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一墙之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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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莔见沈婉清踉跄走这,沈时鸢上前搀扶她到闺房。

    “二姐,您的病还未好,不能出来吹风的!”芳若把她放在雕花梨木床上。

    沈婉清艰难地喘息着,眼神却一直黏在沈时鸢身上。

    “你今天去哪儿了?”

    沈时鸢心头一阵怒火:“我去哪里还要给你报备不成?”

    在京城,没听哪家姐姐出门,还得经过妹妹的批准,简直倒反天罡!

    可瞥见沈婉清的面容毫无血色,锦被下的身躯瘦弱不堪,似是被病痛折磨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跑。

    她的心一软。

    终究是自己带大的妹妹,血浓于水,见她这样,做姐姐的怎么会不心疼?

    “今日的药喝了吗?”她接过侍女递来的药,语气放软。

    “姐姐亲自喂你,知道你怕苦,特意给你准备了蜜饯。”

    话间,她坐在沈婉清身侧握住那只冰凉刺骨的。

    那双瘦得如同枯柴一般,只留下皮包着骨头,仿佛轻轻一折就会断掉。

    沈婉清撇过头,冷声:“你今天去哪里了!”

    “我受长公主邀请去听戏。”

    沈时鸢忍着一口气,用汤勺舀起一勺药递到她嘴边:“来”

    还没来得及反应,沈时鸢上的药碗蓦地被打破。

    尖锐的瓷碗碎片划破她的背,鲜血若红梅一滴滴落在地上。

    芳若连忙挡在沈时鸢面前:“二姐,您这是在做什么?”

    沈婉清理都不理芳若。

    “沈时鸢,你为什么不肯跟表哥和好?”

    她怒声斥责:“你现在就应该去侯府找姨母赔罪,让她原谅你的过失!”

    “还穿着花枝招展去长公主府上,你是要去勾引谁?”她指着沈时鸢的鼻子骂道。

    “你一个被退亲的女子,还有什么脸面出去招蜂引蝶?”

    沈时鸢不语。

    她静静看着眼前声嘶力竭仿佛一个泼妇的沈婉清,她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妹妹一样。

    原来在她精心呵护的妹妹眼里,她沈时鸢就是个下贱的女子,除了侯府没人娶她的破烂货?

    “看在你是我姐姐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

    不等沈婉清话,沈时鸢骤然上前,朝她的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是警告你不分尊卑。”

    她冷声:“长姐如母,你这般辱骂我,那就滚出去,别受将军府的庇护!”

    沈婉清捂着脸,呆呆地看着沈时鸢,眼里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从到大,别打她,连一句责罚都没有。

    更别提是对她百依百顺的姐姐总是护在她身前。

    “啪——”又是一巴掌。

    沈时鸢的声音再次响起:“这巴掌是骂你识人不清,被唐氏骗的团团转,蠢不自知!”

    她对着芳若挥,芳若点头退下。

    “你只知道唐氏时常来照顾你。”她踱步来到她面前:“你可知你打娘胎的病是她带给你的?”

    “这几日她没来,你难道不觉得身子爽利了不少?”

    见沈婉清还是一脸茫然的样子,沈时鸢气不打一处来:“蠢货!”

    若不是尚存一丝理智,她这第三巴掌怕是要落下来了。

    “唐氏随身带着兰花穗子可缓解你的喘证,这香方是从唐氏上拿到的。”

    “她自始至终都是在加害你!”

    沈时鸢拿出香方,甩在沈婉清脸上:“瞪大你的狗眼好好看清楚。”

    她一眼看到香方上的赭石,指忍不住颤抖着,豆大的泪珠从眼里滑落。

    用力地擦了擦,沈婉清抬头质问:“我凭什么信你!”

    沈时鸢没话。

    心底对这个蠢妹妹彻底失望。

    门外传来脚步声,芳若带着神医薛明轩来到房里。

    路上芳若已经向薛明轩解释事情的缘由,他一来直面沈婉清。

    “你从娘胎里就有人用毒害你,往后这十年你的身子长期被这毒浸泡着。”

    薛明轩清冷的声音如同平地惊雷炸入沈婉清耳畔。

    “你若不是将军府的姐,早就香消玉减撒人寰,哪还有会坐在这撒泼?”

    一路上他见过的伤患和尸骨成百上千,一个深闺娇娇姐的哭诉,他有的是办法治她。

    “我不信”沈婉清眼眸含着泪:“姨母跟我是血缘至亲,她怎么会害我?”

    芳若此刻也忍不住了:“二姐你糊涂啊!”

    “大姐是你亲姐姐,她才是一直照顾你的人,你怎么能信唐氏不信她?”

    沈婉清眼含着泪,唇角抿得紧紧的:“她根本不爱我,她一直偏心哥哥!”

    “照顾我不过是为了博美名罢了!”

    周遭一片死寂。

    良久,沈时鸢蓦地轻笑一声:“是吗?”

    “那我不要这个美名了。”她指着大门:“现在没人管着你,你自由了,请便。”

    罢,她直接离开,一个眼神都不丢给沈婉清。

    哪怕身后沈婉清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她的脚步也未曾停下。

    *

    沈时鸢气得头脑发昏,直至她冷静下来,才发现自己来到一处寂静的废弃别院。

    与隔壁只有一墙之隔。

    脚步刚抬起又放下。她想一个人静静地待着。

    日暮斜阳,此处偏僻没有下人来,是个静心的好去处。

    沈时鸢蹲下来蜷缩着抱紧自己。

    她没想到沈婉清是这样看待她的。

    外面的刀枪戟箭无法撼动她的心智,可亲人的一句辱骂却能让她落泪不止。

    自从父母离世后,她承担起长姐如母的责任。

    将一双弟妹看成自己的孩子一般疼爱呵护。

    她为将军府、为这个家、为沈婉清做了那么多,抵不过唐氏这个外人的三言两语。

    这是她最为痛心之处!

    蓦地,悠扬的笛声在日暮中响起,如泣如诉,似在诉着无尽的宽慰。

    沈时鸢一愣。

    这笛声是——季封宴吹奏的。

    她不会认错。

    当年在沈氏祖宅,每当她委屈难过的时候,季封宴都会在她身旁吹奏这首笛曲——摇光。

    沈时鸢眼眶微微发热,闭上眼静静听着这首曲子,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即使她跟季封宴之间隔着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但至少在此刻,她能感受到季封宴的用心,他在诉着他的情谊。

    这就够了。

    笛声停,沈时鸢站起身静静望着隔壁,看了许久离开此处。

    不远处,一道身影盯着她的背影良久,直至看不见她的身影才离开。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