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八章 不是她也会是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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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桩钉到一半钉不进去,凌源干脆抽走木桩,替换成镐子两下刨出底下的石头块。



    他将石头块踢走,重新捡起木桩和锤子钉界限围栏。



    听傅璟佑絮叨了几句,凌源嘘声道:



    “你不懂。”



    傅璟佑齐着他,钉着旁边的桩子道:



    “这有什么不懂的?”



    “”



    凌源沉默了一会儿,闷声左言其他:



    “没你想得那么简单。”



    傅璟佑睨他一眼。



    虽看出他的消极和回避,却还是直白陈述道:



    “可这又有什么难的呢。”



    “”



    凌源埋头干活儿,不再话。



    傅璟佑收回目光,躬身拿镐子撬石块的工夫,又了句相当中肯的大实话:



    “你家就你一个,你再娶是必然的事,即使不是这个,也会是另一个。”



    傅璟佑倒不是要凌源必须跟林娴好的意思。



    只是现在这个事儿已经架到了眼前。



    哪怕不成,至少也要形成一个铺垫,把凌源心底那道坎儿磨去一层。



    身边这些人,没有谁是不希望凌源幸福的。



    傅璟佑刚才已经得很直白了。



    再娶是“必然”的这个事儿,凌源自己其实也是心知肚明的。



    傅璟佑抽出工夫,拍拍凌源道:



    “不如意的事十之八九,没有什么过不去的,要一直卡在这里,不反而错过更多的风景?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嗯。”



    凌源点点头,勉强笑了一下道:



    “今天已经不早了,你先去吧,明天要是有空再过来。”



    傅璟佑颔首。



    心知凌源的心结,只有属于他的解语花能解。



    旁人除了宽慰几句,并不能真的为他做些什么,



    傅璟佑便也不再多。



    麻利钉完边最后几根桩子,傅璟佑捡起撇在一旁的半袖衫套上。



    跟一起干活儿的叔伯打了声招呼,他归置好农具跨上自行车,先回家去了。



    



    装钉围栏没什么太大的技术含量,只要钉得足够结实就行。



    乡里的劳动力,远比市区里的建筑工人要廉价得多。



    工钱一块一毛钱一天,还不用管饭。



    除了主动过来帮忙的傅璟佑,凌源还找了十多个青壮年伙一起干活。



    傅璟佑走后,凌源带着那十多个青壮年伙儿又干了一阵儿,看时间差不多了,也开始往回走。



    凌源有自行车,他先走在前面回了凌个庄。



    刚进凌个庄的地界,就听见不远处的田垄里有人喊:



    “凌源,你上回问的狗崽子断奶了,隔壁村的秀芬婶子问你还要不要了,不要她就拿去丢了!”



    凌源缓下自行车速度,忙调过车头拔高嗓音道:



    “要,我这就去抓!”



    一通弯绕,凌源上隔壁村抱了四只走路还打着颤的狗崽子回来。



    进家门正好天色擦黑。



    时间进了四月底,天也不冷了。



    凌源进厨房抱了点麦秆和稻草出来。



    就在厨房和正屋间的拐角处垒了个窝,把几只狗放进去。



    屋里凌母听见窸窸窣窣的动静探出头来。



    见是他回来了,赶忙招道:



    



    “阿源你过来,来。”



    凌源拍拍,面露不解跟着进屋:



    “怎么了妈?”



    凌母把他拉进里屋。



    穗穗正坐在炕上玩着。



    凌母给穗穗擦去嘴角流出来的口水,顺势把炕沿上的包袱展开给凌源看。



    “你看这是啥?”



    包裹里的东西一共有三件。



    套装碎花裙子占两件,还有一件套脖口水巾。



    口水巾这东西,凌源之前看傅家几个孩子用过。



    再看衣服的样式,凌源想到就:



    “又是宝送来的?”



    凌母没好气瞪他一眼,抻开衣服叫他细看:



    “你再好好看看!”



    凌源当真凝眉又认真的看了看。



    这一看,凌源也察觉到了点什么:



    “这料子是”



    不等他话完,凌母就笑出声点头道:



    “可不就是你前阵子从家里拿出去的?”



    之前凌源回来撞了个人,人家把衣服摔坏了,他要赔人家衣服布料云云。



    当时对事情了解得不清不楚的,凌母还以为他遇到什么刁钻的人。



    心里虽有微词却也没什么,东西赔也就赔了。



    可是今天凌母才知道,凌源撞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林娴!



    这事儿起来也真是巧合。



    林娴虽然是在熟人底下工作,可要没撞那么一下,也不能有这样的缘分不是?



    凌源蹙眉陷入沉思。



    凌母乐呵呵的继续道:



    “林娴这姑娘是个好的,你拿过去的布料她没用不,还都做成了衣服送来,这是赤诚的心意”



    凌母笑着摸摸穗穗脑袋,不多会儿又叹气:



    “这事儿我跟你爹虽然赞成,可你一直不松口,那就还属于八字没动起的那一撇,人家姑娘做到这一步已经够可以了。”



    就过去这乡里,哪有姑娘家主动登男方家门的吧?



    这么好的姑娘,要是错过了,那可真是没天理了。



    凌源沉默半晌,忽然从凌母里接过衣服,草草包起来就往外走。



    凌母惊了,赶紧追他:



    “你做什么去?”



    “我还给她,她今天什么时候来的?”



    “你又犯傻了!”



    凌母扯回包裹,不让他去:



    “人早就走了,你追不上了!再这都做成衣服了,大人既穿不了又改不了的,还回去叫什么话?你真是,你真是唉!”



    凌母坐回炕边,一下子重了鼻音。



    凌源嘴唇动了动,见这情形没再要把东西还回去的话,却也直白道:



    “我不想结婚!难道不结婚日子还就不能过了?”



    “你不考虑自己,也该为穗穗考虑考虑!有娘教的孩子跟没娘教的孩子能一样吗?”



    凌母心里疼得厉害,抱着伸给她擦眼泪的穗穗直哭。



    劝不动凌源,凌母只能拿孩子事:



    “我们这老不老不的,能教她什么?等她再大些了,保不准我们都入土了,到那时候你又能教她什么?你对姑娘的事又了解多少?”



    过去凌源是个极爽朗的性子,一个刘文佩仿佛磨灭了他所有的意气风发。



    他垂下脑袋,又开始一声不吭。



    凌母看在眼里,苦在心里,下达通令道:



    “你要是相不中林娴,这几天就抽出工夫买一份厚礼送去跟人家清楚,但我告诉你,穗穗必须得有个娘!不是林娴也会是别人!”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