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口角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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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的花菜看着有点焉了!”程兰解开塑料袋的结,拎起花菜,翻个身,仔仔细细地打量了片刻。

    “这是在运输中受到挤压导致的,看看其他三颗?”陈伸长胳膊接过花菜,瞅了一眼,细心十足道。

    “这菜阿姨嘴里一套,暗里一套,看不出来啊。”丽语不惊人死不休道。

    “他们都是凌晨2点去批发,那时,菜场交易所黑灯瞎火的,她都轮袋整箱批发,她自己哪有闲蛋工夫给每颗花菜验身?”

    “其他三颗还是白色、结实和茎部实的,新鲜的。”程兰笑着。

    “那,明得跟菜阿姨一声,咱们可不能吃这个亏,这个不要了,茎部中空了,吃下去会拉肚子的。”陈着,就把中的花菜丢在地上。

    “卖材也不容易。”马阿姨一边把芹材叶子掐掉,一边同情道。

    “卖菜,都得需要两个人,一个夜间去进货,早晨送完菜就得倒头睡去;另一个从早晨卖到晚上般多。”陈道。

    “哪行的饭碗都不好端。”马阿姨感慨道。

    陈仰头看下时间,“你们赶紧的,一会儿到饭点还没有搞好,早餐都吃不好。”

    丽嘀咕道:“不都是怪你吗,择菜还看?”

    “看看有没有预约外卖的,让你凉菜间的男朋友好好管教你。”陈白了她一眼。

    “切,借她熊胆也不敢我。”丽信誓旦旦道。

    张发科轻轻推开后门,探个头,“都搞好了没?把这几头洋葱脱去皮!”

    在服务员们眼里,他是个“不速之客”,出现时,总是带点惊喜,这个惊喜就是额外的杂活。

    陈微微埋怨道:“用的时候,切去头,剥一下不就好啦,轻而易举的事还让我们做。”

    张发科上前环抱住陈,一脸淫笑,“你不做,你让厨师长去剥去。”

    马阿姨拎起捕,切掉一头又一头洋葱,催人泪下。

    汪梦远用纸巾试擦噙在眼眶中的泪水,“阿姨,你怎么没有流眼泪?”

    “习惯啦。”马阿姨心平气和道。

    “你们讲啥子呀,这么热闹?”

    刘叔叔停下中的活,垫着脚尖,前倾着身体,真想把头伸出墙窗口。

    “大叔啊,不好好洗你的碗,瞎来掺和啥?”陈一脸嫌弃他的样子。

    听到这,大叔缩回头,安心定志地洗盘子、水果篮和托盘。

    “哎哟!还有5分钟才到点,头一回这么神速。”陈微笑中带着一脸的疲倦。

    “丽,你先去打一壶水,把柠檬切片备好;程兰,你和汪梦远把地上的垃圾搞好;我去把门打开,以及电脑开。”陈匆忙道。

    阿姨一只腿抵住后门,然后往里面搬菜。

    “阿姨,腿拿开,你去撑垃圾袋,这些菜,我帮你搬进去。”汪梦远搬来半箱子土豆抵住具有强反弹性的门。

    马阿姨去旁边的抽屉里拿出黑色的垃圾袋,程兰将残叶断茎双拢起捧到袋子里。

    汪梦远动如脱兔般将要浸泡的菜放在水槽里,饭后要洗的置在边沿上,将不要择的搁在铁架台上,半箱土豆有点沉且箱子偏大,塞不进铁架台下面,实在累得慌,干脆用脚蛮劲地往里踹。

    “干嘛啊?是大鼠出来觅食吗?”

    忙于切材张发科听到“咯唧”声,放下刀,过一个拐角,走了过来。

    “真的有鼠?”汪梦远一脸的惊讶。

    “你心啊,跳出来啃你。”张发科坏笑道。

    “听你的话,感觉世界人都在吹牛逼。”汪梦远讥笑道。

    “老子,马会要抽你。”张发科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

    汪梦远瞧着箱子进去一大半了,不碍事,索性就置之不理了。

    旁边有一个矮胖的铁桶,还盖着大盖子,他好奇地拎起它,里面黑漆漆,凑近一看,大叫一声,中的盖子惊落在地上,吓得魂不附体。

    有两只怪物跳起来感觉近在咫尺,他缓和一下道:“饭店怎么还有蟾蜍,这是什么饭店?居然还有青蛙的跳高能力?”

    “村来的乡巴佬,大惊怪,那是牛蛙。”张发科嘲笑道。

    “怎么不用高点的桶装?”语音略带责备道。

    “专门吓你的,快盖上,不然跑了找不到,中午,老子让它们成为刀下之魂,盘中之餐。”张发科焦急。

    “别一句一句老子的,还真以为留点胡渣,鼻中插根葱就能乔装打扮成老子啊?”汪梦远皮笑肉不笑道。

    “啥意思?”张发科一脸懵逼。

    “算了,本想送你一个眼神让你体会呢,就是让葱味刺激你的语言神经,三思而后言。”汪梦远完此话,撒腿就跑了出去,顺把门紧关。

    程兰把残留的一点,扫一扫倒进了垃圾袋,汪梦远硬拉死拽把笨重的垃圾袋拖出旺祥店,放在拖车上,丽把大厅和后厨的装有纸屑的垃圾袋拎过来塞进大袋里。

    “啪”的一声让大家惊得一下。

    “哎!大叔,你又作怪,丢个纸箱不能提前支一声?”

