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宁愿选择眼前这个乞丐
武媚看了一眼那死死抱着绣球的乞丐,之前乞丐被一大群人围殴的时候,她都看在眼中,心中竟然反而对这乞丐产生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如果非要在那个卑鄙无耻的太子和乞丐之间选择的话,她宁愿选择眼前这个乞丐!
武媚不甘示弱的道:“抛绣球之前有言,谁抢到绣球,谁就是我武媚的如意郎君,爹难道要让女儿,让镇北侯府失信于天下?”
镇北侯拳头捏的嘎吱嘎吱作响,他当然不是生武媚的气,而是生自己的气。
十年前那一场惨烈的晋阳保卫战中,如果自己没有伤了肾脏,又怎么会只有武媚一个独女?
也正是因为武媚这一个独女,导致朝廷动了歪心思,想要让太子娶了武媚,这样的话镇北侯府后继无人,便可以名正言顺的撤销爵位了。
他只恨自己啊!
围观的人见镇北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谁会去触那个霉头?
这一位实权侯爷握雄兵两万,就是当今陈国皇帝也要礼让三分,在晋阳城中,镇北侯的地盘上,谁不想活了才会触这个霉头。
不少人也知道,正是因为镇北侯握两万雄兵,才导致朝廷一直针对他,也才会有了武媚当街抛绣球则婿的事情。
念及于此,众人也是嘘嘘不已。
十年前镇北侯在晋阳保卫战中,力战贼人,镇北侯的亲属几乎全部都战死在晋阳城外边。
十年后,却遭受了朝廷这样的冷遇和针对,确实是令人心寒。
“好!”镇北侯忽然大吼一声,如春雷炸响,吓得所有围观的人都一哆嗦!
绣楼台子上,武媚也呼吸急促,面色发白,真的要嫁给一个乞丐吗?
镇北侯人在马背上转过身去,目光环视人群,他相信,这里边一定有太子的人在看着,“今日我镇北侯得乘龙快婿,各位可以回去告诉你们背后的主子,谁再敢打我家媚儿的注意,休怪老子翻脸不认人!”
“笼春!带上姑爷回府!”
“是,侯爷。”侍卫中冲出一骑,策马冲到仍旧一脸懵逼的李仁身边,一抄,就把李仁提到了马背上。
吓得鸦雀无声的人群,都听到了笼春侍卫长一边策马狂奔,一边干呕的声音。
人群中,几个人互相接头,“怎么办,竟然便宜了这个臭乞丐!”
“镇北侯方才已经放狠话了,我们还是回去禀告太子爷,请太子做主吧!”
片刻之后,诺大的晋阳城里,武媚姐的绣球让一个乞丐抢到了的消息轰然传开,当真如平地一声惊雷。
酒肆茶馆,勾栏弄堂里的雅客清客都炸开了锅。
甚至于天桥底下的书人,已经动了脑子,准备编一段乞丐勇夺绣球,佳偶天成良人配成双的故事,并被人分成了上中下三集来。
与此同时,清水沟对面气派的房屋二楼里。
“姐!姐!”丫鬟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慌张道:“那个乞丐竟然真的抢到了绣球,还被镇北侯带回侯府去了!”
“什么?”眉目如画的姐吓得面无血色,“真的是那个乞丐?武媚底下那些将军都是饭桶吗?竟然抢不过一个乞丐?”
丫鬟表情一滞,“姐,你难道没意识到武媚姐要嫁给那个乞丐了吗?”
侯府。
已经上了年岁的军医老周,正在给李仁查看伤势,而此刻的李仁早就已经被侯府的下人们狠狠地洗刷了一遍,身上不仅没有臭味,反而还有一股子香胰子的清香味道。
“侯爷,我们在他身上找到了这个东西!”干呕到面色苍白的笼春如同大病了一场,他双递给了镇北侯一个印章。
镇北侯看了一眼后面色微变,“李仁?他身上怎么会有我陈国第一才子李仁的印章?”
笼春摇头道:“侯爷,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属下能不能先去洗个澡?我”
镇北侯皱着眉头往后退了几步,吸了一口桂花的幽香,又挥挥把李仁残余在笼春身上的臭味打散了一些,这才扭过头去道:“快去快去!”
笼春这边是一边跑一边脱衣服,太他么臭了,太他么恶心了,同时他心中也是颇为老火,姐背着侯爷去抛绣球,现在被这个乞丐捡到了,难不成真的要嫁给这个乞丐?
镇北侯则重新拿起来了那个印章左右端详了起来,片刻之后目露古怪之色,“李仁?难不成真的是我陈国第一才子李仁,把军师叫过来!”
“是!侯爷!”
很快,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男子来了,这是镇北侯府的军师刘士成。
“侯爷?姐真的上街去抛绣球了?”
