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沈棠溪带着若若和聂老爷子去了夜市。

    整整一条吃街。

    他们吃过去的时候，肚子都装得满满当当，一点都吃不下了，最后还有很多都交给了宫肃和霍韶霆解决。

    两个男人也没有二话，径直将那些东西风卷残云。

    之后，又在这边待了半个月，沈棠溪带着聂老爷子去了其他江南城市，这边生活节奏较慢，让人感觉不到急躁的气息。

    连沈棠溪都觉得性子柔软起来。

    好景不长，沈棠溪渐渐发现聂老爷子的身体越来越差，即便他不，但他苍白的面孔骗不了人，甚至偶尔还能听到聂老爷子的咳嗽声。

    每次听到，她都要装作听不见。

    转身时却红了眼眶。

    三个月的时间，沈棠溪最后实在装不下去，要带着聂老爷子回京市，聂老爷子没有挣扎，如她所愿。

    几人回去后，聂老爷子身体越来越差，有时候每天只会醒几个时。

    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

    这也代表着，某些日子将近，沈棠溪能陪他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

    某天。

    霍韶霆带着两个让沈棠溪比较眼熟的人到了院，沈棠溪有些诧异，盯着远道而来的客人，诧异地：“你们这是”

    老板娘笑着：“这位先生专门请我们来给那位老爷子做菜。”

    沈棠溪诧异地看向霍韶霆。

    霍韶霆：“外公每天都没胃口，但那次在饭店里我看他吃了很多，应该是口味合适，就当是我孝敬老人家的，好不好？”

    沈棠溪没有拒绝：“你有心了。”

    “嗯。”霍韶霆稍稍点头，盯着沈棠溪看了好久才：“外公时间不多了，你好好陪着，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和我开口，他想吃什么就让他多吃点。”

    弥留之际，如果口腹之欲都不能满足，实在是太可怜了。

    沈棠溪深深地扫了眼霍韶霆，最后点头：“我知道了。”

    即便心里很痛苦，但表面上还是要镇定自若，她不能表现出来，否则会让聂老爷子担心。

    “待会我会给你们一张菜谱，你们按照那上面的做。”沈棠溪看向老板娘夫妻，“食材会有人专门送过来，都是乡下的新鲜菜色。”

    “好。”

    沈棠溪犹豫了下，又：“工资的话，做多久给你多少，绝对不会亏待你们。”

    夫妻俩对视一眼，最后点头。

    其实霍韶霆已经给他们开工资了，要不是拿到钱，他们也不会放下生意来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大地方。

    花销这么大，他们可不敢随意过来走动。

    不过，老板娘心想，自己的眼光果然不差，这两个人真的是格外有钱的主，请他们过来不仅包了票以及衣食住行，还给了他们努力半辈子都拿不到的工资。

    整整一百万！

    而且只需要在这里待上不到一年的时间，或者会更快，因为他们听，那位老人家时间不多了。

    “那你们先下去洗漱休息，我待会将菜谱放到厨房的桌子上，你们过去拿就好。”

    “好的，沈姐。”

    沈棠溪略微点头，上了楼，就听到聂老爷子的一阵咳嗽，她脚步一顿，脸色僵硬的扭过头，等人不咳了才走进去。

    聂老爷子却先发制人地：“刚才怎么站在外面不进来？”

    

    原来聂老爷子看见她了。

    自己可真的是傻。

    沈棠溪扯了扯嘴角：“外公，你”

    “不要担心我，也不要伤心，我早就该有这么一天，能活到现在很值了。”聂老爷子幽幽地盯着她，“我只是怕你伤心。”

    沈棠溪闭上眼，避免让自己的泪水落下来。

    好一会，才将酸涩的感觉忍下去。

    聂老爷子拍了拍她的背，沙哑着声音：“想什么呢？”

    “没什么。”沈棠溪忍不住了，哽咽地看着聂老爷子，“就是心里有点不舒服，外公，我是不是很不好？”

    “怎么会不好呢，咱们的溪溪是最好的。”

    聂老爷子轻笑地看着她：“从到大，你都是最优秀的。”

    “以后外公不在了，你也要好好地活着，照顾好若若。”聂老爷子看得很开，也没有慌张，更没有面对死亡的恐惧，一切都格外平静。

    “每年记得带若若多去看看我，让我知道若若有没有长大，你过得好不好。”

    “外公”

    沈棠溪不出让聂老爷子别胡八道这种话，因为谁都清楚，这并不是胡。

    “嗯，外公在呢。”

    聂老爷子靠在枕头上，喃喃：“我好像又看到你时候了，还看到你爸妈在忙着实验，那个时候岁月静好，真好啊。”

    只是好景不长，可惜了。

    沈棠溪低着头，弱弱的声音：“外公，我也经常看到他们，只不过，在梦里我想不起来他们长什么样子，只觉得一切都离我很远。”

    “傻丫头，当然远啊，你还这么年轻，不该梦到他们。”

    聂老爷子偏过头：“你别去记恨霍荣昌，没有那个必要了。”

    没有证据，只有口头上的承认。

    再加上霍荣昌年纪也大了，根本不能把他如何。

    既然如此，又何必加注沈棠溪的痛苦。

    沈棠溪猛地抬头，红着眼睛：“外公，我做不到不去恨他，是他把我们害成这样，要不是他，我父母就不会死，你也不会生病，饱受折磨！”

    “溪溪，已经发生这么多年的事，再多都无用了。”

    “就算过去这么多年，我也能记得清清楚楚。”沈棠溪顿了顿，“以前不知道我还能把他当成长辈敬重，可现在知道了，我做不到。”

    “傻丫头”

    门口，霍韶霆听着祖孙俩话，身体不可抑制的颤了颤。

    他知道沈棠溪会恨霍老爷子。

    但从她嘴里听到这么浓烈的恨意时，他真的不敢进去面对。

    “霍总，你怎么站在外面不进去？”

    宫肃站在楼下，冷淡地望着他，眼神之中充满轻蔑，仿佛知道霍韶霆站在门口偷听，他显然一点都瞧不上这种行为。

    房间里的沈棠溪听到宫肃的话，立即朝后面看过来。

    和霍韶霆的视线在空中碰撞。

    四目相对，一切尽在不言中。

    两人眼神之中都有无奈和纠结，更多的是痛苦和恨意。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