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此人爱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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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亲明天生活照旧便是,我什么也没做,而是三姐自己不近人情,在府上人缘不好;再加上她待奴婢刻薄,才被人惦记上。”

    殷萍芸三言两语间,好似已经将对付殷浮月的计谋定了下来。

    将大姐送走,蒋姨娘阴着脸把画眉叫了过来,喝道:“大姐最近在跟什么人来往?”

    殷萍芸的性格,她再了解不过。她若是恨一个人,讨厌一个人,绝对会先央求她出收拾,怎么可能自己提前准备好一切布局谋划。

    画眉惊地跌坐到地上,颤抖道:“奴婢一直关注着大姐,大姐的生活和以前没有什么区别啊。”

    “你给我仔细,她见了什么人、与什么人通信!”

    画眉抖的更厉害了。虽然蒋姨娘是个柔弱女子,从不动打人,但她会使唤五大三粗的老妈子。

    这些老妈子折磨起人来,比杨嬷嬷还要恐怖许多。

    “夫人,大姐从不与人通书信,前日、昨日都在府上接见了萧家二姐,这您是知道的呀!”

    蒋姨娘的头痛症隐隐发作起来。萧家的二姐,便是那个美若天仙、尚未及笄的姑娘,萧霁雪。

    那姑娘颇有些段,把殷承远迷的团团转,丞相竟

    也默认她随时随地都来出入殷府。

    萧霁雪经常来找殷萍芸闲玩,她如何不知道。

    只是最近几天,丞相爷在内宅逗留的时间越发短暂,约莫是在外头有了新欢,蒋姨娘才分了神去探个究竟。

    好在外头的女人才刚显怀,丞相爷忙着朝中事务并不知道,她派去的人拿捏住了那个女人,威胁着不敢让丞相爷知道。

    经画眉一提醒,蒋姨娘的心情沉重起来。她很难不怀疑萧霁雪来殷府是别有用心的。

    尤其是看到殷萍芸今日太过奇怪的举止之后。

    “寻杨嬷嬷过来,让她吩咐下去,近日府上要开始着准备老夫人的寿宴,今后没有请帖,不能轻易放人进府。尤其不能带进后院。”

    一轮圆月当空,洒下皎洁微冷的光芒笼罩住大地。夜半寒蝉,声声凄切,殷浮月翻来覆去没有睡着,下了床罩上披风,坐到桌边喝了口茶。

    因为药材不够,今日停了药膳,入夜就做了噩梦。

    梦中第一幕,面容模糊的母亲在偏院取了三尺白绫,悬梁自尽,笑着对她:“失去自由,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梦中第二幕,似乎还是她的母亲,躺在床上被屈服于金钱的仆人活生生

    闷死在破棉被里,恍恍惚惚间只听见她充斥怨恨的咒骂,嘶吼。

    第三幕,是一张背着光线、看不清五官的脸,蠕动的嘴唇发出了最痛苦的音节:“你为什么要生出来!你为什么要生出来!我恨你!我恨你”

    她就是在这个时候惊醒的。仅凭感觉,她可以肯定第三幕仍然是她的母亲,素未谋面的母亲。

    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是她一直以来,想的都是母女重逢时欢欢喜喜的场面,怎么会梦见母亲恨不得把她掐死的一幕呢。

    点了烛火,一下子又明朗起来。似乎,人们都传言是她把母亲害的得了疯病才关进了偏院,原来真是如此么。

    殷浮月摸出殷承明的信纸又一点一点地细看起来。

    如果没有殷承明,她这辈子恐怕都不会想到,十多年来一直在偏院侍奉母亲的老奴婢杨柳已经成了蒋姨娘的眼线。

    前世母亲暴毙,杨柳不是第一个发现的,却是第一个并且唯一一个自愿为苏氏殉葬的。

    枉她还可笑地想过,有了会一定要先联系上这个忠仆。

    “主子是怎么了?可是身体不舒服?”

    门外,是守夜的清风,见她亮了灯,就关切地问了一句。

    “我的

    身体无妨。”

    清风的声音隔着木门传入,“主子方才入眠时的呼吸声时而急促,时而粗重,明显是做了噩梦。需要奴婢去烧壶茶水么?”

    屋内摆着的茶水早就凉透。

    “不了。”

    “是。”

    屋外再没了声音,轮到清风守夜的时候,夜晚总会如此宁静,宁静到只剩下虫鸣和细细的风声。

    似乎想起了什么,殷浮月轻轻问了句:“你是军营出身的吧?”

    屋外那人明显愣住,她从未表现出任何的过人之处,包括被梧桐打伤时,她都没有还过。

    “是。”

    “为何回来了?”

    为何回来了?清风在心底把这个问题默默地问了自己一遍,给出答案:“带兵打仗,女人不合适。”

    所以她应将军的要求回来,伪装成为了一位闺阁千金姐的贴身奴婢。

    苏家人她有着十多年侍候人的经验,实际上她才学了没几个月。但是,她自认为这方面不比其他笨笨脚的丫鬟要差。因此并不明白殷浮月是怎么发现的。

    屋内挑着灯芯的姐轻笑:“难怪一肚子怨气。”

    清风呆住了。怨气是什么?她是军营出身冷血的杀人兵器,怎么可能将自己的情绪外放出来。

    “主子是就是。”

    但她还是习惯了服从。正如苏将军所,她如果不是一个女人,一定会是最优秀的士兵。因为她服从纪律,能屈能伸。

    “若要你杀一个人,你能做到不留痕迹吗?”

    这是苏元启送她的兵器,她当然要好好利用起来。

    次日。

    殷浮月带上繁星,从容不迫地去了教馆。

    “你,闲在院子里多好,上课真累呵。”

    路上遇到了四姐、五姐,和她顺路,她左右各牵一个妹妹,其乐融融地过了垂花门,来到了教馆。

    远远的,就听到幽幽的琴声传来。

    “三姐姐!”两个妹妹甜甜地迎了上去,和殷萍芸打完招呼就钻进教馆寻了位置坐下。

    殷萍芸则站在门口等着殷浮月。

    “三姐,早啊。不是点茶课么?怎么换成了古琴课?”殷浮月笑容和煦。

    “六妹早啊。上点茶课的夫子临时有事,和南宫先生调了课。”殷萍芸不过牵起嘴角动了动,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进入教馆后,她就明白过来殷萍芸为何笑容勉强了。

    教馆里坐着一个正在抚琴的男子。

    一个让四姐和五姐远远避开的男子。南宫老先生只敢站在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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