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2章普天同庆,总算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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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宵这顿饭所有人都没吃好。



    草草散了后,三太太步伐匆忙,回了自己屋后便嚷嚷起来:“真没瞧出来,长房那头竟下了这般大的狠心!”



    三老爷急了:“你轻点声,仔细叫人听见。”



    三太太冷笑:“你当府里没人知晓的么?这门窗能锁住的,只有咱们自个儿的眼睛耳朵,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还在意这个?”



    “你真是看戏不嫌事大,要是闹开了,咱们可要躲远点。”三老爷嘀咕着,有些慌乱。



    “躲是躲不远的。”三太太无奈,“你想想,如今咱们府里依仗的唯有抚安王府那头,若是他们母子真的闹开,咱们要做的,只能从中择一,想置身事外,门都没有!”



    她又低声絮絮道,“远的不,就咱们武儿,往后还要依靠着他大堂哥提拔,开年春闱若是有了喜讯,少不得也要寒天帮衬,这会子跟长房那头闹崩了或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人家以后问你个鬼!”



    “我是他叔叔。”三老爷强调。



    三太太冷笑:“那位还是人家亲娘呢。”



    这下三老爷彻底偃旗息鼓,哑口无言。



    三房这头已经达成一致,沈夫人还在屋里哭闹不止。



    “我了我不去,我绝不去!”她闹得头发散乱,发钗滑落,脸上的脂粉都糊了一大半,暴跳如雷,嘶声力竭,恨不得闯出这一片厚沉沉的天,拼死闹上一回。



    只可惜,屋子里的东



    西几乎都被搬空了。



    只剩下一床被褥可供休息。



    就连梳妆台上都空空如也。



    她想摔个东西都找不到。



    最后没法子,狠狠将屋子里的凳子桌子踹得震天响。



    即便如此,外头依然安静,都没个人过来瞧一眼。



    但凡她想闯出去,门外的护卫必定将她拦在门内。



    沈夫人总算体会到了什么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狠狠折腾了一番,浑身无力地瘫坐在床边,她一头扑进被褥里,失声痛哭。



    这边闹腾的动静自然没有逃过丹娘他们两口子的耳朵。



    时不时有人来回话,想不知道都难。



    丹娘更衣安置,躺在柔软温暖的被子里,听着这些动静,难免一阵唏嘘。



    “要是她明日不愿走可怎么好?”



    真要闹到府门外去么?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她也不想这样丢人现眼。



    元宵刚过,京中重臣家里就闹出这样的笑话,她也是要面子的呀



    沈寒天安抚:“你先睡吧,别累着了自己,这事儿交给我,由不得她不想走,不走也得走。”



    丹娘叹了一声,翻了个身,静静合眼。



    临近天亮,沈夫人依旧没有入睡。



    这种惶惶不安的惊恐折磨着她,即便安歇了,心里也跟燃着炭火似的煎熬。



    她始终不信,大儿子会这样狠心,连孝道都不顾了,执意要将她送走。



    白了,心存侥幸,总觉得事情



    还没有这么糟糕。



    天渐渐亮了。



    同样一夜未眠的沈寒天再一次踏入母亲的屋内。



    沈夫人赤红着眼睛,冷笑连连:“你还有脸来?为了个女人,你要逼死你母亲不成?!”



    “二弟已经到了水庆县了。”



    短短的一句话,瞬间令沈夫人冷静下来。



    沈瑞这一趟出门是下了狠心的,连过年都没回来,只捎了一封书信寄回家。



    实话,沈夫人自己都不知晓这个宝贝儿子如今到了何处。



    可没想到沈寒天一张口,就是她最想知晓的消息。



    她意识到了什么,眸光颤抖,一片后知后觉的惊恐。



    “他、他是你亲弟弟啊”她忍不住站起身,往前逼近了两步。



    



    “我知道。”



    沈寒天负而立,身后一片朦胧的晨曦穿过窗户落在他身上,清冷如月白的光给他高大的身形裁剪出一抹锋利的轮廓。



    背着光,叫人看不清他的眉眼。



    可那紧绷如弦的下颌,还有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却看得人不寒而栗。



    她刚刚涌起的冲动瞬间被瓦解。



    忍不住退后一截,又一下子坐在了床边,这会儿是彻底安静了。



    本就是母子,有些话根本不需明。



    他们心知肚明。



    日头一点一点爬了上去,又是一个大晴天。



    丹娘醒来时,早已日上三竿。



    刚洗漱换好衣服,正陪着玉姐儿一道用早饭,陈妈妈就满脸兴奋地迈着



    碎步进来,附在丹娘耳边快速嘀咕了几句。



    “当真?”她忍不住勾起嘴角。



    “千真万确,老奴瞧着她上了马车的,虽不情不愿的样子,但也无可奈何,还是叫咱们侯爷给送走了。”



    陈妈妈压低的声音里透着无限的快乐。



    或许,除了丹娘之外,要还有谁最期盼沈夫人离京的,唯有陈妈妈了。



    “侯爷已经吩咐了,是上书陛下告了假,要一路亲送太太,一直到路程过半呢,怕是这些日子都不在京里头,叫夫人您莫要牵挂,千万顾全好自个儿的身子才是。”



    丹娘其实早就得了书信。



    今日再从旁人口中听到这消息,还是觉得心头一松,不出的充实甜蜜。



    她口口抿着细粥,点点头:“我晓得了。”



    原来,天光大亮那会子,沈寒天就送母亲出门了。



    车队浩浩荡荡,光是箱笼就备了几十个,更不要随行的丫鬟婆子、家丁厮了。



    这阵仗,任谁瞧了不一声大笔。



    沈寒天上书告假的折子也写得很诚恳。



    旁人不知晓,但丹娘却心知肚明,府里的这些事,怕是那男人一点都没藏私,明面上给了一封告假书,私底下还有另外一封书信,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了一遍。



    有道是儿不言母过,但也要分个轻重缓急。



    沈夫人都要害死他的妻儿了,他若是还只知道孝道,那也未免太过迂腐。



    到底是自己的亲娘,一不能打二不能骂,更不能宣扬得到处都是,只能用一个思乡心切,迫切归家做幌子。



    沈寒天作为长子,自然要护送母亲,明面上也得过去。



    事已至此,丹娘松了口气,又嘱咐道,“我如今还在坐月子,不宜挪动,在府里少不得要再待十天半个月的,这些时日你看好底下的人,莫要闹出什么故事来。”



    陈妈妈晓得轻重,一一都应了。



    又过了二十日,丹娘恢复得七七八八,一行人启程,从沈府搬离。



    沈寒天来的书信也送到了她的里。



    再有五六日,他就能回来了。



    丹娘精神大振,顿觉日子又有了盼头。



    临别时,章氏有些惶恐不安地来寻她话:“嫂子,你这一走府里大事务不就都要我与二嫂来拿主意了么?”



    章氏从前从未想过自己还有管家理事的一天。



    上头有森严规矩的婆母,有更受倚重的二嫂,怎么可能轮得到自己?



    眼下,沈夫人一走,沈府的中馈就交到了她与王氏里。



    章氏又兴奋又忐忑,少不得生出几分心翼翼来。



    丹娘在府里,她与王氏有什么都可以来问一句,可丹娘要回自己家了,章氏顿觉六神无主,好像失了个主心骨一般。



    丹娘微笑:“本来就该你们俩商量着拿主意呀。”



    “可我”章氏面露难色。



    ——内容来自咪咕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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