她并不觉得黎明会报警，但也不算这么做。

    强迫出来的感情，吃枣药丸。

    因为猫菀菀读的系完全是被外教部准备的，因此一毕业，猫菀菀就直接进了外交部。

    黎明刚开始还有点担忧，毕竟以猫菀菀的脾气，他还真怕对方把其他国家的人给揍了，好在这种情况并没有发生。

    反而用猫菀菀来对付一些人，比较有奇效。

    一般来，跟其他国家接洽交易，妖精们虽然不至于吃亏，可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毕竟比起那些面厚心黑的人类，妖精们确实是有些过于单纯了，经常被人类给带到沟里去。

    不过幸亏每次外交钱外交官们都清楚底线，因此哪怕对方得再天花乱坠，外交官们也会咬死了不松口。

    但总的来，却都是处于下风的。

    猫菀菀的到来，却缓解了这种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