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庄周梦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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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再次睁开眼,望着陌生的天花板,我久久没有回神。

    这是哪里?

    身体稍一动,竹床咯吱吱响,全身酸疼无比,像是被人群殴过。

    饭菜的香味从支起的竹窗传来,肚子不争气地咕咕作响。

    “我去看看乐麦有没有醒”

    看着从外面走进来,还在咀嚼着饭菜的男人,我既熟悉又陌生,蹙眉问道:“你是谁?”

    男人微愣,走过来用背探了下我额头的温度,茫然又好笑地喃喃自语:“不发烧啊”

    我把他的打下来,有些抵触地瞪了他一眼:“你干嘛!你谁啊?”

    “我艹,乐麦,你别你一觉醒来失忆了!”他指着自己,道,“我,茅之潼,不认识了!?”

    我蹙眉晃了晃头,大脑一片空白。

    “喂喂喂!你别吓我!不会是昨天被震傻了吧!”他赶紧跑出去,大喊道,“阿依美女,你快来看看,乐麦好像失忆了!我艹,这不狗血电视剧剧情吗!”

    不一会儿,一个大着肚子的漂亮女子身后跟着一老一少女人进了房间。

    “麦,你不记得昨天发生的事了?”少女担忧地看着我。

    又是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可仔细回想,还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能感受到他们对我抱着善意,所以年纪稍大的中年妇女对我的各种检查,都积极配合。

    那个自称茅之潼的男人一脸见鬼的表情,叉腰踱步道:“乐麦,你不会连自己的老公都忘了吧!”

    我瞪大眼,简直不可思议:“我结婚了?”

    “废话!连特么孩子都有了!”

    “什么?!我有孩子了?!”我像是晴天霹雳,摸着自己平坦的腹,难以置信,却又觉得有点合理。

    怎么回事,好割裂,我好像忘了很多事,我老公是谁,他长什么样,一点都想不起来。

    我看了看,并没有婚戒。

    头疼

    “麦,你别为难自己,大夫正在帮你诊断。”阿依握住我的,关心道。

    中年妇女把完脉,操着一口特别别扭的普通话道:“尊客,孩子很健康,您的身体也无恙,皮外伤一宿竟自己痊愈,简直是奇迹,淤青半个月才会消完,您暂时想不起来一些事情,可能是昨天受到惊吓,先起来吃点东西”

    “对对对,麦先起来吃点东西,你昏迷了一天一宿,身体遭不住的。”阿依命身后的丫头扶我。

    我摆了摆谢绝好意,自己起来。

    走出门,便是一间开阔的外厅,烧柴的土坑上有口吊锅,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食物的喷香正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阿依她们寨子的火锅烫肉真好吃!好久没吃到这么正宗的腊肉了!”茅之潼给我拿了一副新的碗筷,抬了下下巴,“吃辣子吗?特别香!”

    红彤彤的辣油加了芝麻和花生,很有食欲。

    我点点头,坐在吊锅旁边的板凳上,等着涮菜,涮肉烫好。

    “这是哪里啊?昨天发生什么事?”我低声问茅之潼。

    他用筷子搅了下热汤,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乐麦,你真的不记得了?!你他么不会是被阴魂夺了舍吧!你还记得你太姥姥不?她是做什么的?”

    “我当然记得我太姥姥!她能做什么,守着半死不活的药铺子给人看病呗。”我饿得眼冒金星,没客气地夹菜吃饭。

    茅之潼撇嘴道:“看来不是被夺舍,真是邪了门了,这里是九黎部落寨子,是片化外之地昨天是你解决了卫之礼和他体内的怪物啊!这么牛逼的事,都能忘?”

    我听得云里雾里,不解道:“卫之礼是谁?”

    茅之潼无语地扶额:“行了行了,先吃饭,没准吃饱了你就想起来了。”

    阿依对刚才的中年妇女低声嘱咐了几句,就退出了房间。

    她肚子很大,只能坐在离我们稍远的圈椅上,并未动筷。

    “麦,你还记得哪些事?”

    我被辣得嘶哈嘶哈,但不得不承认他们这里的肉是真好吃。

    我偏头思索,沉吟道:“我只记得我马上要大学毕业”

    “大姐,现在已经十一月中旬,你都毕业五个月了。”茅之潼放下筷子,拿出给我看了看时间。

    “你什么都能忘,怎么连温友都忘了!那可是你老公,你孩子他爹啊。”

    我身上穿着民族特色的衣服,和证件不知道丢哪里去了。

    听他提到‘温友’三个字,心口仿佛被撞了下。

    “我老公叫什么名字?他现在去哪了?”

    “你老公叫温也!他现在去”茅之潼突然一顿,捂着头道,“哎呦我艹,他去哪来着?我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这时从外面走进一个拎木箱子,打扮华丽的女子,她头上脖子上戴着繁琐叮当响的银饰,衣服上的刺绣精美极了,一看就是寨子里地位颇高的女人。

    她长相清冷,傲气地像只公鸡,居高临下地道:“就是你失忆了?”

    我点头,又指向茅之潼:“他好像也记不起某些事。”

    阿依想站起身,女人按住她的肩膀,制止道:“你坐好,别跟着瞎操心。”

    “擦擦嘴,跟我进来。”她率先走进房间。

    “这是我们寨子医术最高明的仙婆。”阿依解释道。

    我放下筷子,又走回房间,坐在床沿上再次接受了一番检查,中间还在头上做了针灸。

    名叫阿瑶的女子询问了茅之潼一些问题,结果他只知道我老公叫温也,提到长相,他支支吾吾,形容不起温也的五官。

    就连阿依对我那神秘老公的样貌也是一脸茫然。

    “你们应该是被下了关于那名男子的禁咒,所以你们才会选择性失忆”她收起银针,抬眼看向阿依,“这种事我无能为力,你可以问下温暖,她应该有办法。”

    “对!我打电话给暖姐姐!”阿依有些着急,“麦你再吃点东西,我们现在去镇上!我们这里没有信号。”

    “我吃饱了,现在就走吧。”

    我很确定自己的记忆是从今年六月以后被抹去的,也就是五个多月我不但结婚,连孩子都有了。

    我乐麦单身二十二年,没谈过恋爱,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让我这么不冷静

    这五个多月究竟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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