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鸿雁传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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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廷的旨意下来,皇帝并没有直接派出太子去岭南州镇压叛乱,而是先调了一些武将去平叛。

    不过太子还是潜心投入了训练,用他自己的话来,难保哪天皇帝看他不爽,又把他赶了过去,这样一来,他很有可能一出去就回不来了。

    转眼就入了冬,苏元启带上羽林卫已经到了岭南州,离京城又近了一些距离,寄回来的书信便频繁了许多。

    可能是因为不在形势复杂的军营里,摆脱了眼线,他在信上写的内容多了许多,连带着讲了许多之前的事情。

    一封封书信,分析了战场的凶险和漠北的形势,讲了如何拔除二皇子布置在苏家军中的势力。

    如今二皇子与苏将军同在军营,给苏将军造成了极大的困扰,好在苏家三子齐心协力又足够警,一一化解了二皇子的刁难。

    苏二爷的死讯,也在信中提及,苏元启写了许多愧疚的话,也提到了自己已经斩杀了伤害义父的人,总有一天要将刀架在促成一切的那人脖子上。

    他还写了塞北的雪,枯草,孤烟。隔着信纸,浮月仿佛看到了一个被风沙磨的粗糙的苏元启。

    不过那样的他

    ,还是极好看的。

    她便一笔一划地娓娓来皇城里的大事情,把自己想倾诉的话、无人可的话、日渐疯长了的思念,全写在里面。

    每寄出一封书信,却完全等不及回信,就又提笔写了下一封。

    她已经过完了两个没有苏元启的生辰,不想再过第三个没有他的生辰。

    大雪遇晴,浮月亲自去了一趟国师府。

    “想去岭南州,也得开了春才行,女孩子的身体那么娇弱,实在不适宜在冰天雪地出行。”

    临近年底,作为国师的江奂忙着皇家各项祭祀事宜,浮月看到他府里进进出出的人,还有许多宫中来的女官、太监,就知道他招待不过来。

    “可是我还能等多久呢?”

    书房中,江奂神色一怔,摸了摸她的脑袋,不自然道:“你在想什么呢?”

    “我身体不舒服,看了太医,他们我忧思过度,又查不出具体的病因。”

    “我看你应该就是相思成疾。”

    浮月脸色苍白,清秀的细眉轻轻皱着,江奂瞧着,声音只得软了几分:“这里不是现代,这种医疗水平能检查出病因就神了,又不能做血液检查、尿检、t彩超什么的

    。只是,你真的需要放宽心态,到明年春天就快三年了,你就当是谈了一场异地恋。再,你那男朋友死心眼得很,又不会做出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萧霁雪要杀他,皇帝无所谓他的死活,我不怕他对不起我,我只怕他过得不好。”

    着,浮月握着茶杯的颤了颤,头部微沉,竟是变得昏昏涨涨。

    “他那么好的一个孩子,从前过的那样苦,我只想过去和他待在一起陪他受着这些苦”

    “婵,你你怎么也变得这样死心眼呢。其实,我们在这里生活了那么多年,你不觉得浑身不适应么?”

    浮月抬头愣愣地看着兄长,苦笑:“难不成还能回去么?”

    江奂却是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

    “总之,你不要担心。我们将消息放出去,二皇子应该已经收到了,虽战事还没有完全结束,不过我想,来年开了春,二皇子会先一步回来准备太后娘娘的大寿。”

    浮月冷笑:“边关将士一连几年都在苦撑着,连自己能不能全头全尾回去都不知道,他一个皇子倒是可以为了家人扔下战事不管了。”

    江奂点点头:“皇

    帝本来就只是送二皇子过去长长见识锻炼一下。最近萧霁雪在宫中行事愈发大胆了,得了皇帝的独宠,还得太后的喜爱,萧家在京城的势力几乎可与殷家平起平坐。不过,他们家仅有一位公子,平平无奇买了个官做,还有未过门的二皇子妃,金玉其外的花瓶而已。一大家子全靠萧霁雪和萧家的父亲,最近刚提拔为吏部尚书。”

    “看来之前苏元季送过去的眼线,可以动了。”

    江奂诧异,“这么久了,你们一直没有用过这枚棋子么?”

    “在萧家搞动作是没有意义的,但愿那女人没有沉醉在萧公子的怀里而忘了复仇吧。我只需要,她在关键时刻的一步。”

    “妹妹,最难揣测是人心。萧家如今的富贵很难不让人想入非非。”

    浮月却冲他调皮一笑:“可是我懂萧霁雪。她入宫这么久,听肚子一直没有动静是不是?皇帝和二皇子是不会急的,萧家能不急么?萧家依靠她强大,她依靠萧家起高楼,好想看他们咬成一团的画面哦。”

    良久,江奂才明白过来。

    “我还以为你只剩下思念苏元启这一件事情了。”

    “我恨她难

    道仅仅是因为她害死我这件事么?哥,我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就算是死,也要将萧霁雪拖下地狱。噢,还有皇帝,带给姐姐最大悲剧的男人。”

    “婵?”

    就在他还在咀嚼这番话的时候,浮月已经披上斗篷,出门由繁星搀扶着离开了。

    原来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情况。

    江奂回去重新看了一遍岭南州最新传来的消息,目光牢牢地被其中几行字吸引住。

    “遍访术士终求得换命之术。还望兄长安顿令妹,以三年为期,佑她平安健康欢喜度日,可等我归来续命。”

    东宫。

    书房里烧着炭火,暖融融的,宋瑾却没来由地心烦气躁起来。书案上堆着一摞厚厚的信件,早就反反复复看过了好几遍。

    鸦刀敲开了门,送来了最新的书信。

    “元启亲启。”

    看到信封的题字,宋瑾揉了揉眉心,接了信展开来看。

    她的字迹如人一般,清丽端庄中透着虚浮,看的他心中泛起一阵阵的不忍。

    都是一群庸医啊,怎么就查不出她的身体到底是什么问题呢。

    瞟到箱子里题着“吾月亲启”的书信,宋瑾重重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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