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主打一个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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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黄口儿还敢口出狂言。我这件东西,别你了,就是其他两家的掌柜,也不一定能够看得出来。”

    吕丘山这番话,自然引起了其他两家掌柜的不满。

    但是他也无所谓,本来凤仙街御三家就不对付,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

    “我看你直接认输算了,你那件东西,我一眼就看出有什么问题。你若是对我这件青花大瓷瓶看不出来,那我就出了。”

    吕丘山这么一,店里的那些店员也跟着起哄,嘲笑起来。

    沈炼似笑非笑,直接将大瓷瓶提起来,然后用去摸罐内边缘。这让吕丘山的眉毛微扬,笑容也没那么夸张了。

    “做工和釉色还不错,火石红的圈底一眼辨真。我估计你当时就是看到圈底就判定为真,所以打了眼。”

    吕丘山的笑容彻底消失,冷冷盯着他,看他怎么继续下去。

    “苏麻离青的釉彩,钟馗观鱼图,这两样没什么问题。火石红的圈底,这也没什么问题。”

    “那你的意思,这是真的?”吕丘山的心中又笑了起来。

    “我你们金玉堂也算曾家的铺子,这种旧底接新罐的东西也能打眼,你这个掌柜的能力不咋滴。

    这底为元末明初,罐子是晚清仿元青花。钟馗观鱼图画得不错,就是接口的这个师傅艺一般,里边的接口仔细摸摸,还能摸到呢。”

    完,沈炼将大瓷瓶往桌上一放。

    众人看到吕丘山满头大汗,之前的笑容也戛然而止。

    “怎么啊,吕丘山!”

    “他到底有没有对?”

    “若是你不承认,我们鞠、贺两家的掌柜,可亲自来掌眼了。”

    听到其他人的嘲讽,吕丘山喘着粗气,明显被气得不轻。

    但按照规矩,斗口输了也就输了,但如果输了还不承认,那就是输了名誉还输人。

    比店铺招牌挂白绫还丢人!

    “我认!”

    “这确实是旧底接新罐。”

    “不过子,你别高兴得太早。”

    “你那件东西,我已经看出端倪了。”

    沈炼耸了耸肩,示意吕丘山请便。

    “这件重环纹鼎,无论是造型和纹饰来看,显然是西周晚期的铜器风格。红半绿锈,水银沁般的白色锈蚀都有,甚至器物底部还有坚硬的土块,就跟生坑出来似的。”

    所谓生坑,就是刚出土没多久的东西。生坑也不全是墓,有些是古人埋在地里给忘记了,百年后碰巧被后代给

    挖出来了。

    “但是,这件重环纹鼎通体锈蚀,几乎没有露胎的地方,而且这么硬,一摸就知道含铅量很高。

    正常的商周青铜器含铅量也就20多,你这个硬度摸上去,估计得有60以上了。”

    吕丘山的表情变得张狂起来。

    这是对自己鉴宝技术的自信。

    “你这件东西,是中清时期仿商周,我得没错吧?”

    沈炼没有马上回答,坦然而立的问他,“你确定吗?”

    “这很难吗?自以为拿了一件锈蚀自然的青铜器,就能骗得了我?臭子,你妈瞧不起谁呢?”吕丘山骂道。

    “有眼力劲”

    “但不多。”

    吕丘山面色一变,低吼出声,“瘪三,你什么!”

    “我看你就是太自大了,刚才随便摸了几下就通体锈蚀,如果你仔细再看看就会发现,左右两边不太一样。”

    “有些青铜器深埋地下,常年遭到腐蚀难免造成破损,所以有些高会用移花接木的方式,通过粘凑重新打造一件完整的青铜器。”

    “有良心的艺人用三件残品改两件,没良心的艺人就用当时的青铜器拆解之后张冠李戴做修复。要做到造型风格完全一

    样,还不被看出破绽,很难。”

    “但是清代有位艺人,名叫张传济,专门修复青铜器。无论是生坑还是熟坑,他都能将残破损伤之处修复完整。”

    “后来天津卫有个古董商,弄了一件缺腿的古铜鸭让张传济修复,转卖给了京城的一位古董商,结果那位京城古董商是朝廷一位二品官员的女婿。”

    “事情败露后,张传济今后再修复古董,都会在作旧锈蚀之前,刻上自己的名字,便于别人区分。”

    沈炼的话,听得吕丘山一愣一愣的,显然是听进去了。

    “你的张传济,我承认确有此人。晚期时期,在天津卫也是名人了。但你刚才,他在作旧锈蚀之前,刻上自己的名字扯尼的犊子吧。”

    沈炼冲他笑了笑,拿起重环纹鼎就准备去除锈蚀。

    “你干什么!破坏古董,你不想在古玩圈混了!”吕丘山当即一怒。

    沈炼跟他对视一眼,开口笑道,“仿品罢了,谈何古董。”

    完,沈炼虎目一睁,直接抠掉了一处锈蚀。

    “你再瞪大眼睛好好看看,这上边是什么字!”

    吕丘山的汗又开始冒了,因为借着阳光,他看到上边确实有字。

    周

    围看热闹的人,这时候也按捺不住好奇,全都靠拢过来。

    “素素生?”

    “张传济字素生,还真是!”

    “你们鞠家也别笑,这件重环纹鼎我记得是在瑞云阁见过。瑞云阁的东西,可都是余宝庆亲自掌眼,这件东西他也走眼了。”

    “听你的意思,这人是你们贺家的?”

    “不认识,没见过。”

    “那又会是谁呢”

    周围人的议论,吕丘山全听在耳里。

    他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没想到这次斗口竟然输了!

    而且还是输给一个黄口儿。

    甚至没人知道他的背景。

    若是输给名家倒也认,可他显然不是啊。

    “按照规矩,你们金玉堂必须得拿一件东西给我,若是不满意,你们可得挂白绫了。”沈炼的话傲气凌人,就像是一把军刀,锋利无比!

    吕丘山想起什么似的,连忙回到店里,拿起不知道给谁打电话。

    “炼哥牛逼啊,我人都看傻了。我怎么不知道你之前有这本事!太牛逼了。”舒沁锋激动得拽着沈炼的胳膊。

    “他应该是给李伯驹打电话,到时候若他们不愿挂白绫,我就让李伯驹把那间铺子让出来,那么目的就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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