镇北侯闻言,心里顿时一股火窜起,可看着中这个印章,却有咬咬牙把火气压下,指了指房屋里边正昏迷的李仁,“喏,就是这个人抢到了绣球,你看看是不是那个人?”
刘士成走进了房门,抬起眉头看了看昏迷的李仁,面色顿时一变,拉着镇北侯就往一边上走,“侯爷,这个人是个祸患,留不得啊!”
“祸患?”镇北侯把中的印章递给了刘士成,“真的是李仁?”
刘士成拿着印章苦笑,“不是他还能是谁?当初我还和他一起同游过黄鹤楼呢,怎么可能会认错?侯爷,眼下朝廷一直都在针对我侯府,您要是把这个人留下来,那不是授人把柄?”
镇北侯转身扶着庭院里的桂花树想了想,而后问道:“这个李仁真的在科举考试里边作弊?”
“哪能啊!”刘士成苦笑道:“以他的才华,怎么可能需要作弊,侯爷可还记得三十年前,李仁的父亲诗仙李黑游历我们陈国的时候,曾经在先王陵墓边上提的那一首讽刺诗?”
“杀尽江南百万户,犹自英雄是陈辜?”
刘士成额头上冷汗直流,“侯爷啊,这可是反诗,虽然我们谁都知道先王陈辜领兵攻破江南的时候,三月不封刀,几乎把江南一带的人都杀光了,可谁敢先王的不是?
李仁他父亲李黑就仗着自己才华,写这样讽刺朝廷的诗文,你陈国这边,怎么可能让他入朝为官?那所谓的科举作弊,本来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哼!”镇北侯冷笑,李仁和他镇北侯府的遭遇,何其相似?
“朝廷里尽是一些阿谀奉承的人,有才不录用,反而污蔑李仁科举作弊。”
刘士成正劝镇北侯的时候,那昏迷的李仁猛然惊坐了起来,从床上坐起来,一把推开正在给他号脉的军医老周。
“什么人!”
镇北侯闻声大步进屋,见到李仁醒来,直言道:“你子,醒的倒是个时候。”
刘世成后脚赶来,“李仁,可还记得我?”
李仁柔柔脑袋,看着眼前的一切,终究还是失望之极,摇摇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咳咳”刘士成又一把拉过镇北侯:“侯爷,他该不会是在抢夺绣球的时候,伤了脑子吧?”
镇北侯摆摆,将印章往李仁面前一丢,“你就是李仁?”
李仁捡起,见正是穿越时身上的东西,揣好,不徐不疾道:“有事没事,没事话我得回去开会了!”
罢,直接下床,但却被一旁的带刀侍卫拦住,看着架在脖子上的刀,李仁往后一颓,坐回了床。
这叫什么事儿啊?
“让这子先住在府里,至于媚儿那里,事后再。”镇北侯吩咐着,正欲要离开,却被刘世成拦住。
“侯爷三思啊!”刘士成连忙劝阻起来,“李仁的身份太特殊了!”
镇北侯大一挥,似乎没人能改变他的命令,“身份特殊?那你太子有心,我一个打打杀杀的外人,还能有什么办法阻止皇帝老儿的制约?”
刘世成没了脾气,“眼下皇上确实为了制约侯爷才会让姐嫁给太子,虽您一万个不满意,但自古以来,帝王将相不都是一回事嘛?”
一旁坐着的李仁,本打算不管这件事儿,但关乎到自己,顺便听了几耳朵。
这一听不要紧,才明白他不过是个意外,镇北侯是想留下他来,阻止自己女儿嫁给太子,灭了皇帝老儿的诡计。
可是,思前想去,他李仁不就是个替罪羊吗?他可不当!
直接起身道:“这有什么可愁的,放话出去贵府千金和我李仁喜结连理,不大操大办,事成后直接送我离开,两不相欠,岂不十全十美?”
不得不,点子虽然缺德了点儿,但镇北侯听来却眼前一亮。
名声上虽对自己女儿不大好了些,但为了镇北侯府又有何不可?
不免,镇北侯的目光十分欣慰地落在了眼前的少年身上,人虽然混了点,不正经了点,但他好歹也是诗书之家,家底倒是极好的。
“话虽如此,一切从长计议,你先在这里住下。”
李仁一听,似乎有戏,但是一想到自己穿越地这么狼狈,便十分不甘心。
在这里耽搁时间久了,他升官的事就要泡汤了,把这帮人先稳住,他可不能放弃任何回去的会。
一个劲儿地找着离开侯府的大门,倒是让一旁的镇北侯脸色不怎好了起来。
一旁的刘世成,脸色青一阵儿白一阵儿,看着李仁,怎么也想不到这会是李仁出的鬼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