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大妈不愧是情报中心，还真是什么都知道。

    祝晓敏故意问：“不会是她男人回来，看到吃醋把那男人杀了吧？”

    大妈连连摇头：“这几天可没见她男人再来过，上午我还见那位太太出来，哪知道下午就出了人命。”

    旁边另一个大妈插话：“这样的阔太太，也不止一处房子，她经常不见，我听还包着什么酒店。”

    “对对！”前一个大妈立刻点头，“她不在，这里就没人住，她一回来，男的女的，来来往往的，瞧着热闹，听着也热闹。”完就笑，很是豪放。

    两位大妈你一句我一句的议论，祝晓敏听的津津有味，最后又问一句：“她家在顶楼，这死了人是怎么发现的？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死的？”

    前一个大妈拍：“你可巧不巧，今天街道收电费，上楼见门开着，收电费的就进去了，哪知道喊了几声没人，就又往楼上找，哪知道见一个男人光着身子死床上，就吓的连滚带爬跑下来，去外头打电话报的公安。”

    祝晓敏问：“是刚死的，还是死了几天才发现？”

    后一个大妈抢着：“刚死的，尸体抬下来的时候，还有血渗出来。”

    祝晓敏“哇”的一声表示惊叹，给大妈们一点鼓励。

    又有一个大妈见这里聊的起劲，也凑了过来，插话：“你们知不知道，前几天那位太太的男人过来，为什么和她打架？”

    “为什么？”前两个大妈都好奇起来，“不是因为老婆耍男人？”

    大妈三号压低声音：“哪里是因为老婆耍男人？是因为他也瞧上了那个男人，两口子才打了一架。”

    真的假的？

    众脸惊诧。

    祝晓敏在旁边也跟着一惊一乍，心里暗暗的感叹。

    还有什么事，能瞒得过这些大妈，群众的眼睛果然是雪亮的。

    打听一圈，慢慢从里头出来，四个人汇齐，相互给个眼神，也不话，一声不吭又回去巷子，重新上车，车子启动，悄悄滑入夜色。

    直到离开远一些，大家才互相交换下情报，听来都差不多。

    白桂花：“我和芒种上去瞧了瞧，到四楼楼梯就拉了警界线，瞧不到五楼的楼门。”

    祝晓敏皱眉：“是一个很年轻的男人，不知道是不是聂一飞？如果是他，又是谁动的？”

    陈旭东：“我想尽办法也没打听出昨天到今天，有没有人上去她家里。”

    祝晓敏想一想，摇头：“今天晚了，我们先回去，明天再找薛彦凯打听，或者，不用等我们找他，他就会先找我们。”

    如果死的是聂一飞，不止薛彦凯会给他们消息，公安恐怕也会问到几个港商那里。

    几个人点头，也就不再往别处，直接回家。

    回到楼，就见楼的门紧紧的关着，每一扇窗户的帘子都已经放下来，却没有透出光，显然是没有开灯。

    祝晓敏见楼安静的出奇，心里有些不稳，过去试着推一推，门被从里边插上，并推不开。

    陈旭东：“我们走的时候，让他们把门关好，想来是怕引起歹徒注意，才没有开灯。”着，试着拍门，向里喊，“唐宋，开门，是我们回来了。”

    

    喊了两声，还是没有动静。

    白桂花趴门上听听，拍的声音更大些，大声喊：“唐宋，囡囡，你们在不在？”

    还是没有动静。

    四个人紧张起来，互相看看，白桂花退后几步：“把门踹开吧！”正要冲前踹门，就听到门一响，打开半扇，金唐宋探头瞧一眼，立刻把门打开。

    白桂花上去照他脑袋就是一下：“你们在干什么，鬼鬼祟祟的。”

    金唐宋缩下脖子：“我们都在后院，没有听到。”

    大家：“”

    好吧，他们白紧张了。

    进了门，陈旭东把客厅的灯打开，仍然把门上了锁，这才跟着去后院。

    后院里亮着灯，几个人正围着桌子吃烧烤，看到几人进来，囡囡脆脆的喊一声：“妈妈！晓敏姨姨，旭东叔叔。”喊完，又自顾自的低头吃肉。

    祝晓敏就忍不住笑：“我们这些孩子，个个都是馋猫。”摸摸她的脑袋，又问，“怎么那三个人没有回来？还是又出去了？”

    杨爱军摇头：“没有回来。”

    白桂花已经洗了出来，一边挑东西吃一边：“他们三个人在外头，该担心别人，不用为他们担心。”

    江琪也：“是啊，晓敏姐，我们先坐下吃，这里给他们留着呢。”

    祝晓敏“嗯”的一声，先去把随身的东西放下，这才又去厨房洗。

    这一会儿，陈旭东也跟了过来，低声：“怎么我觉得，他们也是为了今天的事出去的。”

    祝晓敏点头：“是啊，罗烨还叫走了狼牙。”

    罗烨和狼牙之间除了西南一役之外，其实没有什么牵扯，罗烨又是一副清冷的性子，除了和知青们，不大和别人亲近，特意把狼牙叫走，就很奇怪。

    两人正着，杨爱军又过来，低声问：“怎么样？”

    两人声把乔太太家里发生命案的事了，祝晓敏吁口气：“公安再来的慢一点，我们可就撞上楼去了，这个时候怕是在公安局录口供呢。”

    杨爱军愣怔好一会儿，也低声：“幸好。”

    要知道，如果死的人是聂一飞，只要顺着他往下查，就知道他和他们有数不清的恩怨，更何况，这一次他落到乔太太上，又是祝晓敏给于家铭出的主意。

    三个人交换一下信息，这才又回去后院，有房东老太太在，大家也就把这些事情抛开，拣些有趣的话来。

    直到夜深的时候，陆明峥三个人还没有回来，祝晓敏嘱咐了楼下的几个人留意大门，催几个女人上去休息。

    只是今天发生这么多事，又怎么睡得着？

    白桂花哄睡了囡囡，就轻轻脚的溜过来，直接靠着祝晓敏躺下，悄声：“晓敏姐，你这事是不是和我们家那三个人有关系？”

    祝晓敏想一想，摇头：“他们今天是有些古怪，可他们都在休假，总不能是他们搅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