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平凡28
真是奇怪啊,黑夜想,他肯定换做任何人自己都不会这般失控,为什么独独侯涅生不行。
他不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他看到人的第一眼就觉得侯涅生这人是他的,他想把人杀死,用世间最残忍的方式杀害,但又因理性而克制。
至少在侯涅生没露出把柄前,他不能这么做。
为什么这人到底有什么魔力。
黑夜自知这种欲望不正常,而现在叠加苗翠芹的异能,这股可怕的破坏欲似乎在朝更加错误的地方偏离。
他强行将视线从侯涅生颈间抽离向上望去,那一瞬间,他还看到对方颈间的禁制颈环,还有坠在中间黑曜石。
那是他亲给侯涅生戴上的,是只有他能解开的东西,昭示着侯涅生该是他的所有物。
黑夜看向对方绝美的面庞,那桃花眼似春潭般水波流转,深情荡漾,映出自己狼狈的模样同时还露出一丝无辜。
仿佛在问,你在做什么,为什么在这里。
但这个所有物很不听话,背着自己来嫖娼不,当场抓获后还敢装无辜。
一瞬间,黑夜体内的情欲与破坏破彼此交糅,相互叫嚣着将灼烧理智的火焰变得越发猛烈。
侯涅生眉头轻微皱起,那浓郁深邃的恶意与近乎毁灭的占有,黑夜这状态实在太不对劲了。
他似乎濒临失控了。
现在情况超乎侯涅生的预想,必须想办法稳住黑夜,否则他也会跟着
不等侯涅生开口让黑夜冷静下来,后者忍无可忍地质问道:“你他妈是老子的人,怎么敢来这种地方嫖娼的?”
恶意、杀意、乃至毁灭般的占有欲泄出来,透过言语袭向侯涅生。
昏暗情色的房间里,疯狂是最容易蔓延的病毒,更何况他们的疯狂同根同源。
那一瞬间,即便侯涅生用力抵抗,他的理智依旧被侵袭,那病毒侵入灵魂,将他一直压抑在内心的恶意点燃,让人冷静的话还未出口就彻底噎了回去。
“是,我是来嫖娼的,那你呢?”侯涅生有些疯狂地笑起来,嘲弄般地问:“你来这里干嘛,当鸭子给我嫖吗?”
“闭嘴!”黑夜吼道,握住匕首的不自觉用力。
毫厘之间,渗出的血更多了。
对侯涅生来不致命的伤而已,反倒让他稍稍清醒过来,下意识去挣脱本源的污染,
但也就这一瞬间,他意识到,完了,一切都要失控了。
那血对此刻的黑夜来是致命的。
最后一丝被灼烧着、名为理智的弦,彻底绷断。
“咣当”一声,匕首倏然落地。
黑夜攥起侯涅生的衣领将他往下拽,眼眸泛红,瞪着他冷声道:“记住,要嫖也是我嫖的你。”
完,他在侯涅生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贴了过来。
因为压抑已久,再加上经历好几场战斗,黑夜的唇炽热又有些许干裂,而侯涅生的又柔软冰凉。
贴上去的那刻,黑夜体内相互叠加、积压已久的欲望彻底到达巅峰,忘乎所以,近乎本能地侵入侯涅生口中。
柔润,温热,酒精的味道混合淡淡的茶香。
有一种不上来的诱惑,似乎,他早该这么做了。
而侯涅生还处在一种诡异的怔愣中,灵魂出窍般地一动不动,唇瓣微微张开,以至于被他人轻易踏足自己的领地。
直至彻底接触的霎那,他依旧不可置信地愣在那里。
先前还感觉不出来了,但现在即便理智崩坏殆尽,黑夜也察觉到侯涅生的僵硬,对他的不配合异常愤怒,情欲,占有欲,破坏破相互转换,最后者占据上风。
他惩戒似地将侯涅生的唇咬破,像在警告,又像是在发泄。
突如其来的痛楚让侯涅生彻底回过神来,而后他僵硬的身体更僵了,像是在胆怯什么,迫切地想要从中抽离。
如有心灵感应般,侯涅生刚有动作,黑夜就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拽着他衣领的左更加用力,又抬起右指插入他柔顺的发丝间,贴在发根处将五指并拢又轻轻收紧,让他无处可逃。
