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了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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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大城, 做人要凭良心, 人家孩子怎么, 就受这样的罪, 你还这样孩子的父母, 良心不会痛?”

    “可怜,刚出月子的时候,就跟白面团子一样,娇俏极了。你看现在孩子身上都肿成什么样子了, 你这要是消下去, 身上留下印子怎么得了。”

    “家里的活都是周老三在干,再看看我家那口子,刚干点活就要死要活的, 我就想一棒子把我家那口子锤死。”

    “呃!”大城有些傻眼了, 他以为有很多人和他一样,对周礼都心存不满。“他们这几家一来, 我们本来维持好的局面被周老三这伙人破, 现在我们还要跟在周老三后面办事,大家就不怨恨, 看着周老三倒霉的样子,心里难道就不痛快?”大城揉了揉耳朵笑着道,“大家就不要装了,我知道你们都和我一样,心里不知道怎么乐呵呢!”

    大家忽然想起大城去年挑事, 就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家在这一片的地位受到周礼的威胁,大城还要他们这些人都看着他的面子办事。周老三来了后,他们的地位渐渐处于平等,大城受到周老三的约束,人就不敢那么嚣张了。想想看,周老三给他们带来的都是好处,真正幸灾乐祸的人就是眼前这个不靠谱的家伙。

    “宝叔,我觉得你还是把大城拖回家,好好叨一下,他今天的话是人该的嘛!”路上的菜农纷纷远离大城,“我们就是来种地挣钱,单纯点,把人往好里想点。大家出来不容易,留下老人和孩子在家。我们只想挣钱回家让老夫老母、孩子过的好些。”

    大城不明白大家的是什么意思,他所有的事情都被父母姐姐们包办了,他天天只要着捉摸狗就行了。

    宝叔懒得理大城,把他到哪里,大哥大嫂又要找他评理。

    周大哥看到大家都走了,才从旁边的豆角地里走出来。周大哥眼神复杂地看着那群人呆过的地方,良久才扛起豆角,一声不吭的往家里走。期间路上的人和周大哥招呼,周大哥冲着人笑了笑,没有停下来陪大伙儿话。

    刚刚那个人的很对,大家大老远的从老家来到繁华的一角,不就是想多挣钱点,哪有心思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老二,走吧!”周大哥把菜放回家,就到周二哥的家里。

    周二哥那一片西瓜放在周大哥手里,“老三种的,别,还真甜。”

    两人吃完西瓜就往周礼家的菜地里走去,看到周礼一个人在那里忙活,兄弟俩人走上前帮忙。

    周礼原本请人过来帮他干活,一个时20块钱,一天干8个时,管两顿饭。请的人一开始干的挺积极,后来嫌弃太苦太累,不愿意干了,继续请人,还是这样的结果。人家愿意干10块钱一时的活,也不愿意干20块钱一时的活。前着就只要坐在一个固定的地方干活;后者要穿梭在菜地之间。

    周大哥和周二哥看着弟弟这么辛苦,一声不吭的各占一行,帮忙摘豆角。

    周礼直起身子扛菜,看着两个兄长的脊背笑了。他知道两位兄长都把地里的活大致忙完了,才过来帮忙干活,也没有什么,扛着菜就往家里走。

    有了周大哥和周二哥的帮忙,这一快地的菜很快就被摘完了。

    周礼三人又去摘其他菜地里的菜,又是一阵忙乎。

    王梅把孩子哄睡着了,刚准备炒菜,就听见孩子哇哇的哭声。王梅狠心不去理孩子,将饭做好后,才洗了手去抱孩子。

    “你你就不能在床上老实睡一会,非要有人在你旁边看着。”王梅一边给孩子扇扇子,一边拍着孩子的屁股。

    皮球双眼紧闭,握着拳头,哭声越来越,不一会儿又睡着了。只要王梅离开没几分钟,这孩子一准又醒。

    王梅接了一点热水,心地擦拭孩子的身体,用棉签沾着药水涂抹在孩子身上。

    皮球舒爽的摊开手,身上凉凉的,不疼了,撅着屁股,嘴里吐着泡泡。

    王梅很久没有看到孩子吐泡泡的动作了,可能是因为身上疼,孩子每天躺在床上哼唧,无意识会伸手挠。王梅可不敢让孩子挠痒痒,万一挠破了,有疤痕就不好了。

    “你这个可怜儿,知道难受,还这么不老实。”王梅把孩子抱起来,给孩子后背抹上药水,睡觉可能会舒服点。

    周礼回家洗好澡后,才趴到床上看孩子,亲了一口孩子的爪子,才去吃饭。

    “我晚上回来晚一点,天亮了给孩子买一个手推车。”周礼吃饭的时候道。

    “行。”王梅看着丈夫心不在焉的样子,“这段时间就辛苦你了。”