    丽气愤道,下一秒,嘀咕道:“什么人啊?”

    刘叔叔憨憨一笑。

    “汪,你把它一起丢了,都浸湿了,不能再用了。”马阿姨道。

    汪梦远接过它,放在车上,拉着车走了。

    丽急忙地跳出来,惊奇道:“你不吃饭啦?”

    “挺近的,不会耽误吃饭的。”汪梦远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走到拐角处,他回头一看,2米处的地板上掉了些菜叶,正好在一家饭店的正前方,扫荡周围无人。

    纠结片刻,他还是停下车,把它捡起来,侧头往店里看,中午妇女抿嘴对他笑了,然后急忙转身就开溜了。

    “梦远呢,都吃饭了也不见人影?”

    陈在冷菜间把三个陶瓷碗灌满热水烫一下,向接热水的丽问道。

    “他垃圾放在门外,一会检查卫生的会找事,所以把垃圾送到负一层去了。”丽接了半碗水,把筷子也放进去烫一下。

    厨师们陆续来接热水,烫洗碗筷。

    “看他呆头呆脑的,干活还挺上心的,我去给他搞个大碗。”

    罢,陈拎着一只碗去了洗碗间,把它放回员工们的餐具里,抽出大碗。

    负一层,风嗖嗖地吹,汪梦远不由寒颤,把垃圾袋从车上拽了下来。

    由于太沉了,他尝试了两次都有把它提起来,操作器的大叔走了过来,“伙子,我帮你,里面没有铁片和瓶子吧?这个器压不碎的!”

    “没樱”

    汪梦远提着,大叔向上托,抽筋拔骨地把它丢进去。

    “纸箱仍在旁边!”大叔指着一处。

    “好的,谢谢!叔叔。”

    “坐这,丽的旁边。”

    陈把筷子、调羹和两个馒头递给汪梦远,白米粥也移到他的面前。

    “今,垃圾咋那么沉?我差点就要爬行回来。”汪梦远咬两口馒头,咀嚼吞下,疲惫感褪去。

    “后厨的人把他们昨晚剩余的垃圾塞进垃圾袋里了。”丽低声道。

    “靠!后厨也太不要脸啦。”

    陈提高嗓门,声音暴露出一丝的杀气道:“以后,后厨的垃圾自己解决,不要做得太过分。”

    罪魁祸首的刘厨师羞愧地低头啃馒头,酸辣土豆丝也不夹了。

    “不就是一丢丢的垃圾吗?还至于搬在餐桌上谈论吗?有失我们的风度。”张发科笑着,闪晃身体。

    “哪里,你都能插上一脚?能耐大的很?”陈讥讽道。

    “不可瞧我,今打破记录,争取吃掉两块馒头。”张发科一口吞下剩余的馒头,伸又拿了一个。

    “别理他,死猪不怕开水烫,咱们不跟人来气。”丽声道,还用弯曲成弧形的掌给讲的话遮挡。

    “这不止一次了,你都不知道你若不反击他们,在他们眼里,你就是空气,搞不好还在你脖子上拉屎屙尿呢,做人不能熊,谁也别觉得自己高高在上,大家都是靠勤劳的双来吃饭的。”陈口无遮拦道,真的愤怒了。

    “他们也听到了,下次不会这么放肆了,放心吧,吃饭吧。”汪梦远扯动他的短袖道。

    “人要脸,树要皮,王八。”陈怒气冲道。

    “把王去掉就好啦。”

    张发科继续挑衅道,旁边的厨师长用胳膊肘触动他,拉长了脸,“你今忘记吃药了吗?今土豆丝用的多,快点吃饭,切土豆丝去,还有闲工夫在这贫嘴啊?”

    张阿姨慢悠悠走过来,坐在服务员旁边,而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消去。

    她夹起酸辣土豆丝,笑道:“酸酸脆脆,谁烧的?”

    “是我。”刘厨师回了一声,然后夹起土豆丝放在嘴里,吃出酸苦的感觉。

    半刻钟的时间,大家吃过饭就各就各位了。

    丽把员工使用的饭桌摆上餐具。

    陈先把择材区域就扫一遍,然后用湿拖把拖了一番,接着,用干拖把拖了一次。

    随后,他将汪梦远领到凉菜间,“这是薄饼,一个盘子放八片,务必整整齐齐,可以叠成三角形、喇叭花或者只要美观就可以,然后保鲜膜进行密封,放这里,中午要用。”陈指着一处的位置。

    “这是干嘛用的?”汪梦远疑惑的问道。

    “薄饼卷牛肉丝,卷土豆丝,羊肉丝等。”陈笑着。

    陈阿姨还在擀面条,这是早晨的最后一份了;

    郭侠投身于包饺子,速度缓慢了许多,已经包出三个托盘的饺子;

    王阿姨把饼胚子从中间往边沿擀,一眨眼的时间,就成了圆饼状,时不时掀开电饼铛,给烙制的饼胚翻身和旋转;

    周厨师正眼看看肉块,只剩下屈指可数的几块,不由得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