黑夜掌中仍在流淌的鲜血纠缠着侯涅生的发丝缓缓下渗,铁锈味逐渐蔓延至鼻腔。
他闻见那血的味道,但懒得去管,反而将攥得更紧,更加用力地挑逗起来。
他像沙漠中濒死的旅人,终于寻到绿洲,那绿洲之水清冽甘甜,让他不满足于浅尝辄止,而是贪婪地想要索取更多。
侯涅生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无法抽离了,在又被黑夜挑逗几下后,终于开始缓慢被迫地给予回应。
他们唇齿间,随着不停地纠缠,茶香与酒气混合着鲜血的腥甜味在彼此口腔中蔓延。
情欲与破坏欲交织在一起,黑夜脑中叫嚣的欲望在逐渐平息。
吻到最后,他心生感慨,真是奇怪啊。
当他没有破坏欲的时候,侯涅生光是站在那就能点燃他的恶意。而当他恶意失控时,侯涅生又能将他心底的欲望轻易止住。
就像现在,他体内叫嚣的各种欲望只用一个充满血腥气的吻就能逐渐平息。
侯涅生像一朵只为他盛开的罂粟,天生只属于他,是他的良药,也是毒药,带有致命的诱惑与吸引力,必须死死攥在中才行。
好在,这人从初见时就是他的所有物了。
片刻后,他攥住侯涅生发丝的右松开,失去后方的钳制,二人的唇瓣终于就此分离。
他有喘息着看向侯涅生,后者倚靠在墙上,低头与他四目相对。
他看到侯涅生的脸颊因情欲而泛起红晕,绝美的桃花眼中覆盖淡淡的水汽。
而那眼眸情欲未褪的同时,还夹杂着一种不明的悔意与伤感,仿佛在我们不该这样。
不,不单单只有这些。
黑夜感觉得到,在侯涅生莫名其妙涌现的感情中还有绝望,一种深深的绝望,即将支离破碎,似乎有什么东西就此无可挽回了。
为什么?
为什么要露出这种表情?
黑衣异常不理解,他因侯涅生这种莫名的情绪而愤怒,失控地再次拽下他的衣领。
这次他们没有接吻,他贴在他唇边,眸中血色流转,冷笑着问道:“大影帝,你看起来很不情愿啊,难不成跟我接吻让你很不爽吗?”
着,他又朝侯涅生轻轻吹口气,内心的杀意与不爽近乎摆在明面之上。
“我”侯涅生一时语塞。
或者,面对身前之人的这般逼问,他实在难以从容。
但有些事情,发生了便无可挽回,他眼睫微垂,视线略向别处,不敢直视黑夜那双过于明亮的血色眼睛,“没有,只是我们现在不该这样。”
他的声音很轻,像在极力压制自己,避免内心的情绪因言语而泄露出来。
然而黑夜还是看到了,那是一种不明的后悔与担忧。
明明最开始这人被他压在身下威胁着杀死时,都是随性的,没有半点后怕。
而现在呢,接个吻就像要了他的命一般。
黑夜内心的杀意被再次点燃,他恨不得现在就宰了侯涅生。
但是不可以只有这人,是独独属于他的,不可以杀了他,至少现在不行。
他脑中有个异常疯狂的想法,哪怕有天他要毁掉全世界,侯涅生也要在他旁边看着,等到最后一个再去死。
“不该这样是吧。”黑夜再次笑起来,发疯似地拽着侯涅生的衣领,将他拽到床边,而后丢到床上。
下一秒,他如第一次见面那般压到侯涅生身上,指狠狠压在对方脖颈的伤口上,指腹透过温热的血能清晰感受到其下鲜活跳动的生命力。
“大影帝,记住了,你是我的人。”着,他惩罚似的用指尖碾过伤口。
黑夜这次没有控制力道,侯涅生脖颈间剧烈的疼痛感传来,又因某些东西的失控,痛感迅速传遍全身,甚至深入脊髓与灵魂,让他不自觉颤栗起来。
还不等他开口什么,黑夜的指节顺着伤口向下滑动,落到禁制颈环伪造的项链处。
他将项链轻轻钩起,伴随着拉拽感,侯涅生被迫仰起脖颈。
黑夜俯身弯腰,贴在侯涅生耳边轻声道:“再一遍,侯涅生,你是我的所有物,无论我要对你做什么,你都只有接受这一个选项。”
他的声音含笑,在暖昧的光下与柔软的床上显得愉悦和随性,但那其中包裹的恶意却更甚,带着一股可怕的占有欲轻飘飘传入侯涅生耳中。
