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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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0章为难

    第320章为难

    看到母妃被自己刺激地昏厥过去,司晨江的理智才回到了他的身体当中。

    赶紧拿出嗅瓶放到母妃鼻前,那强烈的清凉刺激让何嫔很快醒了过来。

    “江儿,母妃没有我们没有偷任何人的东西,在这宫中,不争不抢就只有死路一条,母妃只是想活下去啊”

    何嫔死死抓住儿子的,又急又快地了起来。

    似乎只有这样的语气和语速,才能驱散她心底的恐慌一般。

    司晨江低头不语,片刻之后才道:“母妃还是快些回宫吧,时候不早了,若是被人看到您来南内,怕是又”

    何嫔看看窗外,夜色已经没有那么深沉了,她点点头,急急道:“江儿,母妃这就走,你你好好的”

    罢,何嫔胡乱擦了脸上的泪,趁着夜色的掩护,匆匆走了。

    何嫔走后,司晨江哪里还有一丝睡意,他一人枯坐了很久,久到服侍他的太监送水进来,他还直直地坐在桌旁。

    “大殿下您您这是一夜未眠?”

    服侍司晨江的太监名叫孙一德,是数年之前何尚书想法子塞进宫,又使了段才送到司晨江身边的。

    “一德,你跟着我这个没用的皇子,平日里没少受欺负吧?”

    司晨江突然开口话,声音嘶哑的让人惊心。

    “大殿下,您的嗓子,奴婢这就去请太医”

    孙一德吓了一大跳,放下水盆拔腿就往外跑。

    司晨江摆了摆,本想叫住孙一德,可到底没发出任何声音。

    等太医赶来之时,司晨江已经趴在桌上,看上去面色潮红,像是发起了高烧。

    太医上前伸一试,被烫得一缩,立刻大叫起来。

    “殿下高热,快备羊角散”

    药僮苦着脸叫了一声:“大人,咱们没带羊角散,的这就回去取”

    罢,药僮撒腿就跑,仿佛急惊风一般。

    没过多一会儿,药僮将羊角散取回,司晨江此时已经有轻微抽搐症状了,太医赶紧叫人撬开他的牙关,将羊角散硬灌了进去。

    好在羊角散对症,太医给的量又不,司晨江的身体才安静下来,热度也有所减退,只是昏昏沉沉的并没有醒过来。

    再怎么不得帝心,司晨江也是皇子,他病了,南内的管事自然得赶紧向上禀报。

    退朝后的宁康帝听了禀报,眉头紧紧皱起,沉默片刻方才了一句“去南内”。

    匆匆赶往南内,看到躺在床上的儿子,宁康帝心情极为复杂。

    他何尝不知道出生不是这个儿子自己能选择的,可是

    昨天晚上,这个孩子还是很健康的样子,只过了一夜,他就变得面色青白双眼深陷,双唇干得爆了皮

    宁康帝不是狠心之人,就算这个孩子是他的耻辱,他也做不到不管他的生死。

    “母妃母妃”

    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司晨江,口中反反复复叫着“母妃”二字,真是让人不忍心再听下去。

    “传何嫔到南内照顾。”

    宁康帝双眉紧锁,沉沉了一句。

    立刻有人应声称是,飞快跑去秋蓼宫传旨。

    宁康帝唤了两声“江儿”,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便也不再喊,只命太医好生照顾,便回了万辰殿。

    走到南内大门外,宁康帝看了蔡贵一眼,蔡贵立刻心领神会,轻轻点了点头,低低了一句“老奴明白”。

    宁康帝微微点头,快步走了。

    何嫔得到消息,已经用了她最快的速度赶来,可还是没见到宁康帝。何嫔心中极为失望,她还以为能借这个会,和皇上上几句话。

    自从被贬了位份之后,宁康帝就再没和她过一句话,哪怕是在不得不叫何嫔出席的宫宴上,宁康帝也仿佛看不见她这个大活人一般。

    被皇上警告了的何尚书,只得打消了他之前的念头,只停灵了三日,就将何镌匆匆下葬了。

    何镌比他的堂妹何湘湘幸运些,好歹还有个葬礼,有具像样的棺材,而何湘湘什么都没有,就连尸骨都被烧成了一抔黑灰。

    一直等着何尚书上金殿告状的万大人,等了好几天,等到了何镌下葬的消息,都没有等到来自何尚书一系,弹劾他的消息。

    “老匹夫,算你识相。”万大人在自己的书房中冷冷了一句,将事先写好的奏折一把火烧了。

    堂堂户部尚书的亲孙子,在考场中离奇死亡,户部尚书非但没有找主考官的麻烦,也没向各府发丧报,只草草发葬了孙子。

    这事处处透着古怪,京城里的人又特别喜欢谈论这些是非。是以如今京城中最热门的消息竟然不是科考,而是户部尚书孙子不得不的一二三四五六事

    宁国公府不是世外桃源,府里负责采办的下人,将外头的新闻带回府中。下人们议论起来,那叫一个热烈呀!

    程白带着自己三个狼弟,躲在高大的花树后旁,偷听厨娘们聊天。

    有好几回,程白发现自己一来,厨娘们就立刻换了话题,这反而吊起了她更加浓烈的好奇心,她特别想知道那些人到底背着她聊了些什么。

    这就有了程白在自己的家中,带着三个狼弟,鬼鬼祟祟地躲起来偷听下人聊天儿之事。

    听了一会儿,程白眼中的好奇之意更浓,她已经不满足于厨娘们那东拼西凑,不知道从多少人口中转了多少次的内容了。

    悄悄地溜走,正如刚才悄悄地来。

    程白带着三个狼弟走后,立刻有个厨娘低声问了起来。

    “郡主真的走了么?”

    “真的走了,已经走远了”

    于是,真正的聊天这才正式开始,方才,不过是大家在配合郡主玩一个名叫“偷听”的游戏罢了。

    厨娘们再聊起来,这内容可就劲爆多了。只何府大爷在考场哭侄子哭得肝肠寸断,就够厨娘们编出好几本全本大戏了。

    程白撅着嘴回到狼苑,往正在睡大觉的狼阿爹身上一趴,委委屈屈地叫了起来:“阿爹,崽崽好无聊啊”

    狼王赶紧翻身将崽崽搂进怀里,心翼翼的哄了起来。

    “阿爹,晚上带崽崽出去玩呗”

    闹了狼阿爹好一会儿,程白才提出自己的要求。

    狼王想也不想就要摇头拒绝,它养大的崽崽,心里憋着什么主意它能不知道?

    可是所有拒绝的话,在狼王看到宝贝崽崽那委屈的大眼睛里含着满满的眼泪时,就连半个字都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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