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水月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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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承远皱眉:“殷府又不大,怎么会走很久都没走出来呢?”

    “是啊,可是我连殷府都走不出。当时就奇怪,发现怪物因为脚走的不快。但是自己怎么走也走不快。一低头,发现自己”殷浮月红了眼,抿了抿唇,略带哭腔道:“我的脚都削掉了大半!”

    殷承远腾地坐起了身,“疼不疼?”

    殷浮月瞧见兄长呆住的样子,差点绷不住,“梦里自然疼,疼的不得了。现在么,浮月的脚又没事。”

    殷承远又坐下来,心不在焉地喝了口茶水。

    “哥,湖上风景真不错,尤其是那边,真热闹呵!”

    他当然知道殷浮月所指的热闹处,那是东面不远处一只上等的画舫船,出入的都是皇室贵胄子弟,甚至远远就瞧见了圈子里几个眼熟的公子哥。

    现在他带着妹妹,哪敢过去打招呼。于是命船夫开远了些,宽慰妹妹道:“你做了这样的噩梦,今天就好好游玩一番。”

    兄妹俩坐在船上,闲聊间就逛完了半个烟雨湖。

    因为是用了午饭才出的门,未时刚过,就吩咐船靠了岸。

    殷浮月抬头,天空浓云密布,不复出门时的晴空万里

    。

    “妹妹,烟雨湖这边到了晚上处处升上华灯,酒客歌女来往就要热闹许多。所以我们还是早点离开,风尘气息是万万沾惹不得的。”

    殷浮月微笑。她的傻大哥虽蠢,却是京城富贵名流圈难得的专情人。

    起来也奇怪,殷丞相后院里收的姨娘个个貌美如花,年轻时算得上是个风度翩翩的多情浪子。

    这样的浪子偏偏教出了一个不纳妾不逛青楼的儿子,一心痴情于萧霁雪一人。因此无论如何,斩断这段孽缘都是势在必行的。

    轰隆隆——

    雷声如期而至。

    和前世一模一样的套路,骚动的人群将她和兄长隔开。她因为身材瘦被挤的落在后头,仅能隐约听见大哥的呼唤

    “繁星。梧桐跟过去了没?”

    繁星踮起脚尖远远看了一眼,就看到梧桐身形轻巧,几步跟上了大公子。三姐此时落下的距离并不远,大公子就像是故意似地招呼厮往两旁的方向找,人也越走越远。

    雨突然就来了。殷浮月带着繁星跑到附近茶棚下。躲雨的人很多,她们被挤到了边缘。

    四周一片鱼龙混杂,繁星警惕地护住姐,想到接下来的

    计划,更加不安了——

    昨晚姐就分配好了她们的任务,梧桐躲在岸上,等大公子落单就尾随上去;繁星跟着姐,趁着人多混乱时故意让姐落单。

    她忍不住看向护在怀中的姐,仍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望着外面足以遮挡视线的雨帘。她不知道姐想做什么,难道真的要丢下姐不管么?

    这场仿佛是一盆一盆砸下来的大雨来的气势汹汹,去的时候就变的非常细,成股成股的呜咽着,为生计奔波的人们离开茶棚走进了雨中。

    繁星买了碗粗茶,刚扶姐坐下,就听到殷浮月要她去找梧桐。

    哪里是找梧桐呢。繁星知道,这是姐在暗示她离开。

    “姐,奴婢不在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安全。”

    殷浮月微笑。若真有什么危险,繁星这丫头和她一样无缚鸡之力,两人一起陷入危险罢了。

    一座造型简朴的马车从茶棚前的坑坑洼洼上缓缓碾过,抿了几口茶水的殷浮月抬头,目光有意无意地从篷顶侧的徽章处扫了过去。

    湖边暖阁,宋峥站在窗前注意到站在茶棚口张望的娇身影。

    “白竹,你去盯着殷三姐身

    边那个丫鬟。”

    “是。”青衣身影迅速闪出了房间。

    宋峥取了一把伞,朝茶棚的方向走了出去。远远地,他就瞧见了殷浮月慌张的神情。

    少女背对着他,双时而拿起时而放下,无措的样子与当日在殷府算计他时截然不同。丫头就是丫头,一旦落单在陌生的地方,就算有利爪也使不出来。

    “表”

    宋峥刚想喊出口,一个壮汉的身影忽然隔在了身前。

    “兄弟们,干活啦!”

    紧接着,又是一个、两个、三个一行壮汉从他面前全部走过去后,原先站着殷浮月的地方变得空空如也。

    殷浮月真的不见了。

    宋峥收了伞,雨珠混合着冷汗沿着脸颊淌下。此刻他的心底无比清楚,若是让殷承远知道自己把殷浮月弄丢了,必会产生隔阂!尽管殷承远是自愿配合自己的。

    深巷拐角口,殷浮月偷偷瞄了一眼茶棚口四处张望的二皇子。

    她不会让宋峥如愿完成计划的!

    看到宋峥朝另一个方向寻了过去之后,殷浮月走了几步,重重摔在地上。见四下无人注意,她爬起身一步一步地走出了巷子,朝着停在水月楼前的青

    蓬马车。

    “殿下,酒打好了。”

    水月楼的大门前,蓝衣侍从捧着一坛酒,心翼翼地登上了马车。

    揭开帘子的是一只白净修长、美如白玉的。尽管与这样绝世的美好长年相伴,蓝衣侍从还是差点没忍住惊呼,颤抖着将酒坛奉了上去。

    里头传来一个婉转的男子嗓音:“哈哈,好!鸦刀,如此今天这一趟便值了,回去吧。”

    唤作鸦刀的侍从在车前坐好,刚扬鞭驾起马车,就被眼前的一幕吓得拉住了缰绳——

    “哪来的死丫头!”

    又宽又阔的道路上,居然会冒出一个脏兮兮的丫头差点害他撞上。鸦刀跳下去,一把拎起罪魁祸首,恶狠狠地瞪着她吼道:“会不会走路?”

    殷浮月被马吓得摔了一跤,模样狼狈不已,注视侍从的眼神丝毫没有畏惧。她张嘴咬了一口鸦刀的,凶巴巴道:“是你差点撞了我!”

    “明明是你突然跑出来!没长眼么?”

    “你家马车不是一直停着吗?我怎知道它会突然发动?”着,殷浮月举起掌红红的擦伤,面露委屈,“你这人好生无理,我还没有怪你吓到了我,你倒是恶人先告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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