那恶意在侯涅生体内轰然炸开,席卷他全身,如同要将他的骨血,灵魂都就此碾碎泯灭,打上某人的标签后再无比痛苦地重铸起来。
被这近乎毁灭的疯狂再次感染,侯涅生心底某道严守的某样东西崩塌了,“呵”他轻笑一声,看向黑夜的桃花眼中有种连对方都不理解的疯狂。
黑夜因侯涅生这莫名其妙的变化重新坐起来,如果非要他来形容的话,像是侯涅生的内心有什么东西碎掉了并且再也拼不起来。
于是他疯了,堕落了,做出某种近乎自毁的决定,如黑夜期待那般,在无尽的恶意与毁灭中重塑。
黑夜看到侯涅生的眼眸中划过一抹金色,而后看向他的那双桃花眼底疯狂褪去,转而代之的是种不明的可怕情愫。
这一瞬间,换成黑夜呆住了,他在侯涅生身上感受到与自己完全相同的恶意与占有,似乎他们天生就是一体的,天生就该这般彼此纠缠。
“你到底”黑夜强行恢复半分理智。
那理智让他意识到两人这种可怕且极端的感情很不对劲。
他甚至分不清这可怕的感情就是本能,还是自我。
他们都不对劲,事情似乎不该这么发展。
他该快点抽身才对,但他不想放,钩住项链的指反而勾得更紧了。
疯了吗,黑夜想,我怎么就不想放呢。
侯涅生主动撑起身子,腰肩挺起,又抬附在黑夜的后脑勺,指轻轻在他的发丝间,将人微微下压,在他耳边用一种极其暧昧,近乎勾引的语气轻声道:“是,我是你的。”
而后,他在黑夜的脸颊上轻轻落下一吻,又呢喃了什么。
声音近乎虚无,但黑夜听清了,他:“我本来就是你的,是你亲挑选的。”
虔诚的话语中是近乎毁灭的占有欲,将黑夜那些许渴望抽离的理智彻底泯灭。
就这样吧,跑什么呢,有什么可放的,黑夜想,大不了就此毁灭吧。
他有一种诡异而荒诞的直觉,反正这人肯定会陪着他一起毁灭的。
他钩住项链的指松开,转而捏起侯涅生的下巴,强势地让他将视线转过来,而自己也偏头望过去,二人的唇再次贴得极近。
他看向侯涅生重新笑起来,猩红的眸中是同样极端的疯狂,应允般轻声道:“大影帝,这可是你自己的啊。”
话音落下,侯涅生附在黑夜脑后上的轻轻一推。
带着要将把彼此毁灭的可怕欲望,他们再次唇舌相拥,像是争斗一般,谁也不让谁,谁也不放开谁。
明明什么都没,怪诞的发展让人难以理解,但偏偏他们彼此都明白这将意味着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黑夜捏着侯涅生下巴的微微用力,示意对方立马放开。
侯涅生很是识趣地松,当相连的银丝断裂时,他微微眯起眼,舌尖舔过唇下的伤口,有些愉悦地问:“现在,满意了吗。”
“要不是情况紧急,我才不会”黑夜话一半恼怒地将侯涅生推到床上。
他才不会承认自己刚刚居然缺氧岔气了。
一吻结束,他们默契般地止住,谁都没有更进一步的欲望,亦或者那可怕而荒诞,会在彼此间传染和蔓延的恶意,终于被控制住了。
于是,他们终于清醒过来。
“!”黑夜主人般朝侯涅生伸出,用命令的语气:“赶紧把你的给我!”
不等侯涅生回答,他又恶狠狠道:“敢没有,我就宰了你。”
侯涅生:“”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生气,但直觉告诉他还是别问为好。
“右边口袋。”侯涅生刚完,黑夜自他腰腹往下挪动些许,而后再次撞到某个尴尬东西。
他有些气愤地看向侯涅生,不等开口质问,后者先一步控诉道:“别你没感觉。”
“你!”黑夜一时语塞,立马从侯涅生身上翻下来盘腿坐着。
他看着屏幕上的解锁界面,不等开口询问密码是多少,侯涅生也坐起身来,靠在他旁边主动答道:“0230。”
黑夜输入后成功解锁,对侯涅生莫名贴上来的行为有些不满,但瞄到时间已经九点多了,估计岑憬还在焦急等待自己的消息,这才啧一声没什么。
另外,他忍不住又瞥了眼含笑看着自己的侯涅生,总觉得这人跟先前不一样了。
电话接通后,岑憬微冷的声音传来:“许明渊?”
