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弃子,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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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昨日夜里,她又收到了新的指令。

    从除去林钰,改为了盯着林钰,每隔三天上报她的动向。

    晚迎从不敢对那人的指令不,但凡她流露出一点异样,更别什么重生的事。

    如若被那人知晓,自己清楚他所有的目的,恐怕他会一刀解决了自己。

    因而林钰很重要,她不能把自己的事告诉那个疯子。

    “我去了,又如何。”

    在林钰看来,访问蛊医只为鸣渊,而鸣渊与她毫无干系。

    “你是怕我像你一样,弄一些见不得人的蛊害人吗?”

    程家满月宴上谭景和的发狂,诱因是蛊,而操纵之人是晚迎。

    林钰至今没见过那位蛊医,也就无从得知,这一带可有第二位蛊医,或是,晚迎自己就会炼蛊。

    “我?我何时用蛊害人了?”晚迎的眼睛偏圆,睁大时露出整一颗眼珠。

    “林钰,不管你信不信,我与你无冤无仇,我也不想害你的。”

    “无冤无仇吗?”林钰的嗓音更软,话也更缓些,“那么晚迎你,到底想要什么呢?”

    对面人沉吟,她又补充:“我问的是你,不是你背后的人。”

    她们一个是弃子,一个是棋子。

    本质上来讲,真真假假,宿敌也并非她们二人。

    “你从前过得很不容易吧,能嫁给当朝五皇子,一朝登天做勋贵,这就是你想要的?”

    到这里,晚迎别过头嗤笑了一声。

    她却还是不肯出些什么。

    “我有些好奇,”林钰干脆继续,“后来发生了什么呢,你当上了王妃?还是干脆成了皇后?”

    “吧晚迎,我洗耳恭听。”

    记忆坠入华美的宫宇,飞檐翘角间,淌下的皆是血珠。

    想要权力,想要往上爬的人并不是疯子。

    晚迎从不知晓他的名讳,但见过最疯的疯子,该是那位五殿下。

    起初以为他处心积虑,不过是为了重返皇宫,谋得皇位。

    可当他登基之后,却是对自己的兄弟姐妹痛下杀,几乎屠尽了周氏皇族,最终自戕在金銮殿的龙椅上。

    作为他后宫唯一的女人,甚至还没等来一场加封,朝臣们就匆匆推着她殉葬,企图略过这一段唯有血腥的执政。

    疯子关算尽,没想到林霁还护下来一个,大兴皇室血脉未断。

    因而那场较量谁输谁赢,晚迎也不上来。

    眼下她只:“林霁。”

    “我现在想要的,就是林霁。”

    “我想做他的夫人,做他唯一的夫人。”

    林钰微微挑眉。

    “你的意思是,你当真嫁了那位皇子,负了林霁。”

    “是,深宫寂寞,如今想来还不如嫁他更自在。”

    哪怕她有意遮掩,还是被林钰察觉了漏洞。

    “真的寂寞吗?”她连声发问,“你应当没活多久便死了,如何会寂寞?”

    晚迎不出声了。

    兔子总是比自己想得更敏锐,似乎只有像初见时那样,一言不发,才不会被她抓住破绽。

    “我后来想想,觉得真的很奇怪。”

    “我们林家,也就是普通商贾门第,何德何能把家里的女儿嫁给皇室子弟。”

    前世她盲目地看上谭景和,出身是很重要的一环。

    哪怕他只是承平伯府的嫡次子,并没有承爵的资格,林钰也心满意足。

    因为她很清楚,承平伯世子,决计看不上林家这样的门第。

    更遑论,皇子。

    “所以晚迎,你背后那个人是五皇子。”

    砰——

    对面人猛地起身,引她仰首去看。

    “我告诉你林钰,不要胡乱猜测这些,你会害死你自己的。”

    “我不猜测,就不会死吗?”

    晚迎比她更矮些,难得这样自下而上看她。

    不得不承认,她的确貌美,眼睛生得很水灵,十五岁的年纪眼波便能漾出风情。

    这或许是疯子一次又一次改变指令的原因,可实实在在见过鲜血,晚迎又并不觉得美貌是什么管用的东西。

    可倘若,她这回能入疯子的眼,代替自己嫁给疯子,那么殉葬的人就会是她了。

    在此之前自己需要做的,只是守口如瓶。

    以及,放任她继续前往云雾山。

    “就算你知道是谁指使又能怎样?林钰,你斗不过他的。”

    “我教给你一个保命的法子,就是顺其自然,该干什么干什么,有些事不是我们两只蚂蚱可以干涉的。”

    林钰就那样仰着脸,看了她很久。

    最终只:“我不会再听天由命了。”

    晚迎多日的闲情逸致,随着这一场谈话消失殆尽。

    她认清了自己真正的敌人,是那位不受控、随时都有可能发疯的五殿下。

    但自己仍然占着先,毕竟他不知晓重生的事,更想不到林钰也重生了。

    而事态已然偏离原来的轨迹,自己只需装聋作哑,兴许就能安然渡过这一世。

    林钰则比她惶惑得多。

    就算知道了背后有那位五皇子干涉又能怎样?

    她没见过那人,更不知去哪里寻他。

    能接触到的,方便她顺藤摸瓜的,也就只有举止怪异的父亲。

    晚膳后青黛告诉她,林建昌终于回家了一趟,听闻往母亲的香梅园去了。

    林钰攥起为父亲求的平安符匆匆前往,结果却在屋外被人拦下,里面爆发出一阵争吵。

    母亲在:“你今日无论如何都要清楚,每年一万两的白银,你到底送去接济哪门亲戚了!”

    父亲却:“事到如今你还要装,成婚二十余载,你难道真的不知道吗!”

    林钰知道不是进门的契,因此静静立在门外。

    一万两,对林家来或许九牛一毛。

    可拿出去,却是一笔惊人的钱财。

    因而林钰很容易猜到母亲在想什么,她肯定怀疑父亲养了外室,每年拨给人一万两的吃穿用度。

    里头二人却争执不下,最终以父亲的怒喝收尾。

    “你还要装不知道是吧,行,我明日就去你娘家请人,叫他们当面跟你对峙!”

    罢,有人掀门出来。

    从到大,父母都是和睦的,就算偶尔拌拌嘴,也不会有这样激烈的争吵。

    以至林建昌出来时,林钰像是吓傻了,只怔怔盯着他。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