    “什么傻话呢!”周礼笑着道。

    王梅知道丈夫这段时间精神压力很多,整个人精神状态萎靡了很多,“以后上午你在家里睡觉,顺便带孩子,我去地里干活,下午你再下地干活。”

    “地里没有多少活要干了,我种上的都是一些生长周期长的菜,豆角和黄瓜都不怎么结花,西红柿也快卖完了。趁着这个时间我们多休息一会儿。”周礼完就去床上睡觉了,毕竟人不是铁做的,周礼的确需要休息一段时间。

    周礼他们卖完菜,就让周大哥他们先回去,自己要在这里等着天亮,给皮球买手推车。

    看着周大哥他们走远了,周礼骑着三轮车往另一个方向行驶。到了地方,把车停好,自己就靠在墙角上睡着了。

    “喂,伙子,醒醒,你睡在门上了,我还要开店做生意呢!”一个中厚的声音传到周礼的耳朵里。

    周礼用手臂遮挡了一下眼睛,抬头看了看天空,太阳都出的老高了。坐在那里醒了一下神,“真是对不起,闻着药香,不知不觉就睡死过去了。”周礼起身让道,由于起身太猛了,身体有些晃悠,扶着眼前的老者,才稳住身体。

    老者看着周礼的脸色,没有什么,开店门就进去了。

    周礼在路边站了一会儿,看到老药店里进了人,他才走进去。“老伯,帮我抓一下这几味药。”周礼把纸递到老者面前。

    老者量一下周礼,接过纸片看了一眼,“你要这些药做什么?”

    “孩子对虫子过敏,现在身上全都肿了,听老人这些药涂在身上,红肿好的快。”周礼环顾一下老者身后的一排药抽屉,目光很快就锁定了几味药。

    老者拿着药方仔细看了一遍,顺着周礼的目光,很快就注意到周礼盯着的地方就是纸上写着的药材,眼神变的深邃。“知道这样开药方的人很少了,我还是年轻时候和我父亲到东南山里找药材的时候,听那里一位老中医提起这副药方。”

    周礼惊讶地看着老者,他所有关于药的理解都是宗主大人教的,这个时空也有人知道这副药方,南――它到底在哪个方位,他了解到脚下站着的这片土地一直朝南走,就是大洋,是不是西南就是他要寻找的地方?“请问那个老中医现在在什么地方?”

    老者看到周礼激动地模样,一时间搞不明白事情是不是他想的那样,“我们就是在西南山里面偶然间碰到的,在一起走了一段路,期间老中医和我父亲讨论了一下关于中医如何与西医共存。”

    周礼无名指不由自主抽动,表明他现在正处于极度亢奋中,“麻烦你帮我抓一下着几副药材。”

    老者一直注视着周礼的举动,无名指无故抽动他看在眼里,“你要的这几副药可不便宜,一般地方生长不了,只有西南山里会少量生产一些。”

    “没事,你就抓吧!”现在中药的价钱有多贵,周礼心里有谱,越是产量少的药材就会越贵。他舍不得皮球一天里大部分时间都在为身上的疼痛而哭泣。

    “我先给你少抓一点,别到时候药对过敏没有效果,浪费钱。”老者给周礼抓了两贴药,“五百块钱,看你也是农村出来讨生活,就收你一点加工费。”

    周礼把身上的钱全都掏出来,他没想到药材会这么贵,以为三四百块钱就搞定了,也就没有从家里多带钱出来。周礼把零钱也拿出来数了一遍,“我先拿一贴药,还剩一贴药,我明天来拿。”人家都把药材抓好了,周礼知道他这样十分不合适,周礼捧着手中的钱,“这是我晚上卖菜的钱,从家里就带了几十块钱作为零钱,离五百还差七十三块钱。”

    老者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周礼,这人要不要这么实在,不知道二百五一副药是在骂他,让自己再便宜一些。“少的钱先欠着,下次来再来补上。”老者将药放在台子上,上前拿周礼手中的钱,硬币从周礼手中掉落在地上,清脆的响声回荡在药房里。

    周礼捡起钱放在老者手里,拿过药推着三轮车就离开,药是拿到了,推车没了,周礼笑着迎向炙热的太阳。

    老者看着手中散散落落的零钱,再看看已走远的车子,低着头,轻叹一声,转身回到药房。