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荆白点燃一根香烟，火星在幽暗的包厢内忽明忽灭。

    “阿训，这事也不难办，就看苏楠被怎么处理。明的不行，咱们就来暗的咯。”

    傅程训眼中跳跃着火苗。

    那个苏楠动了宋厌，就不可能善终。

    ——

    傅程训回到医院后，宋厌已经睡了。

    病房内，只有一盏灯亮着。

    程筝躺在墙边的沙发上，见他来了，便起身回了酒店，给两人留出空间。

    傅程训握住宋厌硌人的，唯有这份真实的触感才能让他感觉到，她还在。

    种种后怕涌上心头，他忍不住靠近她，想吻吻她的眼睛

    身体俯下去，他的唇却停留在那近乎分毫的距离。

    “厌厌”

    他轻抚她的头发，嗓音嘶哑：

    “快点长大。”

    ——

    几天后，苏楠被秘密注销学籍，清退出警校，入狱服刑。

    按照傅程训的意思，宋厌的命是捡回来的，苏楠必须偿命。

    但若是苏楠死了，事情是瞒不住的，整个滇省甚至是全国的人都会知道。

    当傅程训在警校会议室听到了苏楠的处理结果后，他只冷漠地了三个字：

    “不接受。”

    “阿训，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让你爷爷也少为滇省的事忧劳。”

    “李部，一码归一码。”

    李部拿出一封信，放在傅程训身前的桌上。

    “阿训，这是宋厌同学的谅解书，请尊重她的选择。”

    傅程训脸立马沉下。

    他看着信上，宋厌的笔迹——

    念及同学之情，考虑到苏楠的家人对缉～工作的牺牲，请领导们对苏楠从轻处理

    宋厌

    啪！

    信被扣在桌上！

    “你们太过分了，逼她写这种东西，这对她来有多残忍你们知道吗？”

    “阿训，宋厌以后会是一名好警察，她理解我们的工作有多难做，她是一个有胸襟的人。”

    傅程训愤然离场！

    医院。

    病房里多了道叽叽喳喳的声音，傅程懿昨天考完试就飞过来了。

    “那个人竟然敢给宋厌下毒，恶毒的女人，我真想揍她一顿！这种人就该咔嚓了，省得以后祸害人”

    傅程训森气沉沉地推门而入。

    “妈，懿儿，你们先出去。”

    每当他露出这幅酷似傅砚洲的深沉之姿，傅程懿就害怕。

    “哥，怎么了”

    程筝明白，他是知道苏楠的事了。

    “阿训，这是厌厌的选择。厌厌要的，是滇省的安定。”

    “妈，您明知道这是不应该的！”

    “哥，你干嘛呀？”

    “哥”

    病房内一片混乱。

    宋厌开口了。

    傅程训看向她，走过去。

    他缓和了语气，柔声对她：

    “放心，他们逼你还是引诱你写的这个东西，都不作数的，我去申请异地调查，滇省的人别想再插这件事。”

    他着，眸光不自觉地变冷。

    宋厌平静地看着他。

    “哥，没有人逼我。苏楠在学校作过演讲，她和她家人的宣传片我们也看过。这次的事，校领导没有跟我太多，不信你问夫人。我写那封谅解书，是因为我知道，我必须写。”

    “你没有义务，是那些人逼你的。”

    “哥，你不懂，校领导都很为难。”

    “谅解书？”傅程懿低呼！

    她震惊地走到宋厌身边：

    “你不会是谅解了那个下毒的人吧？凭什么？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们不谅解！”

    宋厌拉着她的，解释道：

    “是从轻处理，不是不处理，我也向学校提出要求了——苏楠，绝对不能当警察。她不适合。”

    “她还想当警察？她得偿命！”

    程筝把傅程懿拉到一旁，扯着傅程训的胳膊走出病房。

    “阿训，厌厌是为了滇省、为了你爷爷，到底，是为了我们家。你不要再让她难过了，就让她暂时忘了这件事，走出这段阴霾吧。”

    砰！

    傅程训的拳头重重砸在墙上！

    闷响传至病房内。

    傅程懿握住宋厌的肩膀：

    “宋厌，你哭了？”

    “没有，风吹的，你去把窗户关上吧。”

    ——

    傅程训又跟肖荆白喝了一顿闷酒。

    “哥们，别气，咱有的是办法。不就是个人嘛，弄出来，换个人进去。找辆车拉到缅国，不用咱们动，就让她自生自灭。我保证，她会后悔自己做下的错事。”

    傅程训握着水晶酒杯，摇晃着里面琥珀色的液体。

    没错，有罪的人，就要受到惩罚。

    ——

    宋厌康复后，程筝和傅程训本要让她休学一年，带她回北城把身体调养好。

    但宋厌拒绝了。

    转眼一年里，宋厌照常读她的警校，警校领导都对她照顾有加。

    傅程训呢，他从最初的一个月往返两三次，到最后几乎就住在了滇省，回北城反而更像是出差。

    宋厌被投毒那件事过后，每次傅程训叫宋厌出去，警校都不敢不放，生怕他错以为宋厌又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云城隔壁——丽城。

    某商务p会所。

    傅程训牵着宋厌的进去时，门口两排接待生鞠躬问好。

    宋厌看着金碧辉煌，豪华奢靡的大厅，脚步朝外奔。

    傅程训挑眉，将他扯了回去。

    “哥，我们学校不让来这种地方。”

    “放心吧，都是正规的，肖荆白家开的。再，这不是带你来了别的市吗？”

    “哪个市也不行啊，这是规定。”

    傅程训看着她清纯干净的脸儿上，满是嫌弃，不由好笑地捏捏她的鼻子：

    “你也太老实了，别这种地方，你那些同学玩得花了。”

    宋厌不管别人，只看她自己。

    “他们去哪里跟我没有关系，反正我不去。”

    接待生、服务生还有一些商务人士都看过来。

    傅程训低下头哄道：

    “我今天来谈生意的，约定的时间要过了。你上个礼拜不是训练时肌肉拉伤了吗，我特地把你带过来按摩一下。”

    “我不用。”

    宋厌就像一只白纸，没有人忍心在上面弄出墨点。

    “寒假的时候实习，突袭过好多这种会所，全都存在情色交易。哥，你你不要，不干净。”

    她话音一落，身体就被男人勒住。

    “哥你放开我，人都看着呢。”

    傅程训真的很想好好教训一下宋厌。

    她竟然会以为他跟那些男人一样，找女人消遣？

    他咬牙。

    其实他很少生气，特别是对她，从不生气。

    可这次，他真的很想明明白白地告诉她——

    宋厌，我只要你一个女人！

    “走。”

    他不顾宋厌的挣扎，拉着她从旋转楼梯一路上了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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