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不忍心
“醒了?”
一道淡淡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捡起了那件衣裳,随扔给了侍女,那侍女接过后便低头掩门退下了。
“这是什么意思?”
江若宁有些紧张地看着陆临渊,那双冰冷的眼神,还有那道冰凉的匕首,还在眼前历历在目。
陆临渊侧身坐了下来,伸朝江若宁额头探去。
江若宁紧张地闭上了眼睛,脑袋往里一缩,表达着她的抗拒。
陆临渊皱着眉,有些不满江若宁的抗拒,但还是忍住了,温热的掌在江若宁的额头摸了摸,便收了回去。
“不凉了,这大夫的药还真行。”陆临渊浅声了句。
江若宁听到这话,偷偷地睁开了眼睛,瞧着陆临渊,只见他眉目中有一丝淡淡的疲惫,却并无那日的狠厉之色,让江若宁稍稍放了心。
见江若宁这副受了惊的模样,像个动物一样缩着。原本想等她醒了之后再问,如今陆临渊却有些发不出火来。
“你睡了两日了。”他淡淡道,“我怎么还没听你有这个毛病,被吓一下就昏这么长时间,胆子是兔子做的?”
江若宁忽然醒悟过来,自己那段不真实的梦,可能不是梦。
她真的回去了。
只是不知道为何又回来了。
见江若宁表情愣愣的,眼神中还有些恍然大悟的模样,陆临渊逗笑问了句:“傻了?”
作势要伸看看情况。
“啊,不,没有”江若宁慌忙摇着头。
陆临渊淡笑着收回了。
半晌后,江若宁试探着问了句:“是你照顾我的吗?”
“不然呢?”陆临渊嗤笑着,“你都快半凉了,你要是再不醒,我都要给你安排后事了。”
“我不明白”
江若宁喃喃着,陆临渊前面一副要杀了自己的模样,如今却又对自己大发慈悲照顾自己,她着实有些看不懂。
连陆临渊都不懂自己怎么会心软容忍到这个地步。
江若宁昏迷之后,陆临渊以为她不过两三个时辰就能醒过来,便安排一个侍女在旁边看着她,自己出门去办些事。
坐在马车上的他,冷静了之后,让秦归暗中去查了江若宁的身份。
从便出生在江家,与外界传言一样,并无不妥之处。
江家自从将女儿嫁到陆家之后,便消停了一段时日,并没有明显站到宁王那边去的迹象,与太子也没有过密的来往。
这块玉佩
陆临渊从怀中掏出了那块沾了血的玉佩,却发现上面隐约已经出现了一条不明显的裂痕,想来是方才扔到地上摔的。
这季云诗,伸的太长了些,迟早要跟她算一算,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陆临渊心中暗忖着,将玉佩收回了怀中。
就在他刚从官邸出来,准备驱车赶回苍园的时候,陛下下旨,有急事召他入宫,陆临渊便调转了马车,匆匆赶进了宫。
这一进宫议事,便又是一日过去了。
等到陆临渊回到苍园,已然是子夜,院里一片漆黑,只有长廊上的灯,在夜风中摇摆着,微弱地照着路面。
一进房中,那侍女便有些着急地站了起来。
屋里的火盆燃得正旺,将这屋里烘得暖乎乎的,很快便驱走了夜里带进来的一身寒气。
“主人”那侍女支支吾吾道,“夫人好像”
“嗯?”
陆临渊一边让伺候的下人解下肩头的披风,一边看了眼桌上已经喝空了的药碗,问道:“怎么了?”
“您去看看吧,夫人的身体好像越来越凉了”那侍女有些担心地嗫嚅着。
听到这话,陆临渊走了过去,却见江若宁脸色泛白,嘴唇有些微发紫的样子。
他伸探去,额头凉得吓人。
“怎么回事?”
