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五拉过房间里唯一的那把椅子坐了下去，动作很是自然，虽然这只是无意间的一个动作，可也足以证明，在阮五的眼里，我和岩老巴压根不够看，甚至于连和他平等对话的资格都没有。

    而阮五那一句话一落地，我和岩老巴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神里头看到了一丝无力和惶恐。

    该来的终归还是来了。

    “怎么不话了，你两倒是开个价啊！”

    “放心只要价格合适，我阮五绝对一分钱都不往下压！”

    见我和岩老巴只是低着头站在哪儿，却是一句话也不，阮五似乎有些不太满意，话锋一转语气也陡然间提到了音量。

    我和岩老巴被吓得浑身一哆嗦，至于阮五的那一句，只要价格合适，他一分钱都不往下压。

    那真的就是骗鬼的，多少价钱算合适？最后还不是他阮五了算？

    “阮老大”

    岩老巴咬了咬牙就抬起头准备开价，我在那一刻也是深吸了一口气，直接打断了岩老巴的话，抬起头看着阮五道：“阮老大，我们不要钱！”

    “但是我们想用那块帝王绿的翡翠，跟您换一批翡翠原石！”

    岩老巴这家伙在来这前嘴上硬气，没少骂阮五，可这会被

    我抢了话茬，他也是脑门上一下子就渗出了冷汗，如果不是在阮五心里头早就把我和岩老巴视为一伙的，这会那岩老巴一定会毫不迟疑的跟我撇清关系。

    不为别的，就因为在我提出要用那块帝王绿翡翠和阮五换一批翡翠原石的时候，阮五明显眉头一皱，眼神也变了，虽看不出喜怒，可我知道阮五那眼神里可半点善意都没有。

    “岩老巴难怪你跟了岩老三这么多年，还是个跑腿的！”

    “现在连一个背石客都能替你做主了？”

    下一刻，阮五笑了笑，话锋一转，瞥了我一眼，那话的都不能够用挑拨离间来形容了，大概只能是借刀杀人了。

    不过那岩老巴这会也不傻，或者他很清楚，要是这块帝王绿的翡翠被阮五给黑吃黑了，不用阮五动，我两也死定了，这会只有我和他算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阮老大，怎么管教下，就不劳烦您费心了！”

    “实不相瞒，这次我替三哥来您这背石头，路上遇到了佤邦那群人，损失惨重，这您也看到了，这次三哥一共安排了十多个人过来，到现在也只剩下我两了！”

    “要是三哥那批原石运不回去，我们也没法跟三哥交差！”

    “那

    块帝王绿翡翠您要就拿去，价格您，可求您把三哥要的那批原石给我，算我岩老巴欠您一个人情，以后肝脑涂地一定回报！”

    不得不岩老巴这家伙话还是有一套，可他一开口就是一股子草莽江湖的味道，要是换了另一个草莽，也许就成了。

    可阮五是什么人，是黑石场的矿主，难听一些，在阮五心里头，什么江湖道义，那都是扯淡，只有实打实的钞票、利益才是真理。

    “岩老巴，按理我和岩老三合作这么多年，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可你也看到了，我这也是刚遭了难，缺钱啊！”

    “你想用那块帝王绿翡翠换一批原石可以，但是岩老三要的那批原石，数量可不少，就一块帝王绿的翡翠可不够！”

    “再，万一我给你的那批原石里，又切出个帝王绿翡翠来，我不是亏大发了！”

    阮五这明摆着就是耍无赖，可我和岩老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谁让人家拳头硬呢。

    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就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接受阮五那堪称吃人不吐骨头的交换条件，要么和阮五撕破脸，然后永远留在阮五的这黑石场上。

    该怎么选，其实不用我，大家也都知道。

    “呵呵，

    我们当然不能让阮老大您吃亏了！”

    “好，我们答应，那明天阮老大能不能把三哥要的原石给我们，在替我们安排几个人送过去？”

    “放心吧，这事容易！”

    阮五这会占了天大的便宜，自然是高兴了，拍着胸脯就满口答应了下来。

    等我和岩老巴从阮五哪儿走出来，真的腿肚子直打颤，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结果更是不尽如人意，可眼下还能活着，那块帝王绿翡翠没成为我和岩老巴的催命符，其实对于我和岩老巴来已经算是天大的幸运了。

    当天晚上阮五就安排我和岩老巴住在了黑石场上，住的地方呢也是一言难尽，就是几块破木头和塑料布搭建起来的窝棚，可即便是这样，比起那些被监工挥舞着棍棒逼着没日没夜的开采翡翠原石，累了只能倒在地上休息的矿工，真的已经算是天堂级的享受了。

    因为我赌出了一块帝王绿的翡翠来，阮五黑石场上的赌石棚，生意也是火爆异常。

    即便阮五搞了个价高者得，把所有赌石客当成冤大头的买卖方式，那赌石棚的热度也是一直没有衰减下去，甚至于比起一开始还火爆了数倍。

    一整个晚上，我和岩老巴谁都没睡着，一来是不远处

    那赌石棚里热火朝天的闹了整整一个晚上，二来我和岩老巴其实心里头都很清楚，阮五嘴上是答应了我们用那块帝王绿翡翠交换一批翡翠原石，可明天到底阮五会给我们换多少翡翠原石，还不是他阮五了算。

    辗转难眠、惴惴不安的度过了一夜，一直等到第二天中午时候，阮五总算安排矿工，把答应跟我们交换的那批翡翠原石送了过来。

    可等看到阮五送过来的那批翡翠原石后，岩老巴当时就忍不住跳脚破口大骂了起来。

    “特码的阮五老子知道你黑，没想到你这么黑！”

    阮五的确答应换给我们一批翡翠原石，可那数量和我们的预料，却是整整相差了一倍，或者就算我们把那块帝王绿翡翠卖了，在回头用钱跟阮五买翡翠原石，那数量也差了一倍。

    至于阮五给我们的那批翡翠原石质量就更加是不用了，我只是扫了一眼，就看出来，这批翡翠原石，大半都是矿洞刚刚开采之初，挖出来的废料。

    在矿场工作过的朋友应该都知道，不管什么矿场，这矿洞挖下去，第一批开才出来的矿石，甭管铁矿、金矿还是煤矿那质量都不好，越到中间开采出来的质量越好，翡翠矿石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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