黑夜答道:“是我。”
岑憬又问:“那边什么情况,你怎么到现在才联系我。”
黑夜快速将已知的情报都了下,顺便还把已经刁秋梅和毕文山的事情也了。
“知道了。”岑憬,“另外电梯的使用条件清楚了吗。”
黑夜:“”
问得好,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来的。
也正是岑憬这个问题,让黑夜想起自己为何最开始会失控了。
差点忘了,侯涅生这家伙居然敢来这种地方嫖娼,真是有能耐长本事了。
他一把抓起侯涅生的头发,将人拉到旁边,质问道:“快,你怎么上来的。”
侯涅生和岑憬皆是一愣,片刻后,后者有些不可置信地:“许明渊,你旁边还有其他人?”
“一个被我正巧抓获的嫖客而已。”黑夜皮笑肉不笑地。
他将免提打开,怼到侯涅生面前,一字一句逼问道:“来,跟人好好,你!是!怎!么!上!来!的!”
电话那头的岑憬:“”
你这逼问的语气怎么听起来怪怪的呢。
“我不是来嫖娼的,出现在这里纯属巧合。”侯涅生。
岑憬愣了下,这声音跟他想象中油腻肥胖的嫖客一点也不符合,甚至光听声音就觉得对方肯定长得不错。
他只听那声音的主人不急不缓道:“我本来在招待会所跟人吃饭谈生意,吃到一半那人要我先上来,有好东西招待我。我推脱不过只能跟人上来了,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所谓好东西是这种事,然后刚进屋,就由被人按到床上,拿刀威胁着将把抢走了。”
岑憬诡异地沉默片刻,想起当年训练时为许明渊不停解决麻烦的痛苦经历,下意识道:“这位先生,我为我属下的行为向您道歉。”
黑夜:“??”
岑憬,你什么意思啊!
这家伙什么你就信什么是吗。
“但是道歉归道歉。”话音一转,岑憬又道:“这位先生,还是希望您能回答得更详细些,比如招待会所在哪,招待您的人是谁,谈的又是什么生意,最后,带您上来的人又是谁。”
“没问题。”侯涅生,“地址是横开市府金区延山上的私人招待会所,招待我的是会所主人钱程。除了我,他还请了不少人,都是大老板,至于生意嘛,则是我希望他们能给我的工作室投资,最后带我上来的人”
侯涅生顿了顿,思考片刻后,才道:“是个十八九岁的女生,穿裙子,长头发,给人的感觉挺奇怪的,但不上来为什么,她领我进了一个电梯,然后按了九楼的按钮,还有,电梯上升的时间很长。”
“谢谢您的配合。”岑憬。
在他看来,这些事情对方完全没必要谎,一旦谎,派过去的人立马就会拆穿。
他旁边,罗毅也听到了侯涅生的地址,查找之后岑憬点点头,表示确实有这个地方。
“对了。”侯涅生又像是想到什么,补充道:“钱程他们在会所三楼最大的百花厅,叫我先上来的时候还他们一会也要上来,估计现在也该差不多了。”
岑憬再次诡异地沉默片刻,男人这话简直是跟他明示,让他快点去抓人。
他突然觉得黑夜那奇怪的语气肯定是有原因的,并且跟电话那头的男人脱不了关系。
一时间,岑憬竟是有些好奇男人到底做了什么,能把黑夜都差点逼疯。
但现在显然不是八卦的时候,他压下心底的好奇道:“这位先生,感谢您再次提供情报,另外能请您将暂时交给你身旁的人吗。”
侯涅生很自觉地将免提关闭又笑着递给黑夜,“找你了。”
黑夜愤恨地接过,道:“现在要我怎么做。”
“我会立刻派人去延山的招待会所,这边界桥村的攻入也会在同一时间进行,你想办法找到那个女生,然后操控电梯接应我们。”岑憬吩咐道。
“行。”黑夜立马答应下来,“到时候打现在这个号码联系我。”
完,他挂断电话,起身下床朝门口走去,捡起匕首时看向侯涅生的眼神恨不得扒他一层皮下来。
侯涅生仿佛没有察觉到那杀意,也起身下床,跟在黑夜后面挥告别:“祝你好运,我就老实待在这里等待救援了。”
黑夜没有话,将搭在门把上,像是在做什么决定。
就在侯涅生以为他要推门离开时,后者却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回身将自己压在墙上,匕首也再次抵了上来。
“侯涅生,我是疯子,不是傻子。”黑夜抬眼,猩红的眸子看向侯涅生,笑着问:“真以为我现在还看不出禁制颈环对你没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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