陆临渊转过身来,看着侍女,皱眉问道。
“给夫人灌了药之后,原本脸色红润了些,但是一个时辰之前,夫人便一直这样看着有些不对劲了。”
那侍女心答着。
“叫大夫来看了吗?”陆临渊侧身坐了下来,一边心地看着江若宁脖间的绷带,看有没有渗血出来,一边问道。
“那大夫来过,沈管家刚送回去了。”那侍女声道,“大夫,夫人的脉象无碍,子夜虚寒,身体发凉也属正常,让我们多加点炭火。”
“那怎么还这么凉?”
陆临渊探着江若宁的脉搏,确实如那大夫所言,只不过指触摸到的皮肤,着实凉的怕人。
那侍女不知该如何回答。
“下去吧。”
陆临渊没为难她,让她关上门出去了。
夜风呼呼地在窗外刮着,房中的火炉子也燃得旺,为什么这个人摸着这么凉,看着一副快要死了一样。
脑中闪过这个念头,把陆临渊惊了一下。
陆临渊有些着急。
他皱着眉,握着江若宁的背,摩挲了片刻,背因寒凉泛着的青紫色,慢慢变得正常了些。
陆临渊心念一动,也顾不得让人伺候着宽衣洗漱,便脱下了身上的外袍,随搭在了被褥上。
他掀被躺了进去,被子里果真一点温度都没有。
床上躺着的人,和木人一般,紧闭双眼,没有体温,没有声音,只有微不可察的呼吸。
陆临渊眼神复杂地看着江若宁的侧脸,有些怜惜,有些不满,甚至想就这么放着不管。
但是终究还是不忍心,叹了口气,伸出一条臂从她的颈窝下探了过去,一只大心地按着她的额头,贴在了自己的胸膛上,另一条臂揽住了她的腰,将她抱在了自己的怀中。
冰凉又僵硬的身体。
只有幽幽散着香味的黑发,挠着自己的鼻尖,柔软地散落在了枕上。
不知过了多久,怀中的身体好像慢慢变得有了温度,在这热气烘烘的房中,陆临渊也困得昏昏欲睡。
窗外的风声依旧呼呼吹个不停,房中的火炉里,火苗在摇曳着,偶尔响着“滋啦”的炭火声,安静地只听得到均匀的呼吸声,交错起伏。
“砰,砰,砰。”
门外响起了几声轻微的敲门声,将陆临渊惊醒了。
“谁?”
“主人,夫人该吃药了。”门外的侍女恭敬地回着。
陆临渊这才发现天已经微亮了,他低头看了看怀中的人,脸色泛起了红润,身体也柔软温暖了起来。
看着有些温顺又可爱,让人怜惜。
嘴唇也没有了寒凉的青紫色,水红的,让陆临渊有些心动。
他稳了稳心神,拂去散落在她脸颊上的散发,心地抽出了自己的臂,翻身坐了起来。
起身披衣后,陆临渊回头深深看了一眼江若宁,拉开了门,吩咐侍女伺候着她喝药,自己出门去更衣洗漱了。
忙了一天一夜,没有一件事是省心的,他着实是有些乏了。
“主人,夫人醒了。”
正在书房埋头写公文的陆临渊,听到侍女匆匆忙忙赶来传话,陆临渊头也不抬地应了声。
“知道了,下去吧。”
苍劲有力的笔迹,潦草地落在了薄薄的宣纸上。片刻后,便被陆临渊折进了信封中,盖了印之后,被揣进了怀中,随着它的主人匆匆起身出去了。
院中的梅花上,还残留着前日的积雪,灰蒙蒙的天,凌冽又寒凉。
那半掩着的房门里,却透过这刺骨的初春,散发着些微暖意。
陆临渊踏着枯枝,穿过庭院,静静地走进了房中去。
却见江若宁闭眼躺在床上,安静又乖巧。
陆临渊有些不忍心。
他慢慢地走到了床榻边,拾起了掉落在地上的袍子,随递给了恭敬地站在一旁侍候的侍女。
那侍女懂事地退了出去。
“醒了?”
陆临渊淡淡地问着。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